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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璎刚知道情人节时,心里确实是对明琮有点不忿,恼怒羞羞。
特别是有了崔希雅的对比,就显得自己不被明琮权重视,赤/祼/祼的打她脸!
然后到底是成年人的灵魂,自己不也没有重视他吗?挨过寂寞的岁月,情人节是个什么鬼?
她是真的忘了还有这个节日,因为没有心思,所以对这种让她不自在的节日,是有意识的忽略。就算她重生回来,一直都在忙碌,根本就没有纠正过来自己的心态。
什么生辰日、什么情人节、圣诞节,这些国家完全不会搭理的节日,她都没有自觉的。反倒是中秋节、国庆节这类型的,有着公司放假、同事提醒,倒是让她忘不了。
回来后,圣诞节时因为还在上课,别说全校,光是班级里就有很多人在讨论,她想当不知道都不行。而过年以来,她象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除了记住年十一是开学日,别的日子,她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直接将日历忽略到尽。
因此,理智回来后,她不好怪及明琮权,又觉得自己心里到底是有点难过,正沉默地与明琮权呆坐在车上,权当司机的纪管家早已识趣地离开了,车上只有明琮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揉搓玩把,两个人第一次不知道要说什么。
曲璎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厉害,声音卡在嗓子里,欲言又止。
“曲璎。”
“呀、啊?!”明琮轻淡的两个字音,却如惊雷般、唤醒了胡思乱想中的曲璎,她惘然地抬头望他,有点理解不了,他怎么突然叫她全名了。
要知道,她已经习惯他亲昵地唤着她叫‘璎宝’,私下里唤她‘老婆’,情动时会不自觉地一直叫着她‘宝贝、大宝贝儿’……
突然被他这样疏离叫唤,她心脏一紧,本能地回握着他修长的大掌。
明琮视线凝视着相扣紧握的一双手上,大的修长骨结分明,小的纤细柔软如玉,他沉沙地嗓音轻冷,吐出了几个字:“你真狠心!”
曲璎心脏一缩,猛得抬头望向他,他狭长的凤眸此时半敛着,视线一直胶结着两人相扣的双手,她仿若被他的话刺激地嘴里苦涩,赫然失声。
他、他知道?!他现了……?
曲璎放在大腿上的另一只小手,慢慢收笼握拳,心绪晃荡:凭什么她要迁就这些人,她做了这么多,都差点儿将自己骗了过去,他是怎么现的?
她不知道要做如何反应,她可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认,却开不了口欺骗他。
单看伤害值,他前世没欠她,反倒是她先放弃他的。她当年或许有期盼过,可是最后失望过后,她就认真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从头到尾,她没有因失望而迁怒他的意思,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的霸道。如果今生他和她之间不是有了‘空间’的交集,她或许真的只会将他当成路人,然后平淡一生,只为岁月静好。
偏偏命运这么神奇,她重生了,他亦重生了。甚至两个人共同拥有了同一个生命空间。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如现在,并不放手,她的身体是诚实的,因为它喜欢明琮权,她并不觉得难受,又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和空间,他不可能放任她自由,她明白,所以她默认了他的宣誓。
就如当初他曾脱口而出的话,在她耳边掷地有声——同样让她明白,在他的心里,她曲璎,没有任何选择,要么生是他的人,要么死是他的鬼!一如前世,便是她意外死了,他一样执意让她冠上他的夫姓!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总觉得他的表情太过淡漠,不知道他是在唬她,还是真的已经现了她的真性情。
还要继续吗?她猛得想起母亲的身体,时机不对。
怎么就在这时候露了马脚呢?不行,她得补救一下,也许他只是唬诈她呢!
曲璎在两人沉默地几秒里,她想得多,唇瓣翕张,“我……怎么狠心了……?”
“狠不狠心,你心里不是最清楚?”明琮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细嫩的无名指,他准备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他自个儿剃头挑了,一头热罢了。
之前他一心宠她,并没有细想过她的行为,如今她冷不丁地沉默,倒是还没有做绝,起码,她只是不说,而不是诚心欺骗他,他还得高兴她对他还有那么一丝真诚吗?呵呵!
“明琮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曲璎顺势抽回被他虚握着的那只小手,双手有力相扣攥紧,桃花眼甚是清澈地望着他,有点近似心虚后的低声咆哮:
“我是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这又不是什么大罪,我前面过的十三年以来,从来就没有过这种节日,忽略了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你竟然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说?我的玫瑰花呢?我的情人节礼物呢?”
她也许是对他的感情,不如他的热忱,可她对他也不曾虚假,她与他相处时的亲密,都是她身体的最真实反应!她没办法将已经深入灵魂的记忆剥除,她心虚什么劲儿?!
因此,越是说到后面,曲璎越是理直气壮,她脸上都明显地表现出愤怒。
曲璎此时就如炸毛的小猫咪,忿恚地眼神、紧攥的拳头,死死地瞪着明琮权。
明琮凤眸终于放在她精致的脸上,淡漠地诘问:“曲璎,你还要骗我?”
“我骗你个毛线!”她想都没想,顺嘴就恼怒地顶了回去,娇音怒叱:“明琮权,我到底骗你啥了?MDZZ!”丢完这一句骂槽,她也不想同他呆在一起了,直接起身就跑了下车,大步向前冲。
烈日当空,曲璎只觉得心里有块冰堵着,让她冷彻心肺。
此时她氤氲的眼眸,视线朦胧,顺着小道冲上前,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顶。
蓦然看到山下的休闲车渐渐驶离视线,她懵了下,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水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在她的脚下泥土里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湿印。
“明琮权,你王八蛋!”竟然真的走了……留她在这荒山野岭上!
曲璎失怔地望着看不到车影子的小道上,颓废懵懵:这能怪她吗?便是她有错,她也不是特意的呀!她脑子里清醒,又不是她强逼他,搞得她是十大罪人般,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