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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爆裂的巨响,就石头堆砌而成的监牢都落下不少灰尘。
赵前依靠着墙壁坐在木板上,看了眼那个人群里围着的破碗里,那几枚摇晃个不停地骰子。
这群因为喝酒误事而被抓进来的海盗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看了看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海盗头子,巴塞罗缪。
这位被海盗们称作为黑色准男爵的老大嘴里嚼着不知从身上的什么地方掏出来的烟叶,摇了摇头,示意并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惊雷响起。
“轰隆!”
“呸!加料的八磅炮的声音。”
巴塞罗缪低喃道,他把嘴里那嚼烂了甚至有些了霉的烟叶渣吐在了牢房里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地板上。
整个监狱里,早就因为渐响的炮声而骚动了起来。
赵前坐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鼻尖除了能够闻到各种排泄物或者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外,一股劣质黑火药的味道从铁窗外飘了进来。很呛人,耳边是隔壁和对面牢房里的囚犯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老海狗,动手。”
巴塞罗缪说道,牢房里的一个粗手粗脚的刀疤汉子很快站了起来。
那汉子走到牢门前,仔细瞄了瞄,在确定走廊道上的那个刚才还在吃吃喝喝的狱卒已经离开了以后,他从身上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了把细长的没有锁齿的钥匙,对着牢门上的锁链上的锁头捅了进去。
牢房的牢门虽然是铁栏杆制成的,但这间监狱的设计者很显然抱有着偷工减料的想法,亦或者是建造者。
反正,这个时候,在这座喧闹的监狱里,这间牢房里的人在这个时候屏住了呼吸。
赵前也默默地站了起来,但与紧张的海盗们不同。他显得很冷静。
一把亮银色的巨弩在这个时候被从车票里摸了出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所谓的好好交易。
万一这些家伙不给他们钥匙怎么办?
弩,顶在了巴塞罗缪的后背。
上一刻,他们还都被老海狗熟练地开锁技术所吸引。
“钥匙。”
赵前说道,让这位只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的海盗头子身形一顿。
“福所思,你让我对贵族的本事……”
转过身,巴塞罗缪面不改色地款款而谈道。他像是并不在意,也许下一刻,赵前手一抖,一支锋利的箭支便就穿透他的胸膛。
“钥匙。”
又是那两个单词,却在原本乱哄哄的监狱里如此的清晰。
这间牢房安静了下来。
所有海盗都转过头来看着这边,他们被一把弩箭抵住的老大。事实上,他的实力还没有他手下的那个独眼舵手强。
慢条斯理地从怀里那那串金属钥匙掏了出来,巴塞罗缪递了过去,却被赵前用手里的银弩很直接地打落在了地上。
“不是这一把。”
赵前盯着他,或者说,他很清楚这些曾经下三路的小把戏。
气氛也在这个时候凝重了起来。
“咔哒!”
老海狗那里还在忙活,这边也还在对峙。
伴随着一声轻响,牢门的锁头应声而开了。
但在场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这一下清脆的逃生圣乐一般。
众人都看着人群里的焦点,海盗头子,黑色准男爵,巴塞罗缪。
这位海盗里的贵族笑了笑,像是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小手段被识破的尴尬。
“斯文。”
巴塞罗缪说了声,人群的赌徒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家伙看着后脑勺对着自己的老大。
“给我。”
这个头目伸出了反手,一枚锈迹斑斑的金属钥匙也在他的话语说出后很直接的扔在了他的手上。
反手一抓。
巴塞罗缪递了过去。
赵前看着他,任由眼前的这人把限制自己的钥匙放在了自己的弩架上。
“吱!”
一声刺耳的铁质摩擦声。
老海狗推开了门,第一个走了出去。
对面牢房的囚犯像是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这间监狱越的吵闹了起来。但这些都并没怎么样,因为都被越来越“热闹”的炮火交战声所取代了。
“再见。”
巴塞罗缪走到洞门大开的牢房门口,对着赵前施了施法国贵族们经常打招呼才会用的贵族礼。
然后跟上了在门口等他的手下。
赵前看着这伙人走远,最后消失在没有火把燃起的走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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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罗杰,换十磅炮。”
一艘在舵尾画着满意号英文字样的大船上,一个人正坐在这艘船的舵位,有序不条的号着一个又一个施令,时不时骂出句让人感到粗俗的脏话。
却并没有人感到不妥。
整艘船的人如同一个上紧了条的机器,高速运转着。
炮火声响起,夹杂着不远处城防上的火炮回击。
但在识货的人看来,那些防守城墙的火炮和海面上那艘挂着骷髅旗的船只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武器。
“头儿,可在我们和那个八月家族(奥格斯特在英文里可翻译成八月)的交易来看,我们只是吸引城防的火力……”
“砰!”
这个男人边上的一个长相显得有些歪瓜裂枣的家伙的话语还没说完,回答他的却不是这个男人的话语,而是一枪致命的火枪。
“可我并不喜欢无意义的交火,即使代价是法国海军会承认我的合法地位。”
叼着根不知产地的雪茄,他又接着说道。
“开炮,老子就喜欢抢劫!”
又爆了句粗口。
船上的火炮声越的猛烈了,没有会去质疑他的命令。
因为他是七大洋威名远扬的男人。
残暴者,亨利·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