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阁那边,云月和朱雀相视两无语,两人在门口沉默许久,朱雀逐渐接受震惊的事实,开始打破压抑的氛围。
“你真是小魔女?”朱雀绕着云月走了几圈,难以置信的质问。
“嗯——”云月沉重的点头,没有否认。
朱雀呼吸一重,双手环胸,神情凛然的问道:“你不在凰凌山呆着,接近主上做什么?天山大师让你来的?”
“我跟凰凌山没有什么关系。”云月套用渊叔叔之前的话解释。
朱雀怔了几秒,很快想到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点头轻叹,“也对,你已经被逐出师门的确和凰凌山没有关系,那是何人派你接近主上?”
“没人,阎司本来就是我的阎司。”
“是吗?主上本来就是你的?那你灭了修罗宫那会怎么不来找主上而是去凰凌山?去主上身边不是更安全?”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怎么了?没想好?还是觉得凰凌山更安全?”朱雀见云月欲言又止,更加好奇,她环视周围几圈,突然被不远处的树林吸去注意力,她边问边拉着云月过去。
云月低头看地,没有回应,这种最糟糕的问题终于还是遇上,而她依旧不知该怎么解释。
“那里面是什么地方?”朱雀指着树林,神情骇然的问道。
云月见朱雀转移话题,稍微松了一口气,她随朱雀所指方向看去,如实道:“我的书房。”
朱雀听到是云月的地盘,呼吸越来越急,她四下张望一会,压低声音问道:“你认识木家的人?”
“不认识。”云月面不改色的回道,她见朱雀有些慌张,从容不迫的反问,“我的书房怎么了吗?”
“胡扯!你肯定认识,不然你书房怎么会有流木极阵法?”朱雀硬声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月一头雾水的回道,她的书房有阵法她是知道,但是阵法怎么来的她一直没有印象,她前不久听到还有一个会高深阵法的哥哥住在另一个荒山,以为是那个哥哥所弄一直没怎么在意。
朱雀浮躁的走了几圈,不一会又折返,她拉着云月在小道上徘徊,严肃问道:“这是流木极阵法没错,你肯定认识木家的人,是木家的人派你来接近主上的对不对?有什么目的?”
“不是,我真不认识木家的人,这里的阵法不是我弄的,是哥哥弄的,要不你去问哥哥吧。”
“胡扯!剑台公子根本不会什么阵法,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主上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肯定是你故意隐瞒,那我去告诉主上,你有什么目的,我们也能很快知晓。”朱雀见云月不打算承认,留下一记威胁,负气离开。
“朱雀,等等!”云月追回云月阁,用力抓着朱雀的手腕,小声请求,“不要告诉阎司,我还没准备好。”
“休想!你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你跟天山大师的感情很好,谁知道会不会是天山大师为了让你接近主上故意赶你出来,而且连湮麟君都在你这里,你们显然是要密谋什么对主上不利的大事,你要不是有阴谋又怎么需要隐瞒,你大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主上身边,你遮遮掩掩显然就是想对主上不利。”
“不是,朱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对阎司不利,等我准备好了我会亲自跟阎司说,请你不要现在说,你知道我是谁,你可以监视我的,总之我不会伤害阎司。”云月讨好的请求。
朱雀琢磨赫连父子的为人也勉强相信几分,只是书房的流木极阵法让她十分不安,虽然她能监视,但是流木极阵法她完全进不去,监视也会有遗漏,她犹豫不决的踱步,难以抉择。
云月见朱雀在考虑,突然灵光一闪,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间抱出一个小箱子,和眉善目的递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朱雀看到一整箱的红宝石,没有侧目也没有动容,怔了几秒后,勃然大怒,“放肆!你竟然敢收买我?我像是缺钱的主吗?我可是主上的护卫,一切以主上的安全为主,虽然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牵连的人太多,我不可能放心的,别想用红宝石收买我!”
云月从容不迫的纠正,“这是红曜石。”
“红曜石?”朱雀听到跟雪暖玉一个级别的品名,下意识的低头,她看见满满一小箱,僵硬的眨了眨眼,不露声色的将盖子合上,收入袖中。
“咳咳——我会监视你的,别给我抓到尾巴,要是敢对主上不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悠着点,告辞!”朱雀敛容屏息,警告一番后,气势汹汹的离开。
云月漫步跟上,亲自送朱雀出府,确定她走远后才松了一口气。
陨叔叔赶到云月阁救驾时,云月刚好回来,她说朱雀已走再三保证朱雀是女的后,陨叔叔才离开。
修叔叔张罗好晚膳等了大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只好一个个的去请,这次用膳,云月没有吃着吃着就睡着,赫连父子确信云月之前的昏睡只是睡眠不足导致。
晚膳过后,赫连父子和众叔有意无意的只开云月,并且让汲萱陪同顺带看管,她们两人在竹林散步,另一边的荒山过来几个风姿绰约的叔叔进赫连丞相的院子参加讨论。
汲萱陪云月散步时,云月突然倒在她身上睡着,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云月睡,她感觉府里有些寂静,拿下腰间绿绳缠在手上,远处嘈杂的讨论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她的耳中。
“突然有钱了是怎么回事?我跟小夜他们刚凑出小金库,之前不是说钱不够吗?”
“有人送了小姐小礼物,现在钱够了,你们不用贡献小金库,药材都买回来了,最后那几样小修会想办法,你们先准备准备,最近不要弄的太明显,那样澹台会更加不好受,和往常一样就行,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明白,那剩下那些就拜托你们了,对了要不要叫小祁她们过来帮忙,最近事多,多些人手好一点。”
“不用,一切照旧,你们也别过来,不然澹台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偷偷的来就好。”
“……”
众叔讨论完,几位叔叔回另一座荒山,汲萱将云月带回云月阁后去了澹台叔叔的院子。
众叔离开赫连丞相的院子后,各回各房,渊叔叔三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长石上想事情。
“小修,你出去真的很危险,真的决定了?”渊叔叔早已知道这个决定,只是今夜他特别不安,生怕再生事端。
“决定了,要是真那么不走运就算了,为了澹台搏一搏吧,老夫要是挂了,身后还有一堆人,澹台可是澹台一族最后一个,要是澹台走了,澹台一族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上次出去两次都没事,这次肯定不会有事,放心放心。”修叔叔挥着勺子,豁达的回道。
他们之前本想让澹台叔叔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只是澹台叔叔清楚自己的大期是什么时候,他不想为了香火早早撒手人寡留下孤儿寡母在世,所以一直独身,他是澹台一族幸存的最后一人,若没有撑过三十八岁生辰,这世间便会少了一姓。
相府所有人都在为延长他的生命期限而奔波,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但所有人都没有怨言,澹台一族背上奸淫掳掠等众多无辜的罪名,惨遭灭族,他们无力挽救过去的事,只能尽力挽救最后一个幸存。
“好,那小修一定要小心。”渊叔叔只修叔叔主意已定也不再劝阻。
“那我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出。”修叔叔笑笑的起身,昂阔步的回房。
渊叔叔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开。
修叔叔倒在床上,抱着勺子辗转反侧,他轻拍额心,苦笑着自我安慰,“这可能是最后一觉了,好好睡吧。”
修叔叔卷着被子滚了滚,很快睡了下去。
这一夜,两座荒山,灯火通明,熟睡的人儿,却都睡的不太安稳。
生辰之期将至,烦乱的情绪惊扰美梦,宁静夜,实则,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