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嗯”字令霍沫倍感欣慰,功夫总算没有白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引的病情,但是现在状况有了较大好转才是最主要的。于是霍沫再接再励,从头部扩展到身上,先将他外袍的衣襟解开,一层一层又一层,终于到达了最里面,然后再继续如法炮制,前心后背、里里外外又全部揉搓得通红通红,像个火人似的。虽然样子实在是不好看,但是郁结在心中的毒气被有效地排解出来,疼痛感得到了有效的缓解,因此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渐渐地,在霍沫的推揉按捏之下王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在他意识刚开始有些涣散的时候,突然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帕子……在哪儿?”
帕子?什么帕子?霍沫不知道王爷要什么帕子,正要立即起身四处寻找就只见他已经睡了过去,于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急急火火地去寻什么帕子,而是将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大致归拢了一下,虽说是因为服侍王爷才将韵音的房间弄得这么凌乱不堪,但是霍沫还是没有等碧荷回来,而是自己先行收拾了起来。
当她将里间屋大致清理完毕来到外间屋继续收拾的时候,赫然见到落在地上的一条帕子。帕子肯定不是她的,霍沫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谁的?当她弯下腰去,将那条黑乎乎的帕子拾了起来,轻轻地展开一看,啧啧,真是与众不同!画样儿是这么的雅致脱俗,绣工又是如此的精致出挑,难道说刚刚王爷问她要的就是这条帕子?
噢,想起来了,刚刚她替王爷擦汗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帕子才擦了两三下就湿透了,急急忙忙之间竟然是用从他的身上扯出的帕子擦的汗,后来手忙脚乱地没顾上收起来,原来竟是落在了这里。
可是,望着手中的帕子,霍沫出神地思索起来:爷为什么会对这条帕子如此念念不忘呢?从做工来看,绣坊铺的绣娘们绣出来的帕子也不过如此;不过从画样来看,那些粗陋的绣娘们哪里画得出来这么雅致脱俗的画样来?不说别的,光是这水墨处理的法子谁能想得出来?所以,这帕子肯定不是出自绣娘之手,定是别的女人送来的。既然是女人送来的物件,爷当然是怕落在了耿姐姐的房里,被姐姐现了而吃醋。
如果是女人送来的物件,那么会是哪个姐姐呢?年姐姐吗?可是年姐姐都将爷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对于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爷怎么还会念念不忘?其它的哪位姐姐吗?可是自己在府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着哪个女人受宠呢?
哎,这个年姐姐,可真是奇怪的一个人呢,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将爷迷得神魂颠倒?不过爷也是奇怪的一个人呢,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年姐姐呢?如果相信的话,怎么这些日子都见不到年姐姐了?如果不相信,怎么还会对这帕子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