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泽天回到管宅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他的助理姜鑫义,两人匆匆忙忙地朝着别墅里走去,在经过一个佣人的时候,管泽天的脚步突然一顿,随口问道:“今天大小姐回来了吗?”
被提问的佣人立即点了点头,指了指楼上道:“老爷,大小姐今儿个回来得早,在家里吃的晚饭,现在已经回房休息了。”
管泽天点了了点头,目光顺着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眸的颜色深了深。之后男人便不再多说什么,和姜鑫义一起继续往二楼书房的方向走。
一路上,姜鑫义都在向管泽天汇报着公司的近况,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江鑫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他偷偷瞥了一眼管泽天,开口道:“管总,陆朝谈那边还在持续收购着万贺集团的股份,我已经派人极力阻止,但是陆朝谈总能先我们一步,现在他手上所持有的股份已经……快要赶超你了。”
闻言,管泽天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大步走进了书房,又示意姜鑫义把书房的门关上,这才走到书桌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书桌上,那声音震耳欲聋,连桌上的所有物件都似乎抖了三抖。
姜鑫义打了个激灵,连忙解释道:“管总,我已经尽力了,但是陆朝谈那小子实在太狡猾了,总是能先算我们一步,我们也是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管泽天怒极反笑,只是这笑容过于阴冷,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起来,“好你个措手不及,你要是再措手不及下去,我整个万贺集团都被陆朝谈那小子给掌控了!”
“管总,您先别急,我一定想办法尽力挽回,还好江一航那小子是站在管总你这边的,他手上的股份不少,那陆朝谈即使收了其他人所有的股份,也不可能撼动管总您的地位半分。”
姜鑫义的说法让管泽天脸上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但是没过一会,管泽天的脸就变得更莫测了一些,低喃道:“江一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对他总是觉得不放心,对了……”说到这里,管泽天突然提高了音量,“之前静宁和那个小明星的事情,你按照我说得做了吗?”
“放心,管总,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故意给大小姐留了个漏洞,借此试探陆朝谈是不是会暗中帮助大小姐,但是两天下来,并没有看到陆朝谈出手。”
“这就好。”管泽天像是呼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表情有些松懈下来,“只要静宁不和陆朝谈再牵扯不清,真的依附我这个爸爸,她依旧是我的好女儿,对了,你这几天给我安排两个人紧盯着静宁,再给我确认下她会不会私下和陆朝谈来往,如果没有,你就把之前我故意留下的漏洞填补好,但如果有……”
管泽天的眼睛突然危险地眯在了一起:“对于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儿,留着也没意思,在前途和亲情面前,亲情算的了什么?”最后几个字管泽天说得声音很轻, 轻到姜鑫义也不确定管泽天到底说了什么。不过不待姜鑫义再多问什么,管泽天就挥了挥手道:“姜助理,你先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要让陆朝谈那小子再收集到我万贺集团的股份了,否则你也别做我的助理吧,准备收拾包袱回家吧。”
姜鑫义的背脊一凉,忙不迭地说道:“管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说完,姜鑫义便自觉地离开了管泽天的办公室。
同一幢别墅的另外一间房间里,荣静宁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刚才她已经仔细搜查了管泽天的书房几遍,最终一无所获,这让荣静宁烦躁不堪,特别是那个始终没有打开的保险箱,更是像一道死结一样紧紧盘横在荣静宁的心底。
荣静宁现在总算知道了,管泽天远比她想象得可怕,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管泽天却是步步为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算在了他的权谋之中,所以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会有父爱吗?
想到这里,荣静宁痛苦地翻了个身,本来指望通过这个动作让自己舒服一些,谁知道荣静宁无论如何变幻姿势,心里还是觉得压抑得难受。
索性荣静宁也不在床上躺着了,而是起身站在了窗前,重重地呼吸着,也许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异想天开,自打听到张不怠的叙述后,她就不该抱有管泽天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幻想,包括那个男人为自己挡下的那一枪子,也都是苦肉计而已,她应该彻底看清事实,这样等管泽天真的被逮捕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难过。
窗外的夜色一眼看不到头,荣静宁的心也暗沉得犹如看不到头的黑洞,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清醒过来,迷茫的双眼终于开始渐渐变得清明。
如今管泽天的书房是没有指望能搜集到证据了,这个男人是那种想要给你看的东西就一定能让你看到,但是不想给你看的东西,就绝对不会给你看一眼的人,估计荣静宁即使把管宅翻了个底朝天,即使冲到了管泽天在万贺集团的办公室,也绝对不可能查出管泽天的任何犯罪证据。
也许陆朝谈说得对,自己不应该再执着了,还不如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压抑沉闷的地方,早早回到陆朝谈的身边。
荣静宁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半晌后,终于离开了窗前,回到了床边坐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荣静宁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安静的空气。
荣静宁起初以为电话是陆朝谈打来的,但是在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的人名后,就立即奇怪地皱紧了眉头,因为给她打电话的人既不是陆朝谈,也不是任何一个荣静宁的好友,而是一个此刻怎么说都不应该跟她联系的人——李研清。
李研清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
荣静宁内心的疑惑无数,犹豫着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