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琦不知道如何向王爷交代她院子里的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生的,而王爷也同样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生的。
当整个王府所有的奴才按照他的吩咐悉数在书院集齐听候他的亲自审讯时,面对几百口子奴才,从哪一个入手他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此时眼看着一个个奴才心惊胆战的样子,对于能否审问出有价值的内容,王爷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事情生的太过突然,而当时的场面又是那么的混乱:宾客如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奴才如织,王府的、园子的、自己家里的,宾客带来的……
要想从这千头万绪、线索如麻之中现端倪、理出头绪、剥茧抽丝、顺藤摸瓜,最终水落石出,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如果说刚刚在牡丹台已经生的那一幕充分考验了王爷急中生智、随机应变的能力,那么现在这个即将开始的审讯则考验了他逻辑推理的水平。
王爷之所以在宴席散去的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奴才们严密地监控起来,无非就是为了防止相互之间串供或是传递消息。奴才们不但被施以严格监控,而且还史无前例地与自己的主子远远隔离,如此严密的防范措施也是王爷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的结果。
牡丹台生的那一幕丑闻或者说是闹剧充分暴露出他的王府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尽管他的治府力度是最大的,规矩是最多的,手段是最严的,可是仍然被对手寻到了突破口,这个结果实在是令他难以接受。不过在脸面难堪、痛定思痛之余,王爷从另外一个角度倒也悟出了道理,继而对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表示了极大的感激,幸亏是今晚生了这件事情,至少从现在开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否则若是在将来最关键的时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可真就是悔之晚矣、无药可救。
此时,他端坐在书院的前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于如何开始审讯,王爷左思右想,为了稳重起见,仍是决定采取常规路数:既然要审,那么也只能从核心事件中的核心人物开始。事件的两个当事人,一个是十四阿哥,王爷现在不可能,将来也永远不可能去向他问一字半句;而另一个则是冰凝,他的侧福晋,扑朔迷离般的人物,不过既然对手能够从她这里寻找到突破口,那么他也来个如法炮制,按图索骥,也从冰凝这里寻找突破口。
确定下来基本思路之后,他立即吩咐秦顺儿去传他的话,其它奴才们暂时等候,小柱子作为怡然居的大管家,当其冲要第一个来回答他的讯问。审问自然是由他亲来自主持:“小柱子,多余的话,爷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你是府里的老人,怎么回话也不用爷来教你。现在爷就来听听你说,今天晚上,你家主子怎么去的牡丹台?”
“回爷,是奴才通过湛露给年主子传的话。”
“占路?他是谁?”
“就是苏总管给主子新买来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