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银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的情况能跟她比么,慕致泽从小被沐家赶了出来,又被沐家老爷子那么对待,他不恨他们已经算好了,怎么可能还存在什么父子之情。
慕致泽都不想认他这个父亲,更何况,他们结婚之后,她还跟沐挽辰有恋情,沐家老爷子怎么可能欢天喜欢的接受她。
当然会不计后果的把他们分开,并且还想让慕致泽回到沐家成为沐家的赚钱工具。
沐家老爷子的打算打的啪啪响。
去见一个想让自己离婚,离开自己男人的老男人,当然不会紧张害怕了。
“唉,现在怎么办啊!我怕我见到他父母,要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他们看不起我怎么办,再怎么说,我祝家跟他西门家门当户不对的,要不是爷爷跟他家老爷子有这么一个约定,说不定,祝家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西门家的人有来往,映寒,到时候,你得要帮我听到了没有。”
“放心啦,就算我帮不了你,不是还有你家娃的父亲吗?他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吗?”
“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爬树了,就算我真的跟他家里人闹茅盾了,也不见的他一定会帮我,再怎么说,他家里人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也只跟他认识了还没有两个月,他的心不可能偏大向我的。”祝银秀嘲讽的摇了摇头,要是男人的话真的相信,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傻女人被骗了。
就没有那么多的女人寻死,那么多的女人受感情的伤害了。
“女人嫁人,在婆家永远都是个外人,除非公婆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包容你的小脾气,你也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看待,对他们恭敬如恭敬你爸妈一样,说不定,这世界上也许还会有奇迹。”夜映寒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她不能多说,因为她跟慕致泽的事,就连他家的管家都插手管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劝她呢!
也幸好西门御并没有跟他们坐一辆车,不然,西门御听到她们的谈话,一定会在想,女人为什么会胡思乱想。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车子已经进入了西门家的大门,西门御被人请下车,司机打开车门,让两人下车。
祝银秀先下去,接着夜映寒跟了下去。
前面的西门御走了过来,双手插着口袋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两人。
“这里,就是西门家的老宅,以后我们结了婚就得住在这里,等会进去的时候,你要记好路线,免得没人带领之下迷了路,那就很丢脸了。”
“知道了。”祝银秀不爽的嘟着嘴应了一声,看着传说中秘密的西门家。
比她相象中的要大很多,就连大门,都如宫殿一样,白色的建筑,大门口还设立了一个喷池,里面还养了一些珍贵的鱼,进入大门,出现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入老宅屋内。
西门御领着两人走上楼梯,一点一点的靠近老宅的主屋。
越是靠近,祝银秀越是紧张,双手紧紧的抓着夜映寒的手,看着越来越近的主宅,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夜映寒看了她一眼,然后朝西门御道;“西门先生,我想问一下,你爸妈为人如何,好不好想处。”
西门御偏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眼神朝一脸紧张的祝银秀瞧,瞬间明白她的用意。
“夜小姐放心,我爸妈为人很好,主宅除了我爸妈就只有我爷爷奶奶和我住,其他家里人都搬了出去。”
“这么大的家,只有你们几个人住,不会显的很大吗?”闻言,夜映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庄严的主宅,既然只住了这么几个人,难道不会孤独吗?
“西门主宅,一直以来,都是住着西门当家的家主和前任家主一家,我原本还有一个姑姑,在我小的时候,她离开了这个家,之后就没有音讯,要是她在的话,说不定,这里也许还会热闹一些。”
西门御的话,让夜映寒不由的惊讶起来。“嫁出去的女儿,还能住在家里吗?”
“在别人家是不可能的,可在我们西门家却能,毕竟,西门老宅只住当家的一家人,人口有些少,再加上,孩子生的也少,除非结婚生子,还能热闹一些,不然,整个家,显得很安静。”
“也是,这么大的家族,生出来的女儿,都可以住在家里,反正住的地方很多,但是,像你们家的女儿,应该嫁的很好吧!就算她想住在家里,她婆家也不会同意吧!”
