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可以出院了。”一名拿着簿子的女护士在伴随着几声敲门声之后推门而入道。
是刚才送东西来的那位。她的脸,赵前还是记得的。
“怎么又是你。”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但却又很快现了有些不对。
因为面前的这位女护士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
“乱开玩笑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先生。”护士皱了皱眉说道,她两颊的雀斑也在皱眉时变得尤为明显了起来。“好了,先生,把病房留给那些需要它的人吧。”
赵前站在那儿,他像是有些明白过来。
他张了张欲言又止的嘴接着问道。
“那我另外三个同伴呢?”
“有吗?先生。”她翻了翻自己手里的那本簿子,看他的眼神也越的奇怪了。“很抱歉,先生,教会送来你时,只有一个人。”
没有再接那名护士什么话,赵前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一股还没有卫生系统化的臭味搅拌着空气中的某种化学药水的刺鼻味扑面而来。
他慢慢地顺着全木质的楼梯一点一点的走了下去。
往下走,一面背面烤着水银的大玻璃镜立在楼梯间里。
赵前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几乎完全没有了那晚上狼爪的伤痕,只剩下些红色的道痕。
出了医院大门口,他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被一股莫名的电流扫过一样。
“个人额外强化度:50%”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也就是说,他自己现在的属性点翻了一倍。
右手紧握住拳头又松开,明显能感觉自己的力气确实大了不少,有种一拳打出去可以破坏一切的错觉与-欲-望。
“好了,黄皮肤的年轻人,上车吧。”一个人的说话声在赵前的耳边响起。
他抬起头来打量了眼前这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家伙。一个坐在一辆黑色马车前的马车夫。
声音很苍老,映衬着车夫的黑衣与车前的白马。
毫无违和感。
“你。。。。。。”他有些诧异的张开嘴。
“能把一个在郊外受牧狼人的狼群袭击的猎魔人救起后送到这个地方,除了教会,还有谁呢?猎魔人协会吗?”那老车夫摆了摆自己的礼帽道,嘴脸俏皮的话语说个不停。让人感觉他年轻时定也是个潇洒的花花公子。
赵前跳上了车,弯腰坐进车厢。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貌似是被对方救的,对方好像还是当地三大势力之一。最重要的一点便就是,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像是在告诉他一样,自己打不过他,即便是以自己目前的双倍属性。
“好,坐稳了,我们,回巴黎咯。”老车夫驾着马车说道。
他其实并没有去用手操控这几匹白马,马在前面跑着。它们齐心协力,齐头并进,很协调。显然是受过训练的,马也算是种有灵性的动物之一了。
车夫从怀里掏出个酒壶往嘴里灌了口上等的麦酒。迎面吹来的冷风把他嘴里呼出的二氧化碳变成了股白烟。
至于他说的“回巴黎”,当然是没错的。
回巴黎城。
十九世纪的富人们又都在莱茵河畔的另一边,那些几经大革命摧残的废墟上重新筑起了他们的豪宅庭落之类的。而河畔的另一边便就是欧洲的时尚魅力之都,法国的都,巴黎。
缓缓驶进这座城市,赵前一路看着,恍若有种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错觉。
来来往往的马车以及街边的水果摊,那些深受启蒙思想在酒馆里游吟的诗人,在路边为路人画像来赚取温饱的艺术家们。肩扛着报纸,到处叫卖的报童。
还有那一家家格局时代特色的异域小店。
他只是在看,没有说话,就连马车夫的吆喝声都没有听见。
马车“哒哒”的响着,还有些颠簸。
一路走过这座城市长长的街道后,在一座宏伟的大教堂前停了下来。
“下车。”老马车夫敲了敲车门说道。他的嘴里还带着不少刚才喝酒后而残留下来的酒气。
赵前站定在黑马车前,他看了眼这座外观上充满了哥特式风味的建筑。他跟随着前面的那个马车夫走了进去。
教堂外有人守卫,站班值守的两名全副中世纪风格武装的骑士有些唬人。但对于这个早已以火器为主武器的时代来说,这却更有些讽刺。两命骑士对着两个人鞠了鞠躬。
“走吧,大主教要见你。”
这个头有些花白的黑衣老头说道,他完全就没要回礼的意思。
进了教堂,他带着赵前走进了庭院后面的一件小房间里。这里曾经是一间忏悔室。
“你好,外乡的孩子。”小房间里,一位带着十字架衣着朴素的胖老头上前对他抱了抱问候道。
那个马车夫站在外面,带上了房门。
“讲讲那晚上的经历吧。”满脸皱纹的老人指了指他身后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慢慢聊。
赵前坐在椅子上,耐着性子地长话短说了那天晚上的经历。他的时间可不多,只有四十八小时完成主线任务。老人坐在那听着,时不时地问上几句。
“好了,我们该谢谢我们这位外乡的孩子。愿主的圣光照亮你前行的路。”
事说完,赵前也被一位骑士带着离开这里了。临走时这个老主教还不忘兑现赵前在谈话期间向他提出的一个小要求,给予他一件新的武器。
按照他的话来讲便就是。“猎魔人的仇人永远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而我们的朋友却比世上的善人还要少。没有武器,我会睡不安稳的,尊敬的阁下。”
“你怎么看?昂热。”老头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说道,却更像是一个老年人神经过敏的自言自语。
整个小房间里因为赵前的离开而安静了下来。
“很不合理,阁下。”小房间的阴影中,一个人慢慢从其中走了出来。如果赵前还在这的话,那他就一定能认出他来,是刚才的那个车夫老头。他一直都在这儿,只不过赵前没现他而已。
“哪儿?这孩子嘴里的三个同伴吗?”
“不,阁下。是那具完好的尸骸。”老头说道,他一脸严肃,完全就没有了先前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在野兽如此多的郊外保存完好的尸骸,可不多见。更何况根据我们的资料来看,这个牧狼人的狼群是什么都吃的。”
“那就去把那个越界不懂事的家伙处理掉吧,我们的洋葱(昂热译为洋葱)仲裁长阁下。”老头抚摸了下自己胸口的那枚银色十字架,眼眸中带着说不出来的平静。“愿主保佑你,给你带来光辉的胜利。”
“不,是保佑他们,阁下。”车夫弹了弹自己头顶的那顶礼帽,依旧是那身黑衣。黑色,在西方代表着不详和死亡。
他出了门,又把身后的房门轻轻地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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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我有罪。”
一间嵌着各色玻璃块的小教堂里,一个正装革履的中年人正站在一位白衣神父面前。他在忏悔着自己那饱受良心折磨的罪过。
“先生,人人生而有罪。不必去为了自己生活中的一点小事而反复怪罪自己。”
“不,神父,我犯的是亵渎死者的大罪。我想就算上帝知道了我的罪过也不会原谅我所犯下的错误的。”
“先生,上帝无所不知。”神父耐心的说道,他的话顿了顿。各种颜色的光借着各色的玻璃透了下来。让小教堂里的气氛越的神圣了起来。
“况且,每个人不都是主的羔羊吗?”
白袍神父站在那儿,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双目中的深处闪过丝一种叫做狡猾的光。
忏悔,在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间度过了。过了一会儿,那个中年人从小教堂里走了出来。他相信自己的行为受到上帝的宽恕了。
“走吧,弗兰克斯坦,我们晚上还有一个实验要做。”他对那个赶马车的少年说道,语气中带着欣慰。
这是唯一一个承认并且接受他成就的学生。
他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