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囚徒,怎么你也与她有仇吗?”玄虎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南宫北斗说:“你资质确实不错,虽然是南宫家的人,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对我胃口的小辈了。这样吧,不如我破例收你为徒,我就把白无双这个贱人交给你处置,如何?”
玄虎的话一出口,南宫北斗愣在当场,而白无双的身体则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空中的飞廉一贯的没有开口,只静静看着下方的闹剧。
“我确实与白无双有些私人仇怨,你若愿意今日罢手不伤害牟河寨的朋友,也愿意我问她几个问题,南宫北斗感激不尽。但拜师一说,绝无可能。”南宫北斗掌心飞霜剑熠熠生辉,“我身为南宫家的人,又岂会做出背宗忘祖之事?”
玄虎听了这话,没有生气,只平静地说:“可惜……牟河寨若愿意交出巫神圣血髓,我自然可以就此退去,不过我想圣血髓应该不在这里吧?另外你既然不愿意拜我为师,我凭什么让你活着?唉!我前几日也遇到了一个资质还算不错的小子,剑中的杀意虽没你浓,但狂性远胜于你。怎么老子看中的人都是存微山的,真他奶奶的晦气!”
南宫北斗面上大惊,根据玄虎的描述,他十分确定对方说的是上官诚泰。
当初他们分开的时候,南宫北斗就让方少白想办法带着其他人去找玄英汇合。但若是如此,玄虎怎么可能会遇到上官诚泰?
南宫北斗这一下真的是后悔莫及:“一定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他心里颤的连连想着,恨不能背后生出双翅离开牟河寨,去外头寻找上官诚泰和宁青筠他们的踪迹。
“别动!”玄虎突然大喝一声,惊醒了南宫北斗,警惕地看去,却现玄虎吼的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空中的飞廉。
南宫北斗不知方才飞廉想要做什么,但无论做什么,似乎都已经被玄虎看破了。
玄虎似笑非笑地看着空中踏出一步的飞廉说:“我夸了你一句,你还当真自以为能抵挡我玄虎?”
“你方才若不动手就罢了,既然动了手,难道以为我玄虎真是外界传言的一介莽夫,看不出你依仗的不过是外力强加给你的力量么?”玄虎的目光转为冰冷:“飞廉?哈哈哈,当真可笑!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类,借用一点点风神之力,也敢自称飞廉?我倒想看看,你能挡我几次攻击?能不能护得住这些废物!”
“他若不能,那老夫呢?”牟河寨中一个声音响亮地传了出来。
玄虎双目一凝,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桀骜且疏狂。
“一个接一个的……”玄虎暗自吐槽了一句,便问:“你又是谁?”
“卿木山,古参。”幻魅儿的幻术亦是天下闻名,心中虽然害怕不已,但饶是如此,玄虎也未曾看出什么异样。
南宫北斗却是从陈泰臣和古参这几日来的对话隐约猜到这个古参是个冒牌货,心中却没有半分放松。
他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飞廉,不知这位巫族的大人物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除了一开始反击了玄虎一次后就再未有所动静。
“莫非当真被玄虎说中了?”南宫北斗愈担忧。
“古参?没听说过。”玄虎冷冷一笑,他因当初与白无双的纠葛被谷主下令闭关多年,确实对外界形势不太了解。更何况古参一向在卿木山内修行逍遥,只与少几个交好友人来往,名声亦是不显。
不过,论年纪,古参比玄虎还要多活个数百年,所以玄虎说没听说过古参的名字那是假的。玄虎心中,终究有几分忌惮这位妖修前辈。
“哼,你坐井观天不要紧,但要紧的是可别因此丢了自己的小命!”幻魅儿变幻的古参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古参,“还不速速放了人离开这里!”
玄虎盘算着今日本来也只是试探下牟河寨这边的深浅,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巫族圣地的真正所在。
“反正圣血髓也不会在此地,没必要今日就大打出手。”玄虎心有去意,钳制白无双的手微微一松:“嗯?不对!放人?”
玄虎悄然抬眸,现对面的古参一副傲然的模样,但眼神总往白无双身上飘去,心头不由一动道:“古前辈既然如此说,那玄虎就恭敬不如从命。”
幻魅儿心中一松,正要说好,哪知玄虎嘴角残忍一笑,突然一道黑影“嗞啦”一声出现在自己身前。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杀意,幻魅儿整个人如造重击般被击飞出去,顿时维持不住幻象,显出了本来面貌。
也就是玄虎暗自偷袭的时候,南宫北斗与飞廉齐齐出手,一人御使飞剑替幻魅儿挡了半下玄虎的攻击,一人则掀起更猛烈的暴风席卷想玄虎。
飞沙走石之间,另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压向玄虎,竟迫使他松开了掐住白无双的那只手。
“白……白姐姐,快……快走!”幻魅儿心口剧痛,失去意识前最后出了这一丝微弱的声音。
混乱之中,白无双眼眶一热,看了眼一身是血地倒在某人的怀里,咬了咬牙,提起最后一点真元趁乱逃离了玄虎的魔爪。
她与玄虎、南宫北斗都有仇怨,无论陷入哪方都讨不了好,就算有幻魅儿在,也未必能保证她在牟河寨内的安全。
白无双只能选择只身逃走。
对于白无双的逃跑,玄虎心中自然十分恼火。他好不容易捉住了这个女人,还没好好折辱个够,怎么能让她就此逍遥?
然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无双越跑越远。
风烟迷蒙的牟河寨外,早已是狼藉一片。
成片成片的树木倒下,被无数枯叶所掩埋的土地被剥离得干干净净,露出潮湿的内里,如同被生生夷平出一片平原。
唯独牟河寨倚靠着巫族的防护,安然无事,孤零零地宛如一颗小小砂砾被围在中间。
一声震慑山林的虎啸穿透高耸的云层,滚滚气浪将漫天的木屑、泥土、尘沙一扫而空。
而后,玄虎看着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古参,露出了某种惊讶的神情。
被他一掌击飞的假“古参”分明此刻正昏迷不醒地倒在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怀中,怎么眼前又再次出现了一个古参。
这个人,同样的绿色衣袍,腰间别着同样的酒葫芦和短剑,长长的胡须微微飘扬,正眼神犀利并淡漠地看着自己。
“哈!这一招已经看腻了!”玄虎对于白无双趁机逃跑一事已恼怒异常,面对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举动,更是杀意前所未有的浓重。
然而,这次的古参,却有些不一样。
如果说幻魅儿幻化得了形态外貌,却终究欠缺了古参那与萧卓齐名的一丝疏狂桀骜。
面对玄虎饱含杀意的声音,古参取下腰间墨绿色的酒葫芦,凑到唇边豪饮了一大口,出微微喟叹的声音说:“这南疆,少了一场烟雨啊。”
于是他敛眸藏住凛冽锋刃,微一张口,就吞吐出一场气盖云霄的浩浩烟雨。
吾为卿木逍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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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遇到了一件特别特别让我沮丧的事,沮丧到我独自在夜雨中回家路上的黑暗里差点忍不住痛快哭上一场。可是当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黑暗里突然有一股清冷的芬芳。这股芬芳惊醒了沉溺在沮丧情绪中的我,将我彻底拉了回来,抬头看见了家里亮起的橘黄色灯光。我厌恶无病呻吟的矫情,可是人生来总会偶尔陷入某种谷底,希望所有人都能在任何负面情绪汹涌袭来时,嗅得到芬芳,看得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