“那也要看人去了,谁不想进西门家分一杯羹。”话刚刚说出来,现说的有些不对,看了夜映寒的脸色,见她并没有生气,这才道;“当然,也有人不想进入西门家,觉得自己有能力,不靠西门家也能在外面闯出一番事业出来。”
“我想,这样的人应该很少吧!西门先生,小祝千里迢迢跟你来到这里,你得要好好保护她啊!再怎么说,以后你得要跟她生活一辈子,她在这里也没有一个亲人,就算受了委屈,也不可能经常跟父母打电话诉苦,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也就只有你了,现在她又怀着孩子,情绪有些不稳定,要是有什么不对,还请你家里人多担待一些,我和小祝读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她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只要不磁到她的底线,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夜映寒说这些话,西门御又怎么不清楚。
她是想让他多迁就一些祝银秀,也是想让她替她想想,不管跟家里人闹什么茅盾,就得先替她考虑考虑。
“这件事,我知道。”
“还有,小祝跟她家里人的关系,还请你别说出去,必竟,谁也不想娶个娘家人不待见的媳妇,以后难免会在你家受气。”
“这种事永远都不会生,就算我爸妈知道银秀跟她爸妈的关系,我爸妈也只会对她更好,这种事情,也许你想多了。”
“就当我想多了吧!只要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小祝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然后看着祝银秀。“小祝,你也听到了西门先生的话,既然他这么说了,你就别担心了。”
祝银秀抿着嘴,知道她当着她的面来问西门御,是为了她好。
祝银秀没有吱声,夜映寒也不好说什么,正好,主屋就在眼前。
也许是里面的人知道他们来了,佣人都排成了两队,看到他们走来,纷纷的弯腰朝叫道;
“少爷好。”
“少夫人好。”
“夜小姐好。”
祝银秀和夜映寒两人手拉着手跟在西门御的身后,进入了主宅。
主宅大厅很快,也许西门家经常在这里举办宴会吧!大厅中间有条很宽的楼梯去往二楼。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少爷,老太爷和大太太还有老爷和太太在待客厅等你们过去。”
“好,我这就带她们过去,你去替她们泡两杯奶茶过来。”
“是。”中年男子点头退了下去。
西门御转身站在祝银秀的面前,看着她道;“那么紧张干嘛,我爷爷奶奶和爸妈又不吃人,放轻松点。”
“站在这里,都让我觉得害怕,你让我怎么放轻松点。”祝银秀没爽的白了她一眼。
这种场地,她也只有在电视上看过,如此大的大厅,生怕自己说句话都会有回音。
“你要是这么紧张,以后你还要住在这里,那么不得天天都要绷紧神经。”西门御拍了拍她的头,似像安慰着,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
温热的手,散去了她不少的紧张和害怕,祝银秀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并没有说什么,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朝前走去。
一旁的夜映寒看了祝银秀一眼,又看了西门御一眼,含着笑并没有说什么。
对于这种地方,因为她来这里根本只是陪小祝的,所以,并没有使她害怕和紧张。
只是心里有些感叹这种地方如此大,如此庄严豪华,也很好奇,这个大厅能溶入多少人。
跟在西门御的身后,终于见到了他的家人,当看到头花花的两个老人,男的脸上带着严肃,女的笑着一脸慈祥,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应该就是西门御的父母。
“爷爷奶奶,爸妈,我带银秀带来了。”
“好好好,让奶奶看看我的乖孙媳妇。”西门奶奶伸手拉着祝银秀的手,上下打量着,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奶奶好。”祝银秀乖巧的叫了一声。
“好好好。”然后从手腕上脱下一枚玉手镯放在了她的手里。“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奶奶,这使不得。”祝银秀赶紧把手镯还给她,一旁的西门太太道;“这是奶奶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是,妈。”虽然叫的有些不怎么顺口,却也只好改口,必竟,两人都订了婚,过不久又要结婚,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再怎么也要给别人一个好的映象。
西门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一个礼盒递了过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好跟御过日子。”
“是,妈。”祝银秀接过礼盒,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朝一旁的西门老太爷和一旁的西门老爷道;“爷爷,爸爸。”
“既然都改了口,以后就安心的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跟你妈说,虽然这里人少,可注重团结,御,你也是要当爸的人了,有些事,等你结婚后,就开始接手。”西门老爷一脸严肃的看着祝银秀,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吩咐完了祝银秀,又朝一旁的西门御道;
