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婉清的尖叫差点掀了餐厅的屋顶。
她痛的跳脚,情急之下,抬起高跟鞋就朝着王悦雅踹了过去。
王悦雅被踢翻,立刻就爬了起来,她今天出来为了博宫煜则的同情,穿的很素而且是帆布鞋,现在正好成了最好的优势。
呲着牙扑上来就拽住了肖婉清的头,狠狠抓挠了数下,肖婉清身姿偏娇小,根本不敌纤长的王悦雅凶悍,而且穿着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行动受阻,三两下就被王悦雅骑在了身下。
“贱人,敢踢我,看我不打死你!”王悦雅腥红了眼,出手越狠辣,专挑肖婉清白嫩的脸又抓又打。
肖婉清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大声哭喊着求救,“救命,救命啊……”
餐厅里本就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早就在王悦雅掰肖婉清手指的时候,未免惹麻烦上身,跑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几个服务生也是做不了主的,个个都不愿意当冲锋枪,只喊着分头去找经理。
唐懿宁绕出圆桌,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退出波及范围,才开始心急火燎喊起来,“悦雅姐,快住手,就算她是害你的罪魁祸,也不能这么打,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王悦雅的脑子轰一声,果然停了手,但是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就像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体,她单手就拽起了已经被打的烂泥似的肖婉清头,狠狠往桌角撞去,一下两下……
就像个杀红了眼的刽子手,此刻的王悦雅,怒意恨意不甘心等等所有负能量都像一张编织的网,越扩越大,越织越密,将她牢牢笼在里面,浸满了邪恶的黑暗,只剩下报复的快慰。
傅七夕该死,肖婉清也该死,她们都该死。
鲜血顺着脑门流水似的从肖婉清被抓的面目全非的脸上滑下,她翻着白眼,神智已经在昏聩边缘。
“悦雅姐,别打了,快住手,你快把她打死了。”
王悦雅的耳畔嗡嗡作响,整个脑子都被血腥充斥,她好像听到傅七夕嘲讽鄙夷的笑声,一声声喊着她是落水狗。
“悦雅姐,你打死了她,这个女人的妹妹肯定会利用煜大哥报复你的。”
王悦雅垂下头,瞠目怒视,仿佛连同肖婉清的脸都幻化成傅七夕嘲笑的嘴脸,她面目一狰,唐懿宁的最后一句直接抽光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她抄起肖婉清的头,跟拖着一滩烂泥似的,将她狠狠砸在地上。
然后端起桌上还滚烫的咖啡,对着她的脸淋了下去。
只有毁了这张脸,阿则就会嫌弃这个女人,不要她,赶走她!
肖婉清翻着白眼抽搐了两下,再没了动静。
王悦雅毫无所觉异样,脸上还扬着近乎变态的快慰,她抄起桌上的玻璃杯,还想朝她脸砸下去,一旁的唐懿宁眯着漆黑的眸子,适时冲了上来拉住了她。
餐厅侧门,服务生们带着经理匆匆赶来,正好看到唐懿宁极力拉着杀红了眼的王悦雅。
现场狼藉一片,经理也被吓呆了数秒。
一个服务生惊恐尖叫,“经理,她她她,后脑都是血。”
王悦雅定睛一看,肖婉清早就没了动静,那漆黑的丝也被她扯的凌乱不堪,而此时,鲜红的血液像是漫开的蛛网,从那些丝间无声地溢出来,她这才现,肖婉清躺的地方,四周遍布了刚刚被她甩在地上摔得碎裂的玻璃片。
漆黑的瞳孔骤然缩紧,她一个激灵,疯狂的神智一点点褪去,后知后觉的恐惧像是无形的藤蔓,从脚底窜起,无声地爬上背脊。
“报警,还愣着干什么,快报警啊!”经理怒吼一声,所有服务员全都慌了神,拿手机的拿手机,找电话的找电话。
“我杀人了?”王悦雅看着自己的手,愕然喃喃,转而她突然抓住唐懿宁,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地嘶吼起来,“懿宁,你看见了,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我没有真的要杀了她,是她自己摔那的对不对,对不对?”
唐懿宁吃痛地凝着眉宇,“悦雅姐,我劝过你的,让你快停手,你为什么不听劝呢……”
“我……我我我……”王悦雅扒拉了两下头,无力反驳,眼神慌的左右飘忽,早就没了判断能力,她呆愣地退了两步,狼狈跌坐在地。
唐懿宁上前,却没有伸手拉她,“现在你冷静点,他们已经报警了,你快打电话给宫承哲,好歹他还是你名义上的丈夫,就算为了保住名声,也不会坐视不理,看能不能帮你躲过这劫。”
“对,你说的对,找宫承哲,要找宫承哲。”她仓皇地爬起来,大力扯过包包去翻手机,唐懿宁伸手,压住她翻手机抖个不停的手,将她安置在椅子上,轻声细语地安抚,“悦雅姐,你别紧张,电话我已经帮你打了,你先坐一会儿。”
“好,好好好,还是你对我好,懿宁,只有你最好,我最相信你了,我会没事的对不对,对不对?”她死死拽着唐懿宁的胳膊,靠在她身上,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
“你会没事的!”唐懿宁微笑着安抚,纤细如玉的指掌轻轻拍在王悦雅背脊上,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慢。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抵达,王悦雅看着肖婉清被抬了起来,躺过的那块地,血流成灾,她被送上救护车,转眼就走了。
她瞠着瞳孔,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现自己已经坐上了警车。
“懿宁,我要懿宁陪着我!”她歇斯底里大喊,还没挣扎开,就被个脸色森厉的警察单手压了回去,“聚餐呢,还想陪着?你现在涉嫌故意伤人,受害者还在抢救,如果抢救失败,你就是故意杀人罪,至于唐小姐那边,我们已经另外找人去了解情况了。”
一听这话,王悦雅松了半口气,懿宁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她不会有事的。
踏入警局,宫承哲已经先到了。
她冲上去拉住他,满眼希冀,又笑又哭,“承哲,帮帮我,帮帮我……”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他徐徐抽出手,抚了抚被拉过的那块衣服,冷漠的姿态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