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雅思琦正在忙着盘查库房的事情,就听苏培盛前来禀报:
“启禀福晋,爷让奴才给您传个话,一会儿爷要过来您这里,有事情与您相商,麻烦您提前有个准备。”
“噢?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回福晋,奴才也不太清楚,奴才只知道,其它各院的主子也要一并过来。”
“全都过来?”
“是的。”
“那个,包括怡然居的主子也来?”
“回福晋,是的。”
这个情况既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更是让雅思琦稀里糊涂,若是有关女眷的什么事情,怎么不提前跟她打个招呼,就这么突然安排下来?而且还不让她负责,全权交给了苏培盛去办理?以前可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呢。
没一会儿,女眷们陆陆续续地全到齐了。现在众人对于年妹妹各种稀奇古怪的行为全都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不但每日请安的时候几乎雷打不动地都能够见到她,而且不管众人如何奚落她,嘲笑她,戏弄她,她都一概笑嘻嘻地,既不生气,也不难过,更不会怒,最终连淑清都对她失去了战斗的兴趣。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是骂她狐狸精、傻大姐儿,冰凝不但面不敢色心不跳,既不羞愧也不气愤,还微微笑着面对她,令淑清急不得、恼不得。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淑清当然是觉得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偃旗息鼓了。
不但是淑清,所有的女眷们面对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总是一脸笑嘻嘻的喜气模样,脾气好得不能再好的年妹妹,却是根本喜欢不起来。唉,还是以前的那个年妹妹好啊,虽然不大合群,又有夺宠之恨,可是一个水水灵灵、聪明伶俐的人儿呢,光是远远地看着就那么招人喜欢。现在倒是脾气又好,性子又温顺,可是怎么看着都像一个傻里傻气的乡野村姑,实在是配不上爷呢,怪不得爷会这么嫌弃厌恶她,连服侍都不让她做,宁可躲得她远远的。果然是俗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就在众人无限感慨之际,王爷到了,于是大家纷纷起身请安。待落座后,他也不话,就坐在那里一盏接一盏地喝茶。摸不清王爷的心思,被晾在一边的众人不明就理,于是只好也都闷着头,或是偶尔抿一口茶水,或是摆弄着手中的绢帕,或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指甲呆。
大约过了将近有一柱香的功夫,只听苏培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爷,年夫人到了!”
这一声禀报,如同惊雷一般,除了冰凝以外,所有的人全都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年夫人!年妹妹的娘亲,她来干什么?现在年妹妹既不用娘家人前来伺候月子,又被打入冷宫,不可能是因为蒙受王爷恩宠而准许娘家人前来陪伴,况且又是现如今如此微妙的时刻,现在年夫人前来意味着什么?难道说,因为年妹妹丢了魂,失了王爷的脸面,他要将冰凝休回娘家去吗?天啊!这样的结局对于年妹妹而言真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