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交代墨倾婚事要办的最隆重,各种隆重的构思一一道出,墨倾记下后,急忙跳过这个相对感情而言不怎么重要的问题。
“王尊!这里可是人界,这些人类会教坏尊王妃的,你一定要严加看管知道吗?鸯阴那天说的没错,不能让尊王妃乱跑,要跑就在都城跑跑就好,其他地方绝对不能去,总之,一定要严加看管!”
墨倾一口气说完自己担忧,一想起那夜那句,“以前没得选,现在全都要”,他此时已经能想象出他家尊王妃左拥右抱的画面,要是被某王现,后果绝对严重到无法想象,他也不得不为此操心。
阎司感觉墨倾今日格外严肃,他以为墨倾是在悬陨城看到些令神指的事情,心平气和的安慰,“墨倾冷静,月儿现在可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没有学坏,大可放心。”
“胡说!”墨倾情绪一激动,一掌拍碎了玉墙,他深呼吸几口气,郑重的提醒,“尊王妃从来就只是在王尊面前乖而已,王尊不能被表象所蒙蔽,一定要严加看管,在下马上去准备,王尊赶紧娶回来,到时候时刻看管好。”
阎司听到似曾相识的请求,轻揉着某人的面颊,似笑非笑的问道:“墨倾这么不愿月儿外出,是怕月儿去打扰你跟碧琊吗?”
墨倾心生一窒,郑重的俯身,“王尊严肃点,在下岂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乱请求的人?在下是真的担心尊王妃学坏,人类太多复杂,很难摸得透彻,一不留神,尊王妃可能就被那些人教坏去风花阁之!类!的!地方,这多危险?”
阎司想起云月今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那种场所休息,他顺势以为墨倾说的之类的地方是指这种地方,没有太在意。
阎司沉默一会,扯回正题,“本王会好好看着月儿,墨倾去忙吧,时间所剩不多,月儿最近还要大闹一场,喜帖晚点再,月儿要是近期又惹上什么仇家,那就一同请来,婚事暂不张扬,若有人提前收到消息,你该知道怎么做?”
墨倾见阎司只关心婚事,不得不依着他转换话题,“在下知道,王尊放心,在下会去请教成过亲的人,一定会办的极其隆重。”
“根据月儿的性子,估计每个地方都会闹一遍,把每个地方的代表人物叫来吧,月儿以后再闯祸,也能安全一些。”
“在下明白,对了王尊,你上次说把兰伊叫来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可能还在路上,她的身份比较特殊,遇到一些麻烦也正常,再等一段时间。”
“王尊都管不住尊王妃,兰伊能管的住吗?”
“认识的人肯定管不住月儿,不认识的人可能管的住,月儿现在很在乎她的形象,要是在不认识的情况下相识,月儿又跟她交好,应该可以管住,月儿现在很听赫连丞相他们的话,她的话多少也听的进去,具体能不能,要试试才知道。”
“好,那在下先去操办婚事。”
“去吧。”阎司暖腕轻扬,一封刚刚封口的信件不着痕迹的落在墨倾手中,墨倾收好后,一脸阴沉的退下,他走动间一直在想能让他家王尊重视他在意的问题的方法。
夕阳西下,霞光在云月身上扫动,紧瞌的眼皮有过松动的迹象,片刻之后,云月精力充沛的醒来,一起身便看见幽怨的眼神。
某王的两掌轻贴云月的面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他眸光一柔,笑着感叹,“还是银神好娶,娶大家闺秀的规矩真多。”
“我早说了很麻烦的。”云月嘚瑟的抬起下巴,一副我早有先见之明的模样,看得某王心生欢喜。
“不麻烦。”阎司托着云月的下巴,缓缓拉下,“规矩多就学,只要能娶到月儿,规矩再多都没关系。”
“阎司最好了。”云月眯眼嘻嘻笑,今天积累的阴霾瞬间消散,她依偎在阎司怀里,使劲歪腻,无论去到什么险地,阎司始终是她最温暖的避风港,今天回来时她在途中看到又长又红的队伍,听路人说是迎亲,她也想去试试那个轿子和人类的成亲方式,如今一睁眼就听阎司说娶,她的心坎被完美的镶中,心情顿好。
“阎司,爹爹说我要是成亲的话他会很开心,现在没有那么麻烦了,我之前还以为爹爹会反对的呢。”云月顺着话题表达了赫连丞相那晚所说的意思,心里已经想好怎样带阎司回去。
阎司闻言,满意的点头,“我不是说过他们会满意的吗?”
看来赫连丞相已经做好准备,那剩下的聘礼明日带去,顺带商量喜帖问题,赫连丞相成过亲对其他细节应该会了解,看来得向他请教。
阎司暗中打好主意后,唇角勾起醉倒众生的笑,云月见阎司开心,当即决定好日子,“那阎司后天跟我去见爹爹。”
“为何要后天,明天不可以?”
“明天我要商量澹台叔叔的婚事,所以阎司后天再来。”
“澹台千决?”阎司呼吸一重,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想起一件重事,试探的问道:“月儿可对你的澹台叔叔有过了解?”
“还没呢,叔叔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起澹台叔叔,我也无从了解,我现在才觉对叔叔们的了解太少了,有空会好好了解,谢谢阎司的提醒。”
“月儿还是不要了解的好。”阎司玩着云月的手,意味深长的提醒。
“为什么?人类不是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好好了解。”
“月儿又不是要跟他们交战,无需了解的太清楚,顺其自然就好,知道太多也未必好。”
“这样啊,那好吧,阎司好像很关心澹台叔叔,澹台叔叔怎么了吗?”云月从阎司的眼底看到若隐若现的担忧暗芒,感觉阎司有所隐瞒,她想起最近澹台叔叔经常生病,以为是跟病情有关,渐渐有些紧张。
“月儿可知澹台千决如今几岁?”
