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琛深敛着眉目,“这个白梨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只知道,她跟着徐韵的时间不短了,大概有七八年的样子,因为她能力不错,徐韵对她还是挺信任的。”
“也就是说,白梨接近徐韵并不是真心想帮她,而是别有目的?徐韵如果想要继续钳制宫承哲就不会动小楠,那么我们躲在盆景后头听到白梨要杀了你只是她自己的意思?”苏应琛一层层抽丝剥茧,猛地恍然过来,“白梨想借徐韵的手杀了小楠,让如今风头正劲的宫承哲和徐韵反目,到时候她就坐享渔翁之利,这个女人真是诡诈阴险。”
“oss之前让我特意调查过白梨这个人,我现她和宫承哲似乎也掺着不少关系,如今看来,这三人狼狈为奸,可是不少事后头的操控者。”余臻神色凝重的插话,“而且警方现oss和夫人您生意外的那辆车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我怀疑和白梨还有宫承哲也脱不开关系。”
提起这事,周若初也幡然想起刹车失灵的事,如果车没有被损坏,他们不可能撞上山壁也不会引泥石流,啊则更不会因为救他们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恨意,翻江倒海地翻涌着,周若初紧紧拢着拳心,抬头凝重地交代,“余臻,最近一段时间务必多盯着点宫承哲,小楠现在被我们救出来,白梨没了让徐韵和宫承哲反面的筹码必定还会出后招,我们要时刻提防他们的诡计。”
余臻谨慎地点头,“我明白。”
“琛哥哥。”周若初深叹口气,“白梨对小楠动了杀心,她这个人深不可测又阴险毒辣,务必,保护好小楠。”
“放心吧。”苏应琛看着她眉眼间的憔悴,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头,“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
他侧头看了眼床上安静睡着的男人,轻声道,“为他多珍重一点自己。”
周若初抿唇笑了,“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么娴熟的互动,关切的神情,苏大哥一定非常喜欢七夕,宫小楠悄然握着的双手,越搅越红。
煜则哥哥,七夕,苏大哥还有蜜蜜姐,他们都是好人,不应该再受那些不该受的苦了。
徐韵告诉她哥哥害了那么多人全是为了她,想将她从徐韵那里带出去,想成就非凡事业给她一世无忧的庇护,因为哥哥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龌龊秘密。
她颤抖,害怕听下去,她不想听,徐韵就拽着她捂着耳朵的手,强行告诉她,那是因为哥哥爱上自己这个所谓的亲妹妹。
她吓坏了,不敢置信,哥哥不是那样不顾伦常的人,他对她很好,从来没伤害过她。
徐韵却笑了,那是因为哥哥早早就知道了,她这个所谓的妹妹根本不是亲生的,他们毫无血缘关系。
那一刻,她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可怕的噩耗,原来她不是宫家的女儿,而一直以来,哥哥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而错位了她前半身的人就会眼前这个罪魁祸,徐韵。
她告诉她,当年她的母亲柳素心怀孕难产,孩子都没生下来就死在了产床上,一尸两命是她动的手脚,而当时母亲的娘家柳家惧惮当时财大势雄的宫家,生怕宫家知道这件事就断了和柳家的诸多合作关系,最后在被徐韵买通的医生怂恿下,从隔壁床刚产下的一名女儿的产妇手里把孩子买了过来。
那名产妇生产的时候没有丈夫和任何亲人,有的只是一个半大的女儿守在床前,生下第二个女儿之后,她默默流泪生无可恋,听说有大户人家要买她的女儿,她哭的更凶了,最后还是选择把女儿给她们了,但是没收柳家一分钱。
徐韵的原目的是为了等孩子大些,再以她身世不堪的理由给宫家重创,但没想到宫承哲后来站出来反对,他承诺帮徐韵做那些肮脏的勾当,前提是不能伤害宫小楠。
那时候她便知道了,她一生无忧都是哥哥的幸福和背负换来的,他的罪同样是她的罪。
她不叫宫小楠,她的生母在将她交给柳家的时候,给她取了名字,她姓楚,单字唯。
徐韵还告诉她,她的生母因为丈夫厌弃,成天和外面的女人勾搭,早已得了心病,五年前从高楼跳下终结了一生,而她的亲姐姐为母复仇,亲手了结了父亲和逼死她生母的那个女人,最后自,也早已被判了死刑死了。
真正的她,只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人,没有任何人爱着的孤儿。
她幸福了二十多年全是建立在哥哥用别人的鲜血为她筑起的堡垒中,这么多年她不懂人间疾苦,不懂人心险恶,只困守在自己一方小天地里,天真地做了那么久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是时候,为了七夕为了煜则哥哥还有苏大哥,这些让她明白世间上不是只有金钱财富权力,原有比这些更珍贵东西的人,她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而不是再一味做个没用的人接受他们的保护和照顾。
……
城郊会所。
包厢内气氛冷凝,程会长靠坐在真皮沙上面朝玻璃窗,手里夹着的雪茄弥漫了很久都没放进嘴里。
站在办公桌另一头的徐韵一身脊背都浸满了汗,她跟着程会长少说也有十几个年头了,既是肉体关系也是合作关系。
她为了他粉饰手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赋予她权力金钱和地位。
但徐韵也非常清楚,他想拿走那些她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也不过挥挥手的功夫。
账册被偷,程雄不会放过她,现在的宁静不过是上刑场时,刽子手的仪式罢了,可徐韵心里到底还存有一丝侥幸,只因为这么多年来,在程雄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那么多,只有她时间是最久的,程雄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也从不做没有利益价值的事,只能说明她身上有让他看重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就是她现在仅剩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