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芜门最中心,一座由宝石堆砌而成的宫殿,拔地而起,那座宫殿占地百里,气势宏伟,十分气派。
宫殿以南最深处,一名玉树临风的老者在房中叹气,他举头望月,暗自思量。
他身后的帘幕突然动了一下,一名外表二十出头,身穿玫红色华服,国色天香的贵妇从帘幕里怯怯的探出一双眼睛,她面颊泛红,看到那道潇洒倜傥的背影时,总是时不时的躲回去。
老者望月摇扇,轻拍身旁的空椅子,无奈的说道:“诗诗过来,都老夫老妻了,还躲着做什么?”
美贵妇羞答答的从帘幕里出来,挪着小碎步到老者身旁坐下,她垂眸一笑,挽着老者手臂安静的依偎。
“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他们肯定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的。”美贵妇左右张望,非常怕被别人现。
“诗诗不用管别人,有没有人现都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夫妻,随他们怎么看。”玉树临风老者搂着美贵妇,动作轻缓的拍抚。
一说到看法问题,他们有一条璃镜湖的那么多的辛酸泪要流,其他夫妇基本都用差不多同龄的身体重生,就只有他们这么惨。
凤芜门老门主夫妇几乎同时尽了命数,他们本该用这对夫妇的身体重生,只是好巧不巧,老门主夫人生前曾撮合她的孙女诗涵跟淮弥域的域主一起,结果她的孙女被无情的抛弃,两位老人断气那天,老人的孙女大闹灵堂,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场身亡。
于是凤芜门当天举办了三人的葬礼,下葬前不知道怎么的,木棺动了几下,他们打开一看,现有两人诈尸,诈的却是一名年事已高却依旧玉树临风的老者,以及一名刚被淮弥域主抛弃不久的美贵妇。
两人一醒来越过中间那个棺木紧密相拥,吓惨万千遇事镇定不苟言笑的重量级杀手,诈尸的消息让凤芜门轰动了很长时间,美妇人经常跟着老者,于是引来一大波奇怪的眼神,之后她便开始“神出鬼没”。
临风老者轻啵美妇人的面颊,惆怅道:“诗诗还是这么美,我却用了这幅配不上你的身体,真是运气不佳。”
美妇人心疼的抚摸老者宽厚却不粗糙的手,娇羞道:“夫君不要这么说,夫君在我眼里是最英俊的。”
“这哪英俊?糟老头一个,其他人都好好的就我们那么惨,肯定是月上尊吓捣乱。”
“夫君不要这么说,我之前见过王尊,他说还没找到月上尊,我们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这样吗?那就算了,反正回去后没影响,忍一时吧,我最近事事不顺,总感觉月上尊在周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月上尊还没找到呢,一定是错觉。”
“按我说肯定不是没找到,是躲起来了。”
“夫君觉得月上尊会躲在哪里?”
“这还用说?肯定是躲在育良好的女人堆里,然后深陷于难以描述的柔软里无法自拔,然后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自己逍遥快活,我上次路过风花阁时见到一名穿白衣,拿白扇,在女人堆里来去自如的风流公子,我老感觉那就是月上尊,不过那种地方我又不能进去,就没后续了。”玉树临风老者摇了摇扇子,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美贵妇捏了捏他的指腹,鼓着脸问道:“夫君都经过了,为什么没进去?”
老者转了转扇子,轻挑美贵妇的下巴,无奈道:“我要是进去,诗诗怕又要哭个不停,我要是说进去找月上尊到时候找到的又不是月上尊,诗诗肯定会说找借口进去,这么危险的事,我可不做。”
“我哪有这么小气,我相信夫君的,夫君进去也没事。”
“好吧,说实话,我进去了。”老者拿开扇子,歉意满满的说出“实话”。
“真的?”美贵妇一抬头,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老者捂着她的眼睛,急忙改口,“开玩笑的,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我有诗诗就够了。”
美贵妇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憋回,她靠着老者的肩膀,安谧的休憩。
老者眸光复杂的看着美贵妇,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渐渐充斥胸腔,“诗诗,你经常偷看赫连剑台,真的只是想让他做你的孙!女!婿!而已?”
“当然呀,我只想让剑台做我的孙女婿而已。”
“为何要选赫连剑台?”老者听到美贵妇叫的如此亲切,危机感再生。
“因为剑台美呀。”美贵妇垂眸,羞答答的笑着。
“我听说有个环布砦倩公子比赫连剑台更美试试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要了,就要剑台。”美贵妇拒绝的很是干脆,老者从简短的话里感受到浓浓的危机,他手中的木扇,一节一节的合上,不露声色的问道:“诗诗是不是觉得赫连剑台长得俊美,温文尔雅,文武双全,很有我的风范?”
美贵妇想了想,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这么一想,还真是呢,真的有夫君的风范,等剑台过来,你们一定很合的来。”
临风老者心生一窒,迅速膨胀的危机感就快冲破胸腔,他两手紧扣,冷汗渐渐溢出。
美贵妇灵光一闪,激动的问起挂念已久的事,“夫君上次说去丞相府提亲,夫君去了吗?”