“是。”西门御点了点头,然后把站在门口的夜映寒拉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是银秀最好的朋友,她这次是陪她一起来的,爷爷奶奶,爸妈,我知道家族的规矩,不过夜小姐是银秀最好的朋友,以后我们结婚,她也许也会前来,加上,银秀又怀有孩子,有她陪在她的身边,我也放心。”
一行四人,当看到夜映寒的时候,眼中除了吃惊就是不可置信。
夜映寒并没有看到几人的脸色,原本她想当个背景墙,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谈好事情,然后再跟他们一起离开,没想到,西门御会把自己这么介绍给他的家人。
“爷爷奶奶,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夜映寒,是小祝大学同学,也是她的好友。”
夜映寒的声音,拉回了西门老爷的情绪,因为他早就听西门御说过,她就是自己妹妹的女儿。
如今看到她第一眼,就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妹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还是那个依靠他的小妹。
“好,既然来了,就住下吧!西门家的规矩虽多,只要不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你们可以随便在这里走动。”
“谢谢。”
“御,你们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先带她们去房间休息,你等会来一趟。”
“是。”明白他的意思,西门御只好带着两人离开了待客厅,遇到了正端着奶茶过来的正伯。“正伯,两位客人的房间,你按排在哪里。”
“就在少爷房间的隔壁。”
“你把奶茶送上去,叫人给两位客人放热水,安排她们先休息。”
“是,我这就去安排。”正伯端着奶茶上了楼,叫了两人去给两人准备洗澡的东西。
三人离开后,西门老太爷带着怒气的看着西门老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没有问什么事,不过西门老爷也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在没有见到夜映寒的时候,他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像自家的妹妹。
“爸,有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们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她就是妹妹雅儿的女儿。”
“什么,老爷,会不会出错啊!雅儿都失踪这么久了,一直都在寻找,也没有寻到任何的下落,怎么一下子就带回了她的女儿,并且还是儿媳的好友。”西门太太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当初我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敢相信,不过,御跟她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她就是雅儿的女儿,我们西门家的血脉。”
西门奶奶听到这话,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双眼不由的泛红道;“真的,离儿,你不能骗妈啊!你妹妹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一点音讯也没有,你爸又是个老古董,一直都在生你妹妹的气,硬是不把你妹妹寻回来,也不知道她在外面是吃苦还是受罪,如今,有了她的消息,你赶紧把她给接回家啊!”
“妈,虽然我们找到了妹妹所生的女儿,可是,妹妹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当年,妹妹离家是因为被人给强奸了,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才会默默的做出选择离开家族跟那男人走了,可是,那男人在追她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却没想到,在他们结婚之后,他就在外面找了小三,并且在妹妹之前提前生下了女儿,后来妹妹知道这一切后,受不了打击,忧虑成疾,最终抛下了映寒,后来小三进门,根本就没有把映寒当孩子看,什么下人做的活都交给她去做,打骂是家常便饭,做的不好,还不给饭吃,后来,连上学的学费,还得她半工半读才把学业完成,长大后,他父亲又为了家族的利益,把她送给了能做她父亲的男人的床,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嫁了一个好男人,却又因为那男人的身份,也受了不少的罪,爸,我知道你还在怪妹妹当年不听你的话执意的离开,可她是替家族考虑,那个时代,不比现在,失去贞洁,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妹妹就是不想让你难做人,就是不想让你丢脸,不想让你失望,才会做出这种无奈的选择,现在妹妹也离开了,留下她唯一的血脉,并且,我听御说了,这孩子很孝顺,也很善良,相信你们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会喜欢上她的。”
西门离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他的父母去接受夜映寒,让他们抛弃之前妹妹对他们做过的伤害。
西门老太爷脸色苍凉,瞬间老了十来岁,西门奶奶深受打击的靠在背椅上,双眼默默的流着眼泪。
“老爷,那映寒知道她的身世吗?”
