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黄土地上没有耍龙的,看不到舞龙了,只有震天的锣鼓和人山人海的社火。”秦厚林惋惜的说。
寒雪凤看了看秦厚林说:“我讲给你听,凭你的想象力也如亲眼所见一般。说着就来了两条,一条是山里谷来村的赤龙,一条是这镇上吴子林领的青龙。先说这条青龙?耍青龙的吴子林是这镇上尽人皆知的一把好手?年轻风流的媳妇们见了没有不眼热的,不是叫子林,喝口茶吧,就是给他揣一碗米酒。”
“看来无论什么时代女人都爱有雄性基因的男人。”秦厚林嘀咕了一声示意寒雪凤继续说。
寒雪凤看着秦厚林说:“这吴子林引着青龙一路耍来,浑身早已热气蒸腾,到了龙王庙前,索性把布搭子也解了,就手扔给街上看热闹的熟人,他胸脯上刺着一条青龙,两旁的小子们不由得一阵子叫好。这时,谷来村的赤龙也从下街头到了。二十来个一扎齐的后生,一个个血气方刚,也来抢米行钱老板的头彩。”
“会像《狮王争霸》里一样为了头彩打起来吗?”秦厚林好奇的问寒雪凤。
“爷爷说不光打起来,还出人命了。当下各不相让,都要了起来。这一青一赤两条龙灯里都点的蜡烛,就见两条火龙在人头脚底滚动,说昂都昂,说摆尾都摆尾,那吴子林舞着火球,更是赤膊在石板路上打滚,惹得这青龙转成一道火圈。那赤龙也不含糊,紧紧盯住绣球,往来穿梭,像一条咬住了活物的大蜈蚣。”寒雪凤说着舞龙灯的盛况。秦厚林听的眼睛都直了,呆呆的看着寒雪凤沉浸在舞龙的画面中。
“双股五百响的鞭炮刚放完,又有伙计炸了几个天地响。两队人马,气喘吁吁,汗津津都像刚出水的泥鳅,一起拥到柜台边上来抢挑在竹竿上的红包,竟被谷来村一个小子跃起一把抓在手心。吴子林们那能受这委屈,当下双方的叫骂便代替了鞭炮,进而这一青一赤两条龙便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寒雪凤说的眉飞色舞。
秦厚林接上了寒雪凤的话说:“旁观的也说不清谁先动的手,总归是拳头痒,武斗往往就这样开场。惊叫的照例是小孩和妇人,站在门口凳子上看热闹的女人抱了孩子,躲进门里,留下的板凳便成了相互格斗的凶器。武斗的结果,青龙队死了一个,赤龙队死了两个,还不算小英子他哥,看热闹去无端的被人挤倒了,当胸口踩上一脚,断了三根肋骨,幸亏贴了王麻子祖传的狗皮膏药,才拣回来一条性命。”
“你怎么知道的?”寒雪凤听着秦厚林说的和自己要说的一模一样不解的问。
秦厚林淡淡的说:“昨晚你在说梦话都告诉我了呀。我俩就走在黄土地和凤凰山上。”
秦厚林在黄土地的蒿草中玩耍着掷硬币的游戏。硬币的正面是自己,反面是寒雪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