“三十八岁,我之前看到的是假面,澹台叔叔没那么老。”
“已经三十八了?月儿可知他生辰是在何时?”
“阎司怎么也这么关心澹台叔叔的生辰呀?叔叔们都很关心呢,生辰好像是在下个月。”
“月儿的家人,我自然要关心。”阎司眸光一暗,似是做好什么决定。
“阎司真好。”云月感受阎司对澹台叔叔的亲切关怀,笑的十分开怀。
阎司眸光再暗,和气的问道:“不是最好?”
云月眯眼一笑,讨好的改口,“阎司最好。”
“自然是最好。”阎司唇角轻勾,情不自禁的朝柔唇靠近,云月蜻蜓点水的啵了一口,迅速起身。
“阎司,我还有件事没做,我先走了,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后天再来找阎司。”
“不急,月儿等会再走。”阎司两指轻点,云月又坐回原位,他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给云月并且让她现在看完。
云月看见文件上的人物画像,眉头僵硬的蹙起,她认真记下所有内容,面沉如水的呢喃,“和……芝?”
“她是莲雨族的人,莲雨族所有族人走不知所踪,可能跟她有关。”
“不是,我知道莲雨族的人在哪,他们是被十恶门的人抓去的。”
“月儿知道?他们现在不知所踪,莫非月儿有遇到?”
“嗯,碰巧遇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莲雨族的人,当时情况有些紧急就把他们先安置在那座阁楼,看了这些信息,我确定他们就是莲雨族的人,不过他们是被十恶门的人抓走的,不是她抓的。”
“我不是说被她抓走,莲雨族被抓跟她有关。”阎司补充了许多文件上没有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阎司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处理的。”云月越听身上的寒气越重,她放下文件后,心事重重的离开,她原本打算回去找另一座府邸的位置,看完那些信息,立即改变主意,她一出门,化作流光划向悬陨城。
阎司收好文件后去相府带走澹台叔叔,澹台叔叔知道阎司不是为了罪名一事而来也就没有告诉其他人,清风为澹台叔叔诊治过后,给出一个令人安心的诊断,不过阎司已知咒毒一事,这种诊断他没有尽信。
澹台叔叔见阎司关心他的咒毒,知道是看在自家小姐的份上,他等清风离开去找药材时,如实的说起那日情况。
阎司听到解毒,呼吸突然变重,咒毒连清风都没有自信解,其他医者更加不用说,他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云月出血相救。
“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喝了什么?”阎司面沉如水的看向澹台叔叔,冷声质问。
澹台叔叔仔细回想后道出不太肯定的印象,“会流动的东西,应该是水之类的东西,我记不太清,不过感觉是喝的。”
“咔嚓——”
阎司大掌一握,整个药阁都开出裂痕,澹台叔叔被一阵阵刺骨寒气吹得快变成冰人,他完全不知阎司因为什么动怒,只能默默的退到一边,他一低头,脚下的冰霜颗粒已经蔓延到阁楼外。
阎司一抬眼,黑色眸子有过一阵血红充斥,他重重的呼吸好一会才恢复如常,他将澹台叔叔带回相府,警告他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今夜的事,他离开相府后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此时,海澜国西南部,一则消息在临近黄昏时传遍整个海澜国,独身三十多年的鞠晋侯火速成亲,他成亲的消息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据说是临时起意,海澜国各方达官贵人,名门望族收到消息,仓促的备好贺礼,随迎亲队伍一同去候府。
夜幕降临时,迎亲队伍已经抵达侯府门前,各方权贵齐齐纷纷携礼祝贺,周围还有好几座奢华气派的皇辇,可见鞠晋侯的地位非同一般。
最靠侯府的皇辇里传出几道感叹声,皇辇外,一名带刀侍卫毕恭毕敬的安抚,“公主殿下,皇主不方便出面只能劳烦公主殿下了,请公主殿下多待片刻。”
皇辇里的女子心不在焉的拨弄珠帘,余光偶尔扫向花轿,有气无力的回道:“本宫知道。”
侍卫看出女子的心思,他左右张望一会靠近窗口嘀咕,“公主殿下,我们上次有遇到驸马,皇主也有派人去找,很快就能带回来,请公主殿下多等几日。”
女子闻言,眸光骤亮,她收回手,很是在意的追问,“遇到了?他有说什么吗?”
“呃……这个……驸马好像有什么误解,他好像以为我们要抓他回来做牛做马,所以逃了……。”侍卫如实回道。
“呃呵——”女子欢笑出声,垂眸掩嘴间,情意渐露。
侍卫见极少笑的七公主笑出声,震惊不已,他端正好态度,笑笑着接话,“公主殿下放心,我们会好好跟他解释的,我们一开始不知情,还以为驸马拐走公主殿下所以态度冲了点,可能是那时候吓到驸马了,我们以后会注意态度的。”
女子笑着点头,一想起那名奇怪又好玩的绿衣男子,她的眼角一直高高扬起,“不可以吓他,不然他会动霉气光波的,好好请。”
“好……在下一定笑着恭请。”侍卫稀里糊涂的应下,他的视线转动间,不经意看到一名杀气四散的男子,他呼吸一紧,急忙催促,“公主殿下先解决皇主所托之事吧,再晚一点,隐陌大人就要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