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曜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现竟然是司浩鑫。
“你不可以这么说萌萌!”纪晗煜将陶雨萌挡在了自己身后,道,“老师说过,给小朋友起外号是不对的!”
司浩鑫歪头想了想,随即认真地说:“那我不说他了,说你怎么样?你每天都和那群女生在一起上课,你是不是也是个女孩子啊?”
“哈哈哈,纪晗煜是女生!”
在一片嘲笑声中纪晗煜红着脸反驳说:“我不是女生,我是男生!”然而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纪景曜转过身,悄悄走回了纪晗煜身后。他并不打算说什么,只是想看看这些小朋友接下来还会说什么。是纪晗煜自己选择跳健美操的,所以,后果也得由他自己承担。
“浩鑫,去上课了。”这会功夫,穿着道袍的乐湛从场馆里追了出来,“开始上课了,和我回去吧。”
“乐老师,大家都想等纪晗煜换衣服的时候,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生呢,再等下!”
纪晗煜紧紧抱着背包,大喊说:“我是男生!”
乐湛轻蔑一笑,催促司浩鑫说:“男生换衣服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吧。万一纪同学真的是女生,你们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你们听啊,老师都说纪晗煜是个小女生了!”
纪景曜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拍了拍纪晗煜的小脑瓜,走到乐湛面前警告说,“这位老师,请你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乐湛在见到纪景曜之后瞳孔微微缩紧,他强装镇定站起身,笑了笑道歉说:“实在抱歉,这位家长,我刚刚只是开玩笑。”
“老师,你为什么怕他!”司浩鑫见过纪景曜,知道自己爸爸和纪景曜是敌人,于是站在乐湛身旁恶狠狠地瞪着纪景曜。
“小孩子之间开玩笑是童言无忌,你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纪景曜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我的孩子不能有一个口无遮拦的老师。”
“实在抱歉,我不该说那些话的,请您原谅我!”乐湛紧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朝纪景曜鞠了一躬。为了今后的计划,他必须向纪景曜低头。
纪景曜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再次嘱咐纪晗煜,“下课了不要乱跑,爸爸带你去吃晚饭。”
或许是因为有纪景曜撑腰,一小时的课司浩鑫再没来找纪晗煜的麻烦,下课后纪晗煜连健美操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出了教室,飞扑进纪景曜怀里。
“小猪,连衣服都不换,真丑。”
“晗晗想爸爸了!”纪晗煜被他抱在怀里,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爸爸我们晚上去吃什么?”
“听你的,今天妈妈出差不在家,吃多少冰淇淋都没问题!”
“好耶!”
之后纪景曜带他去吃了顿快餐,因为晚上纪景曜还有事情,所以先把纪晗煜送回了家,临下车时,纪景曜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晗晗。”
冷天霸和大金哥已经冲了出来,纪晗煜左拥右抱着回头,“怎么了爸爸?”
纪景曜担心在他和余正恺斗的时候,媒体或者其他人会对他的家人下手,“你喜欢看新闻吗?”
纪晗煜想了想,问他:“什么是新闻?晗晗喜欢看电视,喜欢看漂亮姐姐和小哥哥。”
“晗晗,要少看电视,多做做功课和练习,知道吗?”纪景曜想了想,编了个故事这样骗他说,“爸爸最近要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可是爸爸又担心有人会趁我不在,把晗晗骗走。”
纪晗煜好像懂了什么似的,立刻回答说:“爸爸,晗晗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那么,要是有陌生人……”
“坏人说什么晗晗都不会听,不会信的!晗晗永远相信爸爸!”
纪景曜觉得可以了,于是他和纪晗煜道别,开车又去了余佳杭的酒吧。
夜幕降临,平常热闹非凡的酒吧今天却没什么客人,门口的字母灯暗了一半,秋风一吹凄凉得很。纪景曜来的时候,余佳杭正指挥着手下一箱箱往外面搬东西。
“什么情况,刚开业就倒闭?”
见来人是纪景曜,余佳杭扔了一听啤酒给他,两人坐到了沙上。
“别提了,老爷子非让我回家,我不同意,他这不就开始下手了吗。”余佳杭坐到沙上重重叹了口气,指着天花板上的彩色喷绘说,“这一点点都是我的心血啊,说没就没了。他也真是够狠的,生意人谁没个税务问题,竟然用这招整我!”
纪景曜安慰似的与他捧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是啊,没了这一间酒吧而已,老子还能再开他十间八间的!”余佳杭狠狠灌了口啤酒,淡黄色的液体滑过喉结,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对了,我推荐你那个愣头青,工作还顺利吗?”
“你说蒋狄?他这两天做的不错,看得出来这个人能力不差,只不过行为做派有些死板,跟程恒比还是差远了。”说着说着,纪景曜朝他露出个苦笑,“目前我是满意的,不过之后他能不能让新上司也满意,我就不知道了。”
余佳杭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忙问他:“怎么了,上纪出事了?”
啤酒喝完了,纪景曜捏扁罐子,抬手掷进了垃圾桶里,“忘了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要是真对你家老爷子下手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你什么意思?”
“他胃口大到想吞掉我整个上纪,我怎能坐视不理?”纪景曜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如今爷爷不在了,若是连上纪我都无法守护,又有什么脸面做纪家的长孙?”
余佳杭忽然觉得眼前的纪景曜有些陌生,他周身所环绕的阴戾气息是余佳杭从没见过的,在父亲和挚友之间,他该如何选择?
“他,他年纪大了,恐怕是老糊涂了。”
纪景曜则认为不然,“老糊涂?他做的糊涂事可不止一两件,你可知道他在城郊又置办了个宅子,连屋檐下的铃铛都是金子做的!虽然你们余家世代从商,可家底能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余正恺哪来的那么多钱?”
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