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最恨冰凝沉默不语、消极抵抗,因为不愿弹琴,因为不想医治手伤,他们之间爆过极大的冲突,因此冰凝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所做所为会引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可是假若她开口,一定是躲不开牡丹台的那一天,不是更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雪吗?那还不如不开口,无论怎么样都是要迎接暴风雪的来临,那就不如让她体面地、有尊严地迎接它的到来。
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冰凝开始了绝望,因为她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仅凭一条没有受伤的左腿能够继续支撑住整个身体重量极限。可是恰恰在她马上就要倒下之时,只见王爷竟然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他要做什么?亲自实施家法处治吗?
预期中的暴风雪没有来临。当王爷走到冰凝身边的时候,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是那么的轻柔,还不待她搞清楚状况,他就已经一抬手直接将冰凝抱了起来,一如送她来的时候那样,抱出了房门,抱出了院子,直接抱进了马车,留下一脸惊诧的两个小丫环,不知道这个正牌的侧福晋会在她们的主子爷面前吹下什么样的耳边风,带给她们的将会是什么的结局。
秦顺儿按照王爷的吩咐一直在前院恭候,这是他特意吩咐的结果,因为他不知道与冰凝正面交锋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他需要给她留下脸面,即使秦顺儿是他的贴身奴才。此刻,当秦顺儿见到王爷抱着冰凝从后院出来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刚刚在后院生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秦顺儿知道自己唯一应该做的就是悄没声儿地赶快迎上去。
出乎秦顺儿的意料,王爷来到前院后并没有进屋,也没有理会迎上来的他,而是继续前行,一直朝院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秦顺儿,骑马速去太医院请太医,不管谁当值,务必立即请来。”
请太医?谁需要医治?年侧福晋?可是……,既然请太医为什么朝院门口走?
“回爷,奴才将太医请到哪里?”
“园子!”
“年主子是什么病症?”
“外伤。”
“啊?外伤!”
秦顺儿以为冰凝是刚刚受的伤,于是悄然大悟,怪不得爷会这么急着要请太医呢!只是……
“启禀爷,奴才去太医院,您这里怎么办?”
“爷自有办法。”
“要不奴才将您和年主子先送到园子,再去太医院?”
“让你干什么就赶快去!等爷踹你呢?”
虽然冰凝的脚伤已经过去二十来天了,可是当王爷终于明白她受伤的那一刻起,心情简直就是十万火急般迫切,恨不能立即就将太医请来为她疗伤。可是且不说这里不是一个谁都能知道的地方,单就说这八十多里路途一来一回将会耽搁多少功夫。
他急于为冰凝诊治,可又只带了秦顺儿一个奴才在身边,王爷别无选择只有兵分两路,一个护送冰凝回园子,一个去太医院,他需要立即启程,片刻都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