“不用了,谢陛下美意。”林管事眉心一蹙,拒绝的十分干脆,眼角闪出的嫌弃暗芒,清晰可见,这个在别人眼里的皇恩,在他眼里像是被占了便宜那般。
浩帝被拒绝的不知所措,他从林管事的脸色能够看出林管事不是在客气,而是真的不想要,浩帝沉思一会,试探的问道:“那摄政王如何?寡人愿意跟你平起平坐。”
“不用了,谢陛下美意,陛下今天都累坏了,早点休息。”林管事眉头拧紧,依旧一脸嫌弃,他再次谢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浩帝有些无助的目送林管事离开,不久之后,他带着一群隐卫军到皇宫各处转悠从而选定需要率先加固的地方,廉堂王安插在皇宫的眼线暗中回去禀报,廉堂王以为浩帝开始怀疑,不得不撤回刚刚潜入皇宫的一些出类拔萃在凤芜门训练多时的杀手。
那夜,龙浩皇宫出奇的躲过所有暗箭,平静的度过美好的夜晚。
于此同时,一束紫墨流光划过云月阁上空,不一会,书香卷气缭绕的房间里出现一名惊为天人的男子。
许是今日回来途中不小心吸到奇怪的气体,云月今夜睡的特别沉,沉到连身上渐渐压下重物都没有觉。
“嗯——”
云月鼻尖微动,似是吸到醇厚的香气,朦胧的意识开始聚拢。
健壮的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稍一加力,高挺的柔软紧贴暖热胸膛,起伏不定的薄温呼吸在她耳边流动,不经意的摩擦,擦出炙热爱素。
“嗯——”
云月感觉有些不舒服,试图翻身,她翻了几次都没翻成功,身上的重物越来越重,她感觉有人在碰她的锁骨,她的第一反应是恼怒,但是一阵醇厚的香气扑来,她渐渐变得平静。
“好~热~”
云月感觉气血快速升温,有股奇怪的热浪在她体内乱窜,冰凉的血液变成常温。
云月的意识被难以适应的高温弄得快速聚拢,含妖含仙的美眸渐渐清澈,她开眼的那一刻像是看见一头狂暴的饿龙在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吞噬她。
“阎!司!”云月眉梢一挺,一拳将阎司甩到角落,三更半夜来突袭,还让不让人睡觉!
“月儿怎么这么快醒?”阎司裹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拳头,眉开眼笑的赔笑。
云月气的浑身抖,美眸一瞪,咬牙切齿的问道:“我要是晚点醒,阎司要做什么?”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宠溺的回道:“如月儿所愿。”
云月脸色一沉,扣住阎司的手臂往床下拉,“愿你个锅铲!阎司给我回去,我都快困死了,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吗?”
阎司环住云月的腰身往后倒,含情脉脉的回道:“为夫知道,所以陪月儿休息。”
云月视线一转,瞄到一只修长大掌在她腰上游走,美眸一眯,危险的气息若隐若现,“有劳阎司费心了,你的美意心领了,回去!以后不准突袭!”
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宠溺的哄道:“月儿无需矜持,为夫懂的,来,休息吧。”
云月深呼吸几口气,随后绕到阎司身后将他往床下推,不满的呵斥,“懂个锅铲!我只想睡觉,阎司快回去,我还需要冷静。”
阎司翻身一趟,侧颜轻贴楚楚纤腰,讨好的问道:“为夫都来来,月儿为何还生气?”
云月戳了戳阎司的胸膛,无名火蹭蹭燃,“阎司到现在还不知错在哪里?”
“错?”阎司心生一窒,瞬间坐起,他裹住云月的双手紧张的问到:“月儿,为夫做错什么了吗?哪里做错了?”
云月眸光一暗,无名爆燃,“阎司做错什么还不知道。”
“不知道,为夫真的不知道,为夫不可能做错事惹月儿生气,请月儿提示一下。”
“算了,阎司既然觉得没错,那就没错。”
“不能算!为夫错了!”
“阎司真的知错了?”
“知道,月儿不要生气。”阎司一脸迷茫的点头,显然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云月用力调息,平心静气的追问,“这么说阎司承认了?”
