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懊恼之余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即将到来的福惠阿哥的周岁生辰,这是件大事情,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令他心神不安的一件事情。再是格外偏爱这个小阿哥,福惠今生今世也算是与“晟”绝缘了,可也不能就这样无限期地耗下去,总是压着不报宗人府,一辈子都不取大名吧。但是到底用哪个名字才配得上自己的心肝宝贝?毕竟报请了宗人府之后,皇上很快就会给小阿哥赐名。就算是王爷自己想好了一个较为满意好名字,也是毫无半点儿用处,因为他就算是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一个万全的法子,能够让皇上既按照王爷早已想好的那个字给福惠阿哥赐名,又没有察觉出来他暗中做的手脚。
再是心情不悦,但毕竟是在皇上的眼跟前,王爷不得不耐着性子,装作一副极其投入的样子参与其中,实际上则是满脑子胡思乱相,任由皇上与弘晟祖孙两人间的欢声笑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冲击得他的心房更加心烦意乱。
终于当皇上因为还有其它事情不得不结束了与弘晟阿哥的天伦之乐,也解放了如坐针毡心神不宁的王爷。怀着闷闷不乐的心情,他直接回到了府里,破天荒地,这一次回府中之后,他直接先到了书院,而不是像往常那样直接去怡然居搅个人仰马翻,因为他的心思还纠缠在烦闷、郁闷、沉闷之中,还在跟那个“晟”字较着劲,一时半会儿根本缓不过来。
用过晚膳,虽然心情还是没有有效好转,可是出门在外这么多天,王爷格外地想念他的福惠阿哥,当然了,也想念福惠阿哥的额娘,因此,强压着郁郁寡欢的心情,他一脸闷闷不乐地来到了怡然居。虽然现如今这院子里的奴才由于经常伺候王爷,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见到他没来由地心惊胆战,甚至有些时候还能趁着他高兴搭上几句话,然而今天众人全都现好久不见王爷紧锁眉头的样子了,冷不丁地今天再度见到,心中不由一惊。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回了府里,从来都是对他们主子好得不得了,顺带着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能跟着沾沾光,今天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不管大家有多么地奇怪,王爷脸色不愉已经充分说明他今天的情绪非常不好,不用当差的奴才们全都知趣地躲得远远地,需要当差的奴才们全都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如此压抑的气氛,冰凝原本就是心思敏感,如此异常的气氛当然也是从他进屋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出来了,心中禁不住诧异不已:这几天出门在外,又是谁给爷气受了?
“给爷请安。”
“嗯,起来吧。”
“回爷,妾身看您今天的兴致好像不高呢,又是谁惹着您了?不管是谁,妾身敢保证,这一回肯定不是妾身,不用再‘负荆请罪’了吧。”
“当然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