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啦。”星尘挥挥手,抱着箱子脚下生风,转眼就不见人影。
星尘离开荒山经过都城中心时,一抹难以追踪的浅灰色身影,频频在她身后闪动。
修叔叔没追到人,骂骂咧咧的回去。
“混账东西!竟然还真的拿啊!我们这些孤寡老人要怎么办法!”修叔叔差点气昏过去,几位叔叔将他扶进来。
不一会,众人只开澹台叔叔,话题从箱子转到生辰,气氛又开始变得压抑。
正准备出门的汲萱刚到长廊就听见生辰的事情,她徘徊一会后去了澹台叔叔的院子。
黄昏一来,夜幕很快降临,众叔商讨了很长时间,最终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天刚黑时,叔叔们各回各的院子休息
不久之后,云月化形成月云公子后,离开了云月阁准备找渊叔叔问金家的位置,刚到竹林,就见几人拧着眉头,扎堆一起蟋蟋嗦嗦的议论着费用问题,她心生一紧,立即停下倾听。
“小渊,真的只剩下这么点了?这还怎么够我们撑到下个月?”
“就真的只剩下这些了,撑到下个月是不太可能的。”
“那要怎么办?”
“小麟,你去接个任务吧!”
“喂喂!小渊,你别开玩笑了,谁敢派任务给小麟啊!”
“那你说要怎么办?要不然你去?”
“老夫想去,去的了吗?老夫的命脉还封着,去送死啊!”
“那不就是了,放心,这次找了个胆子很肥的,我已经说好和他谈好了,小麟去吧!”
“不会吧,敢让小麟接任务,那个人的胆子肥上天了吧!”
“别人胆肥不肥就不管我们的事了,那五亿两一定要收下,能不能撑过到下个月就要看小麟了。”
“五亿两?这么低的费用是要小麟自降身份啊!哎!算了算了,小麟去吧!”
“……”
两人和湮麟君嘱咐一番后,一阵寒风刮过,湮麟君很快不见踪影。
云月从几人的话中听出府里现在入不敷出的意思,听到任务一词,顿时心生触动。
云月沉思一会后,静悄悄的回书房,解开命脉后,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紧追那抹墨色残影。
先行离开的湮麟君转眼就到了一处破败的府邸,府里一群黑衣蒙面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下意识的戒备。
领头的黑衣人对上那双冰封般的眼睛,瞬间吓得哭爹喊娘,她大喊了三个字,一群黑衣人,在地上摸爬滚打好几圈,跪地求饶,他们边求边往门口挪,黑衣人求饶到门口时,四散而逃,仿若见到厉鬼那般,吓得魂都快找不回来。
湮麟君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有人来接应,只好打道回府,他刚走不久,云月紧接着赶到,她探析出那里有数十人的气息,不过没有一个人影。
云月逛了好一会没见到人,也打算回府,她刚出到门口,一阵疾风与她擦肩而过。
云月下意识的警惕,一回头就看见一名身穿灰色斗篷的男子。
斗篷男子看了看云月,有些不可思议,“是你?”
云月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是我。”
斗篷男子摇了摇头,有些不太放心,“看不出来你会有此本事!”
云月面不改色的点头,彬彬有礼的回道:“有没有本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好!算你有胆识,你既然来了就应该已经知道任务内容了吧?”斗篷男子身一侧,眼望四方,像是在找什么人,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只好先和云月讲解任务。
“保险起见,你再重复一次好一些。”云月扶了扶面具,心淡从容的套话。
斗篷男子从身上拿出一张纸,交给云月,“你今夜去接近目标人物,将他身上的这个东西拿来。”
云月随眼扫了一下纸上的挂坠,随手收入怀中,神色冷清的问起重点,“五亿两?”
斗篷男子冷冷的笑了笑,“你要是能杀的了他,给你五十亿都没问题!”
云月听到合心意的数字,暗自掂量一下,“要杀谁?”
斗篷男子怔了一下,笑意骤失,眸光复杂的扫了扫云月,见云月问的认真,硬声道:“战!王!”
“好。”云月听到没有一点印象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应下,顺便讨价还价,“八十亿!”
“你……真敢……。”斗篷里的男子吓得脸狂抽,抽到有些扭曲,完全想不到云月会有如此回应。
“哈哈哈!好!好胆量!”斗篷男子猛地大笑,从斗篷中身处伤痕满满的手来,朝云月竖起大拇指
“别说你能杀他,你只是能刺他一刀,八十亿还是一百亿都没问题。”斗篷男子笑的越来越狂妄,边说边从斗篷中拿出一把黑色短刀,递给云月。
“那我要一百亿。”云月毫不犹豫的接下,顺便再加价码。
“好!够有胆量,那就好好刺!”斗篷男子痛快的答应,随后带着云月前往一处真正的荒山。
荒无人烟的空地,尘烟四起,月色朦胧,月下萧寂。
两架黑色夜辇,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相对而立。
北面的夜辇,周围一群遮容遮身的男子,恭候在五米之外。
南面的夜辇,周围空无一人。
“南边夜辇里的就是战王,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斗篷男子指了指南面的夜辇,用眼色示意云月行动。
云月瞄准目标后,悄无声息的靠近。
北面夜辇,传出空灵的声音,“龙!不要太过分了,那份协议已经持续多年,武者了残害很多异士,协议必须要改。”
南面夜辇,传出冷绝杀伐的声音,“是你们的人有错在先,那群异士不先挑起事端,根本无需协议。”
“即使有错,到现在也已经扯平,本尊不能再容忍武者伤害异士。”
“现在还有多少人被困,你自己心里有数,那里不能复原,协议不可能改。”
“龙!不要太过分了!”
“那些异士所做的事情牵连多少人?你们就不过分?”
“……”
双方争执不下。
一言不合,整个荒山,动地山摇。
零星存活的植物,全都被碾压成灰烬。
正在观察的云月被卷入狂暴龙卷的气流中,斗篷男子被余波冲击到数里之外,两座夜辇,悬在半空,互相冲撞,强劲狂暴的冲击,冲的荒山又矮了半截。
最后,夜辇冲开,凌空交换了位置,回旋落下。
龙卷气流散开。
“磅——”
空中一抹白点,直直从北面夜辇的顶部砸下。
“咚——”
稳稳的落在正在暴怒中调息的紫墨衣男子怀里。
鹰锐的视线落在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的白衣男子,杀意暴动,一道能将他白衣男子化为灰烬的掌风已经聚在掌中。
突然,看见了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睛,撞入蕴有千盏琉璃的瞳仁。
怒气,杀意,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鹰锐的眸光转变成亲和,仅在眨眼之间。
“怎么总是从上面掉下来。”阎司抱起云月,坐在他的怀里,心平气和的整理着云月凌乱的丝,他随手打出一道壁障,将夜辇隔离。
“这么晚了还在练习御气踏空?”阎司擦了擦云月面上的灰尘,笑意清浅的问道。
被刚刚气流卷的晕乎乎的云月,在阎司话落许久才缓过来。
“阎司?”云月按着晕沉的脑袋,摇了摇,涣散的意识渐渐聚拢。
“阎司,你怎么在这里?”云月刚刚还以为太过迷糊导致听错,认真一看现真的是阎司,瞬间吓了一大跳。
阎司勾唇一笑,笑意醉人,轻轻的擦拭着她面具上的灰尘,轻声反问,“这句话应该我问才是,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阎司顿了一下,眼角扬起若肆若邪的呼吸,平和的语气转打趣,“轮到你出来接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