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叫起,又被直接问话,而且明显看得出来他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样子,惜月只得自行讪讪地起了身,赶快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一边赶快解释:
“小阿哥早就睡下了。只是这些日子里,总是在梦里头吵着要见阿玛,妾身也一直都在好言相劝,前几次还能勉强给哄睡。可是现在越来越难哄,这不,刚刚还一边做梦,一边哭得跟泪人似的。妾身怎么也哄不好了。”
惜月的一番话,让他心里对元寿很是愧疚。于是他径自坐到小阿哥的床边,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元寿阿哥,沉寂了半晌,缓缓地拍了拍元寿的肩膀,轻轻地抹去了小脸颊上的泪珠。一直到传来微微的酣声,他才直起身子。
退出元寿的房间,他和惜月回到正屋,刚刚坐下,就要惜月把元寿这些天的功课拿来,他要查看一下。
等春梅将这些功课拿了过来,他便踏踏实实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元寿的功课。还好,还算是不需要太操心。见他如此认真地查看小阿哥的功课,惜月赶忙亲自奉上茶水,见他没有理会,仍是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些书本,于是就转到他的身后,手力适中地按捏轻揉着他的肩膀。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元寿的功课,而且这不轻不重的按摩,让全身的肌肉连同精神都彻底地放松下来,是一件非常惬意的感觉。直到功课全都看完了,他这才突然现,原来是惜月在身后按摩的功劳才令他如此轻松惬意,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他很是不自然起来。
为了让惜月赶快停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拍了拍惜月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他的这个举动本来既是对她的按摩表示感谢,另外也是示意她可以停下来了,毕竟直接吩咐她停下来,怕她面子上挂不住。
可是惜月竟然会错了他的意,以为他这是对她感激之余的真情流露,于是弯下腰来,双手也从后面环到他的胸前,左脸几乎要贴到他的右脸颊,同时用那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妾身别的事情做不得最好,只有这件事情,相信没有谁会做得比妾身更好。”
蓦然,房间里弥漫起一股暧昧的味道,而且随着惜月的靠近,她身上浓浓的薰香之气更是将气氛搅得愈地说不清、道不明起来。闻香识女人,他当然嗅出来了,那薰香是夜来香,香香甜甜的味道正肆无忌惮地袭向他的头脑。于是他想都没有想,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嗯,还好,元寿的功课还好。那个,你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有事情,早早跟秦顺儿那奴才说就行了。那个,爷先回去了,你也赶快歇息吧。”
“爷,都这么晚了,而且秋日里的露水寒得很呢。”
惜月实在是舍不得他这么快就离开,好不容易将王爷请了过来,还是借着元寿阿哥的名义,这一次的机会就这么白白地浪费掉了,以后,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请得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