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安装在唐小姐身上的定位装置在海西花安城附近就失灵了,我们跟丢了。”
“海西?呵,我猜的果然没错。”纪景曜抬头看看天空,乌云即使再厚重也无法抵挡住橘红色的阳光,是时候让一切真相大白了,“跟丢了就算了,辛苦你们了。”
挂断张成的电话,纪景曜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提示音响了足有一分钟,对面接电话的人显然很惊讶,确认了好几次来电显示才肯继续说话。
“景曜学弟?”
“学长,是我。”纪景曜将车子停在一家幽静的咖啡厅前面,邀请说,“学长,你现在有时间吗,有件案子我恐怕需要你帮忙。”
“案子?当,当然可以,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李君辰受宠若惊似的挂断电话,匆匆忙忙赶去了纪景曜说的咖啡厅。
李君辰是纪景曜研究生时的学长,两人同修经济学,毕业后李君辰却做起了刑警。李君辰为人耿直又踏实,在警局深受领导赏识,很快就成了重案组组长,但也是因为他处事不够圆滑,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再晋升。
“照你所说,你那位助理是被人害死的?”
“人证物证我都准备好了,这件事确实不是意外。”
李君辰听完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拍着胸脯承诺说:“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绝对不会让好人枉死的!”
李君辰在警局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只要他承诺过的事情,必定会办到,但凡他经手的案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件事牵扯颇多,很可能幕后黑手会操纵你的上司给你带来麻烦,抱歉。”
“学弟,你放心,我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颠倒是非黑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绝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
纪景曜对他的承诺颇为满意,主动站起身向他道谢:“多谢学长帮忙。”
李君辰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扑在案子上,也因此,交代完事情经过后,二人只草草聊了几句便散了。
临走前,李君辰随口问了一句,“景曜,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导师吗?听说他后来继承了父亲的遗产,现在是个千万富翁了。”
“我对此事略有耳闻,尼古拉斯先生家族在迪拜有产业,定不会是普通人。”
李君辰叹了口气,笑笑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出身显赫的人,不需要多努力就能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遗产。”
“世上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我也羡慕你,因为没有这沉重的担子落在肩上,也就不用费力去守护它。”纪景曜诚恳回答。
这段话让李君辰愣了,他思索片刻才觉得豁然开朗,“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案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拜托您了。”
纪景曜肯将这件案子完全托付给李君辰也是有原因的,他相信李君辰绝不是屈从于凶手的淫威而瞒报真相。
……
晚上的时候,宫澈陪顾潇潇又完成了一次心理治疗,这次顾潇潇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竟还对宫澈露出了个微笑。
这如同夜半昙花盛开一般美丽的笑容差点让宫澈惊呆了,他许久没见过顾潇潇笑了。
“今天和医生谈得愉快吗?”
“还好。”顾潇潇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解释说,“虽然我还是记不起半点从前的事情,但我现在想开了很多,反正纪景曜和晗晗都在我身边,那段可有可无的记忆又算什么呢?”
宫澈欣慰地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晚上吃什么,我饿了。”顾潇潇难得主动地拉上了宫澈的衣角。
宫澈满脸受宠若惊点点头,连声道:“吃吃吃,最近是瑞典的捕鱼期,三文鱼怎么样?”
“当然好。”
二人没走几步宫澈的手机就响了,完全陌生的铃声让顾潇潇一愣,顾潇潇奇怪地看着他。
宫澈羞涩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部黑色手机,他这次出门带了两部手机,一部是平常用的,一部是专门用来处理工作的。
“宫老板还真是业务繁忙啊。”顾潇潇捂着嘴噗嗤一笑,连连调戏他说,“该不会你这部手机是专门用来联系女朋友的吧?”
宫澈被她说得直脸红,他自始至终都用另一只手盖住了手机屏幕,似乎并不想让顾潇潇看见,“不是的,是工作上的事。”
手机铃响个不停,顾潇潇提醒他说:“你还不接吗,是很重要的电话把?”
“抱歉潇潇,我先去接个电话。”
宫澈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似乎电话很神秘的样子,他并不想让顾潇潇知道,顾潇潇索性也不再好奇了,乖乖在原地等着宫澈回来。
“喂,妈?”
“你在瑞典?为什么突然去了那里?”
视频中出现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深红色的锦缎袍子,长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十指丹蔻摸索着一把牛角梳子,即使说话的时候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那双丹凤眼随随便便一瞥便让人心头一颤,可以说是不怒自威。
“是的,我有些事情要办。”
“在那群外国佬的地盘有什么生意要谈?日本和泰国那边你打理好了?你和谁在一起?”
宫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顾潇潇,似乎有意隐瞒,“有个朋友在瑞典,他介绍了一笔生意。之前航道被劫的事情让公司损失惨重,我觉得瑞典这里是个商机。”
女人皱了皱眉,指尖有片刻的停顿,似乎在思索宫澈的话。
宫澈生怕路出破绽,赶忙又说,“您放心,我确实是有事才会来到瑞典的,不如详细的话等我回国后再和您说?”
“也好。尼古拉斯家族最近开始行动了,你在国外万事小心。”女人连声叮嘱宫澈,而后又道,“对了,难道,你是和顾潇潇那个女人在一起?”
宫澈的母亲一直不喜欢顾潇潇,认为她身份低贱不配进宫家的门,尤其是在得知顾潇潇已婚并且育有一子之后,更加反对宫澈再和顾潇潇来往。
“怎么会?”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幸亏画质调的是普通,宫澈希望不要被母亲看出什么端倪,“我是来谈公事的,为什么要带女人?”
“那便好,你在国外万事小心。”
“我自有分寸,您不用担心。”
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