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任灿溪走远,陆朝谈才转眸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女人,原本弥漫在男人眼中的冰冷渐渐散去,化作了一潭温柔。
陆朝谈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到了荣静宁的身边,把地上的小女人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道:“静宁,你这个女人总是让人担心。”
话音落,陆朝谈就把荣静宁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自己的车子走去,躺在陆朝谈怀里的荣静宁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这就看到了陆朝谈近乎完美的下巴线条,荣静宁愣了愣,半晌之后,居然伸出了手,轻轻触上了男人略显冰冷的脸颊,笑着道:“朝谈,我是不是又在梦中看到你了?我是不是很傻很懦弱,也只有在梦中,我才敢这么触碰着你?”
陆朝谈的身体僵了僵,他深深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没说什么,又加快步伐上了自己的车。
车内很是温暖,陆朝谈早就把空调调到了最适宜的温度,所以坐在车上的荣静宁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她是躺在陆朝谈的怀里睡着的,虽然酒精的作用让荣静宁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有点贪念着这种温暖,不管这是不是在梦里,她都想放纵一回。
陆朝谈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荣静宁的身上移开,贪念此刻温暖的人不仅是荣静宁一个人,陆朝谈也疯狂的珍惜这久违的温存时刻,属于荣静宁的味道在男人的鼻端萦绕,属于荣静宁的温度也刺激着陆朝谈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温暖是陆朝谈已经很久都不敢想象的。
如果时间可以暂停,他真的很想停留在这一刻, 忘记那些所有的仇恨和不快,只与荣静宁彼此相拥。
也不知道是不是荣静宁也是这么想的,她把头更深地埋在了陆朝谈的怀里,甚至双臂也抬了起来,紧紧揽住了男人纤长的脖颈,并喃喃喊着陆朝谈的名字。
陆朝谈的心念一动,脸上的表情又柔软了几分,即使荣静宁清醒的时候有多么与他争锋相对,但是男人却知道,这个女人还是爱着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陆朝谈笑了笑,看着荣静宁近在咫尺的诱人红唇,忍不住靠近再靠近,然后轻轻地低头,用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本来陆朝谈为了不惊扰到荣静宁,这个吻只想浅尝辄止,但是迷糊的荣静宁却主动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并在陆朝谈的唇上辗转起来。
到底是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如此的举动,陆朝谈心头压抑的燥火再也压抑不住,和荣静宁的这种亲密举动,其实早就在陆朝谈的睡梦中出现了很多次,但那些时候大多数都很模糊,只有这一次,让陆朝谈感到了无比的真实感,他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并由被动的状态转为了主动,和荣静宁疯狂地拥吻起来。
车窗外的夜色越深沉,温度也逐渐下降,但是车内的温度却急剧上升,陆朝谈的吻从荣静宁的嘴划到耳垂,又从耳垂划到了脖颈,手也不安分的在荣静宁的身上游走起来。
荣静宁始终都配合着陆朝谈,但是感觉到身体突如其来的凉意时,女人迷瞪的双眸才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正在生的事情。
陆朝谈已经帮她褪去了上衣,正在准备着更进一步的动作。
荣静宁的身体僵了僵,狠狠地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然后抓起被陆朝谈丢在一边的外衣,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没有丝毫温度地低吼道:“陆朝谈,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朝谈被荣静宁推得一个趔趄,此刻也是清醒过来,听到女人冰冷的话语,陆朝谈先是愣了愣,然后才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在干什么?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静宁,你刚才喝醉了,我们都醉了。”过了很长时间,陆朝谈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
荣静宁咬了咬唇,紧紧闭上了眼睛,她什么都没说,疲惫地仰靠在了皮质座椅的椅背上。
对,她是喝醉了,而她也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刚才生的事情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可能潜意识里的自己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明明已经确定和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分开,但是心底的最深处却还想要那种温存,所以才会让刚才那种两厢情愿的事情生。
但是荣静宁的心底也知道,这是不应该的,所以她又在关键时刻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车厢里突然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荣静宁和陆朝谈谁都不说话,只是一起呆呆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陆朝谈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把自己放在一边的外套取了过来,轻轻披在了荣静宁的肩头:“静宁,虽然车里开了暖气,但是还是会有些凉,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吧。”
荣静宁愣了愣,然后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管一边的陆朝谈是否在看着自己,把陆朝谈丢给自己的外套随手丢还给了陆朝谈,自己则面无表情的穿上了刚才那件被陆朝谈褪去的蓝色衬衫。
这之后,车内再次陷入到沉默中,只有男人和女人微浅的呼吸声彼此交错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朝谈,我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荣静宁突然开口道。
“我们还是夫妻。”陆朝谈近乎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但是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可笑,有什么意义呢,他自己也知道,和荣静宁的这种夫妻关系不会长久,即使他一拖再拖,也终归要和荣静宁断了这层关系。
荣静宁也因为陆朝谈的话,心脏狠狠揪在了一起,她突然很想哭,但是眼泪却又出不来,很是痛苦和绝望。
“陆朝谈,你也知道,我们不再是夫妻了,即使你那张离婚协议还没有签字。”荣静宁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淡淡地看向了远方看不见的黑暗处,“所以,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