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都城中心,一处巨大的阁楼拔地而起,直上九层,巍峨磅礴。
阁楼外层,五边楼柱,约有十五,阁内楼层,环绕叠加而上,楼层迢迢复道萦行,楼顶屋檐内弯半圆形,玉栏绕砌,每层的装饰都不同,越往上越富丽堂皇。
阁楼通体,灰色基调,大门门柱上,镌刻着灰色符纹,门前的匾额上,挥洒着月牙阁三个大字。
月牙阁,高官富贾,达官贵人,以及皇族常来消遣的烧金窟。
月牙阁有九层,每层用处都不同,一楼的膳食,二楼赌坊,三楼玩乐,四楼比试,五楼情报交易,六楼以上,需要特殊身份才能踏足,它表面上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但它的真实核心是情报交易。
月牙阁第九层,顶阁第一间厢房,渐渐有些热闹。
这处厢房,布局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五张椅子,一张屏风,一张软塌,各个角落,堆放着许多珍贵宝物,软塌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灰色香炉。
屏风后,软榻上,一名浅灰衣男子,斜躺在一名紫衣女子的膝上。
男子容颜俊美绝伦,脸如雕刻,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墨扎束的十分随意,流长墨,从软塌的一端,披散蜿蜒至另一端。
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时而深邃,时而慵懒,困倦之意一直萦绕他身,仿佛永远都睡不饱。
紫衣女子一袭淡紫色的薄烟衫,外披薄烟轻纱,身段窈窕,楚腰纤细,肩若削成,容颜清丽,蛾眉螓,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紫樱,才几日不见怎么好像又丰满了?”男子侧了一下身,视线不经意的从紫樱坚挺的双峰上扫多,慵懒的打着哈欠,问的直接。
他的话,寻常女子听去,定会羞涩不已,紫樱听了也只是抿唇轻笑,大方的神态透着成熟妩媚,许是他的声音低沉又明亮,听得舒适,身旁给他舒缓筋骨的女子听了也没有多少反应。
男子纤长的指,轻抚他那高挺的鼻梁,随心所欲的滑动,厚薄适中的红唇,微微勾起。
“紫樱趁本公子不在,去找男人了?”男子挑了一下修长的眉,问的更加直接。
“没有。”紫樱摇头轻笑,白皙的面,却浮现徐徐红晕。
男子手指顺滑而下,轻抵下巴,头枕在紫衣女子的膝上,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头偏侧。
“紫樱都脸红了,那就是有!什么时候?”男子唇角漾起令人目眩的笑意,越问越深入。
紫樱温柔的揉着男子的额心,媚语如丝,气若幽兰,“公子奔波了那么久,好好休息。”
“紫樱在本公子离开前好像经常哭,是不是那个男的欺负紫樱了?”男子纤长的指,轻抚女子的眼角,缓缓擦拭,另一只手,两指玩弄着指甲,慵懒的桃微眯,幽深眸光,从眼角划出,萧杀之气,若隐若现。
“什么!紫樱姐姐哭了?”正在给男子舒缓筋骨的粉衣女子,猛地拍着自家公子的大腿,杀意四起。
粉衣女子,一身淡粉色的拖地长裙,大小合适的衣摆,白丝镶边,衣摆朝里位置,上绣月牙阁的符纹,腰间一条深粉色织锦腰带紧束,细腰芊芊,乌黑的秀用一条粉色的丝带系起。
她的肌肤弹指可破,粉粉嫩嫩,深黑的瞳,泛着灿烂炫目的水光,一生气,嘴微嘟,柔嫩的肌肤晃动,变得圆圆滚滚,可爱迷人!
“粉樱别激动,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紫樱,紫樱怎么会哭?你老老实实交代,那个男人是谁,让粉樱去把他给作了!”
“就是呀!紫樱姐姐不用怕,有我们在,我会好好招呼他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紫樱姐姐……。”粉樱突然愣住,思绪很快回到正轨,很快知道紫樱在担心什么。
“紫樱姐姐,都已经没事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开心一点嘛!不要苦着脸!反正人又没事!”粉樱上前,语气柔糯的安抚,紫樱展颜一笑,眉心处萦绕的担忧之雾,渐渐散开。
男子听得一头雾水,问了两人怎么回事,谁都不说。
“本公子怎么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本公子!”男子侧了一下身,秀长的眉毛轻挑,幽深的瞳,深邃不止,语气从轻缓转低沉,略有逼供的架势。
“瞒?有事瞒着的人是公子吧!”一名青衣女子,突然从门外大步走来,一上前,严肃的眸光在男子身上凌迟了好几遍,她手中的一大堆纸张狠狠的拍向男子。
青衣女子,一身浅青色烟拢长衫,宽大的雾草花木百褶衣摆,褐丝镶边,她的衣袖手肘位置,绣着月牙阁符纹,女子容颜姣好,面色眸光从平静无波,严肃干练,举止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男子拿开面上一堆纸张,眯眼看着纸上的文字,困倦袭来。
“青樱,你在说什么呢?本公子哪里有什么是隐瞒你们,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比赤樱还严厉了?”男子慵懒的打着哈欠,眼睛却炯炯有神,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他膝上蹭了蹭,朝后移动一点,换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是吗?那就是青樱责怪公子了?公子怎么舍得回来了?”青樱双手叉腰,态度强硬,语气不太和气。
“本公子走了那么多天,可想你们几个丫头了,急忙赶回来看看你们啊!”男子唇一勾,笑意炫目,抬眼挑眉,像个时常留恋花丛的花花公子,但是,一眯眼,闪出的眸光深邃幽光,却蕴着深不见底的危险。
“真的想我们?”青樱嘴角抽了抽,蹲下身将地上的纸张收拾好,语气突然转好。
“当然,可想你们呢!”男子细长的桃花眸忽明忽暗,回的慵懒随意,却又情真意切!
“哼!少来!”青樱冷哼一声,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拍在椅子上,一脚高抬,重塌而下,石桌碎成两半。
“公子早就被海澜国天缝阁那个叫蝶姬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了,你千里迢迢跑去看她,又怎么会想我们这些姿色平平的丫!头!”青樱狠狠拂袖,袖口朝向自己公子,送去一阵不轻不重的掌风,平静的眸面,有几簇火苗,猛地窜起。
她的恼怒不是因为那个将自家公子魂都勾去的那个女子,而是那个为了看美人,和她们说有急事,一走就是个把月,将所有事情丢给她们的自家公子!
“咳咳……。”浅灰衣男子猛咳一声,这个问题猝不及防,面上的绯红不知是被咳嗽刺激的,还是别人戳破谎言而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