阎司心生一急,没有仔细琢磨云月的意思就先点头,“为夫承认,什么都承认,月儿不要生气。”
云月见阎司如此诚恳的承认,一股奇怪的窒息感横躺心间,她揉了揉心口,神色晦暗的下逐客令,“我知道了,阎司回去吧,我要睡觉。”
阎司看不见云月的神色,平直无波的语气他听不出一丝怒意,他以为云月已经消气,于是乖乖领命,“好,那为夫先回去,月儿好好补眠,为夫明天再来找月儿。”
云月背对阎司,心平气和的拒绝,“不用了,我明天要去北陵域一趟,有空会去找阎司,阎司不要跟来,回去吧。”
云月话落,掀起被子蒙住自己,倒头就睡。
“好,那为夫等月儿过来。”阎司帮云月捻好被角,应下之后哄她入睡,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唰——”
阎司走后,云月猛地睁眼,她的心口卡着一股浊气,让她无法入睡,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她刚刚想要肆无忌惮的咬阎司一顿,但想着她现在是大家闺秀,不得不抑制自己,但是体内有股酸溜溜的气血在躁动,她十分不舒服。
辗转反侧好长时间她都难以入眠,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小心翼翼珍藏多年的绝世珍宝被别人摸了一下那般,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心里十分不舒服。
而且她不能以这种不构成罪行的行为裁决那个人,否则自己会受多一道反伤罚,她的“宝物”唯她独有,不会主动出现在别人的视线范围,唯一的可能是不小心被看见。
虽然不是“宝物”的本意,但一想到那个“摸”她珍宝的人是她之前就很不喜欢的前西塔域主的妃子,她的心像是被一双叫做膈应的手蹂躏,十分不爽,十分恼火。
云月翻身多次都难以入睡,最后不得不起来走走,她走出房间朝南游走,不知不觉去到一座很有卦味的院子,云月听到锤击声,好奇的赶过去看情况。
院子里,一名得道高人哼着小曲搬运坚韧无比的岩韧石,兴致勃勃的加固自己的厢房。
“预叔叔,你在做什么?”云月贴心的托起一块千斤重的岩韧石递给房顶上的预叔叔,随口问道。
“小姐,你来的正好。”预叔叔看见云月急忙跳到地面,不由分说的将云月拉到屋子后面,他搬出许多石头,笑眯眯的请云月帮忙,“麻烦小姐把这些石头劈成瓦片形状。”
“没问题。”云月爽快的出手,只见她轻啵一口自己的掌背,没有使用一点掌风,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持续一刻钟,云月收手时,地上多了几百块岩韧石制成的瓦片。
“谢谢小姐。”预叔叔兴高采烈的抱起瓦片扔上房顶。
云月转了一圈,没有现有危险潜入,她走回原地,疑惑不解的看着扔瓦片扔到大笑不停的预叔叔,“预叔叔,你在笑什么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预叔叔眉飞色舞的看着云月,笑而不语,他跳到房顶,哼着小曲铺好瓦片,云月被平日极少笑预叔叔的奇怪举止勾起了几丝好奇,她走上房顶,贴心的递瓦片,小小声的问道:“预叔叔怎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有!”预叔叔笑眯眯的看着云月,神秘兮兮的回道:“有大喜事,我得赶紧准备,免得被弄伤。”
“会受伤?”云月歪头寻思,实在难以理解预叔叔的意思,“既然是喜事为何会受伤?”
预叔叔埋头铺瓦片,意味深长的回道:“小姐迟早会知道的。”
云月感觉的出预叔叔不想告诉她,她识趣的不问,她帮预叔叔铺完瓦片后默默的离开,她心事重重的游走,不知不觉走出了相府,最后走到了另一坐府邸。
她刚进门就听见南边院子传来争吵声,她迟疑一会,寻声走去。
那个院子,别具一格,房屋装潢都很有品位,而且那个风格让云月感觉眼熟,云月不自禁的走进院子逛了一圈,她在屋子后面看见了花洒和浴缸,怔愣了很久,她听见许多道担忧的声音,很快又倒回门口,
房间里,一名玩世不恭的男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许多叔叔婶婶挤到房间里关心的问起情况。
“小夜,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病成这个样子,你是吃错小傥新明的东西了吗?”
“肯定是的,小夜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可能病倒,可能是被小傥骗去试药了。”
“可怜的小夜,都跟你说不要去那边你偏不听,那边的人没几个正常的,以后不要过去了。”
“……”
众人一脸同情的看着夜叔叔,再三叮嘱他真爱生命,远离相府里的一些奇怪大叔。
“咳咳……我没事,感染风寒而已。”夜叔叔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边说边艰难的起身,他撑了几次
都撑不起,他的视线一直在人群里扫动,扫到房间挤满了人都没扫到想要看见的身影,最后又躺回床上。
众人心疼的看着夜叔叔,深表同情的感叹,“小夜不用隐瞒了,你这么壮的人哪会感染风寒,肯定是
被小傥骗去试药了,我也都有试过,懂的。”
夜叔叔闷闷不乐的翻身,有气无力的下逐客令,“我没事,我想休息,你们都回去吧。”
“好,小夜好好休息,小傥的药很快就过药效,你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众人贴心的为夜叔叔盖好被子,静悄悄的离开。
夜叔叔掀起被子蒙头,神情落寞的抱怨,“根本就没有接受,小陨竟敢骗我。”
“噔——”
一道轻缓的脚步声突然飘进房间。
“唰——”
夜叔叔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都生龙活虎,完全看不见一丝病态,他看见来人不是他想要见的那位,乖乖的坐回床上。
“夜叔叔生病了吗?”云月走到床边慰问,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小房间,似乎对立面的东西以及夜叔叔的身份很感兴趣。
“没事,小毛病而已,小姐不用担心。”夜叔叔挤出笑意,故作轻松的回道。
“夜叔叔——”云月神色复杂的看着夜叔叔唤道。
“嗯,小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夜叔叔看出云月有话要问,也十分爽快的配合。
云月抿了抿唇,小声的说道:“我好像知道夜叔叔的身份。”
夜叔叔心生不安,紧张的回道:“小姐说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大事不好!小姐这幅样子肯定的是现了什么,两种身份到底是现哪一种?不对,哪种都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