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来。”秋亦檀看也没看她,撕开湿巾的袋子,抽了湿巾开始一点一点的为只夏擦试,全程,没有皱一下眉头,也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动作,等擦干净了,他又打了半盆水,一半热一半冷,亲自抱起
小东西清洗干净了,这才将小家伙用过的全数的丢进了垃圾桶。
是的,就连小裤裤也一并的扔了。
新的打开,笨拙的为小家伙穿戴着。
“喂,好浪费。”
“那边有很多。”秋亦檀随意指了指墙角。
喻小白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买了好多好多婴儿的衣服,这是要尿过拉过就直接扔了?
这也太浪费了吧。
“可以洗的。”
“不用。”
喻小白再看秋亦檀才用过的湿巾,只夏只拉一次,他就用了十几袋的湿巾,她的天,这是有多浪费呀。
无语抚额,她知道她再劝也没用。
反正只夏是他儿子,他为只夏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现在难办的是她跟他的关系。
她要离婚,他坚决不离。
让她离开只夏,这个,不用想她也接受不了。
可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放下只夏交给她,好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关于只夏,似乎越来越难办了。
纸尿裤换好了,衣服换好了,小被子裹好,秋亦檀抱起了小家伙,其实小家伙在刚出生的孩子里面看起来绝对不小,不算是最大个的,中等偏上怎么也有了。
但是,小家伙到了秋亦檀的怀里,小的如同布娃娃,他抱着只夏,小心翼翼的送到她的面前,“你抱着他,我去冲奶粉。”
“我包里有。”喻小白这才想起来她出来住院时准备好的包,里面一应俱全,孩子刚生下时需要的东西都有。
“这才买的,先喝这个,再喝你的。”秋亦檀扬了扬他才找出来的洋奶粉,喻小白顿时就噤声了。虽然很想只夏喝自己买的奶粉,可她毕竟是亲妈,她买的奶粉是相对便宜的国产奶粉,而秋亦檀准备的洋奶粉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她网上查过了,一罐奶粉就要几千块呢,她别说是买了,看看都觉得浪费
时间。
她没钱。
奶粉冲好了,秋亦檀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喻小白。
温温的奶瓶,温度刚刚好,喻小白抬眸看了一眼秋亦檀,实是没想到他对带小婴儿这样熟练,仿佛,操练过无数次似的。
奶嘴递到了只夏的唇边,小家伙嗅了嗅,然后一口就叼住了奶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那小模样美得不得了。
喻小白呆呆的看着,连眨眼都舍不得了。
果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是拉臭臭了也觉得是美好的,这会子看他吃得香香的,她心底里就生出无限的满足来。
她看着只夏,只夏眯眼盯着奶嘴,秋亦檀则是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母子两个。
他小时候生下来,据说老爷子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管不顾了,所以,他的儿子,他一定要守着只夏出月子。
看护来了。
手里拎着一大堆的食材,直接就进了病房的简易小厨房里。
一会的功夫,香气就飘了出来。
喻小白饿了。
她想吃东西,这样有奶水只夏就不用总是喝奶粉了,哪怕是几千块的奶粉,也不如她的母乳有营养。
只夏吃饱了,也睡着了,小东西正是长身体时候,他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小猪一样的养就对了。
等待开饭的时间,喻小白躺在只夏的身边,刚刚抱过了,那一抱,让她知道了一件事情,她是绝对没有办法离开只夏的。
让她把只夏交给秋亦檀,她兀宁死。
太喜欢这个小人了。
只是看着,心底里都能生出无限的温柔来。
她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看着她的吗?
但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她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然后一不留神被妈妈捡到了,从此当成了宝。
妈妈对她,真的没话说。
她迷糊的天马行空的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子一下子被揭开,“啊,你干吗?”
虽然这两天与秋亦檀已经有一些时间的接触了,可是喻小白对于秋亦檀的靠近还是会生出一种无端的恐惧来,仿佛他的靠近,下一秒钟就会再一次的拎起她把她掷到墙壁上似的。
秋亦檀看着喻小白抗拒的眼神,皱起了眉头,“护士说了要清洗。”原以为会吼出来的声音,结果在看到喻小白轻颤的身体时,到底转成了低低的温柔。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是怕他至此了。
“我……我自己来。”喻小白的小手下意识的就去推秋亦檀的手,几个月后再见,哪怕是从前再亲密,此刻突然间的还是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他看她的那里,她不想。
“你看得见?”
“……”要是好好的,她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就好了,但是现在,她连澡都没办法洗。
“还是你觉得想要让看护替你清理?”虽然是女人,可他也不想看护看喻小白的那里。
“……”喻小白再次噤声,似乎好象,让看护为她清理她也不自在。
她想自己来,可她根本看不到伤口。
侧切后缝了六针,她知道。
“又不是没看过,再不清理要感染的,到时候,遭罪的不止是你自己,你自己动不了不要紧,连带的连只夏也照顾不了,那才麻烦。”
喻小白抿了抿唇,他说的都对,可是让他为她清理,她真的真的……
“听话,腿分开。”他大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腿,喻小白已经阖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秋亦檀了。
他的手动作很轻很轻。
温热的水轻轻擦拭在伤处,她安静的躺在那里,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风。
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第一次抱起她,第一次要了她,第一次……
许多个第一次,秋亦檀是她第一个男人。
喻小白现,她好象根本没法子抗拒温柔起来的秋亦檀。虽然那只手的拂动还是能让她禁不住的颤抖,却已经开始渐渐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