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已经知道了宫乐瑶的身份,到时候他被抓的话把这件事抖出去宫煜则会放过她吗?
他是多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当初会点头应下和她的婚姻也仅仅是因为宫乐瑶,她占着宫家准女主人的头衔五年,要是他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坑骗了近五年,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宫煜则那些对付商场上敌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她就止不住打起寒战,她绝对相信,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要是知道被欺骗的真相绝对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她。
唐风集团这几年的势头大不如从前,而龙煜集团在宫煜则的强势领头下,逐年攀升,经济实力和影响力早就远超唐风集团。
他真的有心要报复她,以现在龙煜集团的实力要拉下唐风集团完全绰绰有余。
不能报警,报了警莫奇一定会狗急跳墙把她也拉下水,她还不能让瑶瑶的身世被曝光,至少在没有实实在在握住唐风集团实权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手中的手机被颤颤放下,她抖着手,脸色难看至极。
莫奇但凡有点脑子也该清楚,把宫乐瑶的身世抖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他是个亡命之徒,不可能带着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身边当累赘,而顶着宫家小公主的头衔她还是人人艳羡的金枝玉叶。
有了这番考量,那颗快提到嗓门眼上的心才安回去了一半,还有一半便是这个男人到底会在唐懿宁和自己的亲生骨肉之间如何取舍?
烦躁地低咒了声,她抬手点开了手里的车钥匙,只是驾驶座车门才拉开一半,身后那股阴森森的悚意再度飘了过来,她头皮一麻,抵着车门猛的扭头看去。
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吞了吞口水大喊了一声,“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这里是精神病院,难不成有神经病跑出来了?
想到这,她再不敢迟疑,慌忙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几乎同时间,一只枯槁恶心,只剩一层皮的扭曲指掌从身后肩头一侧伸了过来,将她半开的车门压了回去。
叶盼儿瞠目结舌,瞪着眼前这只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的手,吓的完全不敢动弹。
冷飕飕的气息凑近耳畔,声音沙哑的像是喉咙口吞含着一把粗粗的砂砾,艰涩又难听,“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女儿。”
叶盼儿浑身凝滞,一张俏脸抽的一丝血色都不剩。
叶刚!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关进去了吗?不对,应该早就死了。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被关进去,或者没有被判死刑,又或者,没有被你收买的里头的人给弄死?”
“不……不不是……”她舌头打颤,更不敢回头看,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五年前,她利用叶刚的贪婪,本以为弄死裴璃嫁祸给傅七夕之后靠叶刚的手再推波助澜一把将傅七夕的罪名给坐实了,当时她允诺叶刚的是,事后会以唐家大小姐的名头救他出来,给他改头换面,也能安排他进唐风集团捞油水,并给他一笔五百万的养老巨款。
叶刚是要钱不要命的人,觉得叶盼儿坑骗他的可能不是没想过,但他是一无所有的人,而手里还捏着叶盼儿的把柄,谅她也不敢怎么样,加上叶盼儿亲口允诺的五百万迷魂汤,以及他做梦都能笑醒的进入唐风集团,诸多蜜罐加起来直接抹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叶盼儿的狠毒和能耐,会一箭双雕连他也一并弄死了。
五年前他因为指证傅七夕杀人也一并被关,却在下了法院审判准备送往监狱的路上,不经意听到了押送员的对话。
叶盼儿不但没有想救他的意思,甚至还推波助澜将他的无期徒刑变成了死刑,他前往的根本不是监狱而是被送往执行药物死刑的地方。
察觉被坑,他当场失控否认今天的指证是受了叶盼儿的指使,傅七夕是被冤枉的。
结果却换来被当成暴徒镇压。
这个时候叶刚才幡然醒悟,叶盼儿是想一箭双雕,他以为手里捏着她的把柄,事实上就是因为这些把柄才让叶盼儿痛下杀手,弄死他这个知情者和傅七夕这个真正的金枝玉叶才叫以绝后患,她这个唐家小姐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如果就这么死了,他一无所有就算了,还被叶盼儿当枪使当了冤大头,这种摧心蚀骨的不甘心让他彻底狂,在挣扎间伤了一名押送员跳车逃窜,拖着一条断掉的腿他躲进了当天正在做活动人声鼎沸的商场才捡回来一条命。
为了躲避警察铺天盖地的抓捕,他隐姓埋名,甚至托人买了强腐蚀剂,毁掉一张脸和一身的皮肉,才能苟延残喘活到今天。
他当了五年的臭泥沟里的老鼠,耐心等着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了,外头风声也淡了,然后走出去,找她的好女儿算算总账。
“怎么?不敢回头看啊?怕我是厉鬼找你索命吗?”
叶刚站的很近,叶盼儿甚至能闻见他说话的时候,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以及身上散的阵阵腐霉味。
她是不敢回头,因为她太清楚,五年前他要是不死,五年后就可能换她死了。
而这一天,来的让她措手不及,她现在后悔莫及,五年前居然没有跟进叶刚的后续,只丢给下面的人就没问过了,一门心思全在弄死傅七夕身上。
现在错漏百出,傅七夕没事就算了,居然连叶刚也活着。
叶盼儿浑身胆颤,叶刚现在一无所有,身上背了那么多罪,既然还敢出来,就代表他再也按耐不住复仇的心了。
口水,一口接着一口的吞咽下,她紧紧闭了闭颤抖不止的眼皮,一出口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根本控制不住地颤抖,“爸……我……我没有,你……是你误会我了!”
“是吗?”叶刚森森笑着,“那你抖什么!?”
这话一出,叶盼儿连颤抖都停了,因为后腰侧一股冰凉的尖锐感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剐蹭着。
“叶盼儿,老子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没有上西天,全靠这口怨气吊着!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好好报答一下,你这个好女儿五年前送给我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