“她还不知道,御问过她,要是她这世界上还有亲人,她会跟她们相认吗?她的回答是不想,因为在她最困难最需要亲人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在她无助绝望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给她任何的亲情,现在她苦尽甘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不想因为亲情,而让她的生活生很大的改变。”
“离儿,你妹妹真的死了吗?”西门奶奶有些不敢置信的闭起了双眼,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滴在了她的衣领上。
“妈,雅儿去了,可是她留下了她的女儿,映寒跟雅儿长的很像,性格跟雅儿差不多,虽然雅儿再也回不来了,可她的女儿回来了啊!爸妈,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放心不下雅儿,迟迟不去找她,嘴上说不原谅她就是拉不下脸面,但是,雅儿这么做也是迫不得以,就算她把自己的无奈说出来,那时候,你们又能怎么做,把那男人给杀了,然后隐瞒雅儿的一切,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人,可雅儿是什么样的性子,就算你们把路铺好,可她也过不了那道坎。”
西门离的话,让西门老太爷不由闭上了双眼,语气带着浓浓的杀意和冷却道;“那男人呢!”
“我听御说,他的公司倒闭了,想找映寒筹资,可他的做法得不到映寒的原谅,他一气之下就放了一把火把映寒的家给烧了,也是那时候,御才知道她就是雅儿的女儿。”
“死了吗?”
“没死,被关在牢里。”
“想办法,把他给弄死。”
“爸,有时候恨一个人,不一定让他死才能解气,看着他在牢房里吃苦受罪,永远见不到天日,也让他感受一下无助和绝望的滋味,也算是给妹妹报了仇。”西门离并不赞同杀了夜易天,慢慢的折磨才能算是最好的报复手段。
“这点苦,怎么能够,我好好的闺女被他就这么给毁了,我没有直接把他给杀了,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西门老太爷睁开双眼,红通通的眼珠让人有些害怕。
“爸,别激动,夜易天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一定会给雅儿一个公道;”西门离见他如此激动,生怕他的血压一高,会出什么事情,赶紧安慰道;
“我可怜的雅儿,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呢!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跟父母说吗?何必做说这样的事情来,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没有音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你的音讯却是你的死讯,你让我和你爸不得后悔死啊!”西门奶奶痛苦出声。
“妈,你也别激动,映寒这孩子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和她的关系,御也说了,想让这孩子接受我们,我们得慢慢来。”然后看了自家媳妇一眼。
西门太太明白他的用意,赶紧劝道;“妈,这孩子现在就住在家里,雅儿虽然走了,可她替我们留下了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又让她寻到了我们,不就是雅儿在天有灵,放不下你们,想让她的女儿来替她敬孝吗?你啊!别生气,你看这孩子跟雅儿长的多相,御也说了,她是个不错的孩子,又嫁了一个好老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接受我们,让我们弥补这些年对她的空欠。”
“对啊!茜儿说的没错,如今孩子也回来了,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放下雅儿,把这些年亏待她们母女的,都弥补给她,让她感受一下亲情。”
西门老太爷激动慢慢的平复,听了西门离的话,也知道,人死了不能复生,就算自己生气又如何,害死自己女儿的人已经受到了罪过,现在只能把对不起女儿的亏欠都加倍的弥补在她的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