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土地上传来了悠扬的埙声,窦滔在春风中随着埙声高歌:“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 ,穷愁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夜在塞上时有笳声,入声痛心酸。转眼北风吹,雁群汉关飞。 白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任海枯石烂,大节不稍亏,终教匈奴心惊胆碎,拱服汉德威。”
若兰与窦滔的歌声回旋在苏武陵园内撞击着人们的心灵。歌声带着他俩的情思悠悠的飘过麦河,飘过漆水河,飘落在黄土地的角角落落。
秦厚林抬起头来寒雪凤那双丹凤眼在微弱的灯光下显的迷人而美丽。秦厚林摇摇头笑了,我又在做白日梦了。导演是做不了了,还是写自己的小说吧。
秦厚林的眼前闪现着那天寒雪凤在凤凰溪问自己的情景。“厚林哥,谭老师是个什么人?”当寒雪凤问自己的时候秦厚林愣住了。对于秦厚林来说他还真没有想过谭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当我第一次敲他的房门后,他的门开了。桌上和窗台上摆着几张油画速写,他胡子和头都很久没有梳理了,也许这正是他的打扮。“谭老师,这些都是你画的吗?”秦厚林一边问一边继续说:“谭老师,画的真好!”
“你画的都是凤凰山的姑娘吗?薄薄的粉红色嘴唇,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两条乌黑的辫子搭在胸前花格子衣服上真美!”秦厚林一边欣赏着谭老师的画一边问。
谭老师遗憾的说:“可惜呀!美而不纯唠。山里的姑娘已经沾染了城市的气息不纯了。无处不在的商业气息已经渗透到人们的骨髓里了。再也没有清水出芙蓉,超凡脱俗的仙女般的模特了。”
“你如果用凤凰山的孩子做模特就好了,可是你用的都是凤凰城的姑娘,当然她们沾染了太多的商业气息。你相信无邪的淫荡吗?”秦厚林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一边问。
谭老师淡淡的说:“我也想用凤凰山的孩子,但是每当我想用的时候还是放弃了,她们还是孩子。没有女人是不淫荡的,但她们总给你一种美好的感觉,艺术就需要这个。”
“那你不认为也有无邪的美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秦厚林反问道。
谭老师决绝的说:“那是人们自己欺骗自己?现在哪有在大山里长一辈子的姑娘。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出去打几年工回来,洋不洋,土不土,已经没有纯情了。”
“我俩出去走走,看看凤凰山的夜景?”秦厚林岔开了话题向谭老师提议到。
秦厚林和谭老师走到院子里,从溪涧升起的几棵巨大的白果树将楼前路灯的灯光截住,叶子在灯光下变得惨白。回转身,背后的山崖和天空都消失在灯光映照得灰蒙蒙的夜雾中,只看得到灯光照着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