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接触这种事,她的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忐忑,以前谋略的事情大多都是师尊或是陌然做的,自己只需根据指令完成动作即可,不过杀杀人,头点地的事情,双手沾血就足矣了。此番实在是有些不同的,如果师尊的猜测不错,她还需找出下毒的人,平息灵媚庄的争端。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怕防不胜防,哆嗦了哆嗦,心水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明天就要到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总之,全数修习媚术这点,让她心有不安。咳咳。
掀开车帘看看天,夜晚的星辰尤为的亮,呼啸的风声和如风长长的挥鞭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心水想起来什么,对着如风说道:“明日清晨我们便到了。所谓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要看。我们身上的担子可不比之前,你要是昏倒在不知名的地方,还说不定连累你的主上。万万不可以逞一时之快,误了大事。”
心水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说的委实委婉了些,不知道前面的如风能理解个几分,于是问道:“你可听懂了?”
如风干干的咳嗽了几声:“回主上,属下明白了。”
这个回答看似是清楚了,实则回答的很是模糊,心水也不知道如风懂了几分,既然他说懂了,索性就认为他懂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宜说得过多,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凌晨的鸟儿叫得欢,隐约可见不少青葱的绿树,在北方的冬日里甚是少见,心水看见心里也觉得十分舒畅。
下了马车,便是一道白白的城墙,从青葱的小道走着,不远处依稀可以看见门扉。
果然是女子住的地方,香气氤氲的很,各种香味混杂,不出一会的功夫,心水便觉得自己无感少了一感,呜呼哀哉。
如风低着头哪也不看,只默默的走在她的后方,心水表示甚是满意,看来昨天的教导起了很大的功效,往常如风都是要走在前面的。
走的近了才现两边的石柱上刻的各式各色的美女,千姿百态,大多不是袒露上身,就是不见下装,心水按住鼻子,淡定啊淡定,淡定啊淡定......这只是开始......牌匾也是颇具个性,赤身裸体娇笑着的女子,说不尽的千娇百媚,斜卧着,双手环着个纯白的玉质匾,上面细刻着娟灵魅惑的三个大字,灵媚庄。
门开着一条小缝,心水上前敲了敲,隔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应,觉得十分蹊跷,再敲,还是没有人来应。
来个守门的也没有是个什么情况?门扉重地,嵩阳素来都是层层把手,明眼人都知道此处不可侵犯。这灵媚庄倒也真是不同寻常,开着门,难道任由外人进入?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道是提前知道他们要来,所以设计了什么陷阱?细细想来,心水觉得怕是自己多心,嵩阳是何等的地位,区区一个灵媚庄,给它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
索性将门完全推开,也没见个人影。放眼望去,亭台楼阁莫不是处处都是心思。比如那刻意修的宽了不知多少的亭子,那不经意间飘舞的帕子,那独独一只的玲珑耳坠......诸如此类,不一一例举。
胭脂花香,云雾缭绕,恍似人间仙境。
心水回头看看,如风双目垂着紧随其后,心水对昨夜的提点表示十分满意。
或许是场景太过艳俗浮华,心水偷偷的擦掉掉下来的鼻血,故作镇定的四下张望,隐约听见了一群人争吵的声音。
偌大的山庄,心水不幸选错了路径,绕了许久才找到进去的门扉。瞧瞧听了听墙根,大抵是两拨人在争论不休,争论的话题是,掌门青鸢昏睡,谁有权处理门中诸多事物。两人毫不让步,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事情大致明白了些,争权夺利实数正常,嵩阳都不能幸免,何故是其他的地方?胭脂舒缓地,却也难逃硝烟弥漫,心水叹口气,迈进去一只脚。
两拨人的争论还在继续,但还是有眼尖的现了她,上来先是一阵数落。
“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妹妹。”
“这脸长得,怕是掌门见了都要嫉妒好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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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家的大夫给你修的颜,动的刀子多不多,看的连我都心动了。”
“胭脂的味道很是清淡......”一位女子作势就要上来摸上一摸。
心水砰打掉那双桃花般粉嫩的手,脸色青的很。不免又想了些往事,自己这张脸上狰狞的疤,怕是永远也消不掉了吧......女子的直觉真是可怕的很,她明明让如风守在门外,却还是被现了。本来口气不怎么友善的几位女子,纷纷换上一副娇艳绝美的微笑,拢拢酥胸,修长的白腿走路生风,划出妖孽的弧线来。
“慢着,我是嵩阳真人的弟子心水,门口的是我的暗卫。”
一听是嵩阳来的人,几个女子突然变了脸,咬咬牙:“我就说怎么会有个这么美的,还是我们没见过的,原来不是一路的。”
作势就要上前来拿住她。心水素来不喜欢别人无礼碰触,虽然都是女子,手下还是没有留下任何情面。她既然都报了名号了,这几个人还是这么没有分寸,这就真真怨不得她了。
平空中飘过来几个自家姐妹,一群乱麻的人群呼呀呀的散开,几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毫不例外的惊到了端坐在大殿里相互指责的两个人。
嗯......这只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的效果或许不错嘛......心水拨开成片香艳的酥胸,穿过各色的裙裳,各色的熏香明明很重,却偏偏有一种极致的魅惑,呜呼哀哉,稳住稳住。
可能是方才吵架已经费尽了口水,刺客人群倒是出奇的安静,心水走到最前,靠近两个坐着的美女,再次表明身份:“我是嵩阳真人门下的弟子心水。”前面的那几个一看就是小喽啰没见过世面,这两个人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