临风老者咬咬牙,正正经经的回道:“没有!还没去,我还没准备好。”
“那夫君要快点准备,剑台被别人抢走就不好了。”
“抢走就抢走,能被抢走说明他跟孙女无缘。”
“不行,不能被抢走,夫君要快点去。”
“诗诗很紧张赫连剑台?”
“当然紧张了,都快被抢走了,怎么能不紧张?”美贵妇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一想到她“孙女”心心念的孙女婿会被别人抢走她就十分不安。
老者见美贵妇急出眼泪,温雅的他突然变得十分烦躁,烦躁到只有独占她的温柔才能冷静。
老者身子一侧,抱住美贵妇,烦躁的亲吻。
主殿一片祥和,外面大军压界。
三十万士兵,压界凤芜门的领地,出来迎战的只有上千名黑衣男子而已。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三十万士兵被千名男子的杀气压的瑟瑟抖。
“哈哈哈哈——”北凌域主见千人迎战,笑的十分疯狂,他指着千名男子,轻蔑大笑,“凤芜门!你们也太狂妄了!竟然只派千人迎战,本主可是有三十万大军,你们这是白白给机会本主踏平凤芜门!”
北陵域域主收到美妖女的消息时第一个通缉令,为的就是让那美妖女在这个节骨眼上帮自己一把,他去了西塔域周旋几次都被轰走,今夜又突变动,域主不得不提前出击。
在凤芜门领地一字排开的黑衣男子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闹闹耳朵,他们冷蔑的扫了一眼,三五人成团,热情的讨论。
“你们说星尘姑娘还会不会回来?”
“肯定不会,皇主太傲娇了,喜欢又肯说,活该孤生。”
“你小声点,小心被皇主听到。”
“怕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明明好好的,非要弄得星尘姑娘吃驱梦散,这下好了吧,星尘姑娘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哭都没地方哭,算了,皇主这种傲娇不配拥有女人。”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胳膊往外拽,快想办法帮帮皇主,要不然星尘姑娘跟别的男人跑了该怎么办?”
“我们还能怎么帮,宝物送了,星尘姑娘感激了,可是是感激我们啊,又不是感激皇主,这有什么用?算了算了,自己弄跑的媳妇自己追,我们不要管了,大敌当前呢,严肃点。”
“就这些?还不够练手,你们去吧,我困了。”
“我也困了……。”
迎战的黑衣男子接二连三的躺下休息,一眨眼,站着迎战的男子仅剩百名。
域主笑意顿失,气得目眦尽裂,猩红的血丝布满双眼,嘶声叫嚣,“你们竟然如此小瞧本主!可恶!那就别怪本主踏平凤芜门!”
黑衣男子们瞥了一眼,齐齐打哈欠,互相推脱,最后只有一名男子挺身而出,只见他墨剑横扫踩着窜动的人头,转眼就站在域主身后,北陵域主还没来得及嚣张就被打昏,三十万大军士气溃散,黑衣男子们宽宏大量的放他们离开,只见得漫天尘土飞扬,一群盔甲着身的士兵争相撤退。
黑衣男子随手将域主扔到领地里,满目厌烦的拍拍手,小声呵斥,“不自量力的人类!”
“啪啪啪——”
“墨炙老大好样的!”众男子快速起身,热烈鼓掌,他们拖着北陵域主跟在男子身后回主城。
这个时候,领地外突然闪过一抹灰影,墨炙一扬手,所有人齐齐转身迎接,“皇主!”
一名灰衣男子脸上蒙着灰巾,褪去平易近人的“外衣”,他举手投足尽显张狂,走动间,霸气侧漏,细长的桃眸泛出萧杀的冷光,他一转身,仿若黑暗的化身,一抬眼,令所有黑暗因子都颤抖。
“唔——唔——”
灰衣男子身后,一名浅黄衣女子被两名男子押送,女子被气息压制,无法动弹,她的眼底只有无尽的空洞的和绝望。
墨炙被那萧肃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他扫了女子几眼,恭敬的问道:“皇主,这个女人是?”
灰衣男子眸光一凛,浓厚的杀气压垮数里石制栏杆,他双拳一握,咬牙切齿道:“叛徒!”
“云月大人……救我……。”浅黄衣女子哆嗦着惨白的唇瓣,再做一番临死挣扎。
墨炙心生一窒,郑重躬身,“皇主请回,这个叛徒我来处理。”
灰衣男子火气一散,狠狠下令,“废她功力!断她四肢!碎她五脏!毒瞎双眼!”
落雁心生一凉却没有抵抗,她抖着肩膀闭上眼睛,甘愿受此惩罚,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皇主请回,交给我就好。”墨炙手腕一转,浅墨色指甲划破凉风,他面无表情的上前,眼里没一点怜惜,他越靠越近,落雁抖的越厉害,她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是那种摧残她还是没有勇气全部接下。
“呼——”
“咻——”
锋利指甲朝落雁的四肢关节落下,突然,一道白影闪过,浅墨衣女子一个后仰,被拖出数米之外。
墨炙的攻击落空,他探到有新的气息,瞬间加强戒备。
落雁挣扎间握到冰凉的手,她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怯怯的睁开眼睛,她看见一双美到晃人心神的眼睛顿时泣不成声,“云月……大人……你真的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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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灰衣男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