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敌还未动,自己先乱了阵脚,自己的一招一式全凭一己之念,未曾考虑敌人的意图,自然是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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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里黑暗而又寂静,偶尔一阵夜风拂过,低矮的树枝婆娑作响。
一只野鸽倏地飞落在院落里,他心头一惊,望了望窗外暗色的天空,窗外的一切都陷入朦胧的黑色中。
他忽然间有些羡慕那只无拘无束的鸽子,不禁想着它是从哪里飞来,都经过哪些院落,哪些田野,又或者在哪片荒野中自由自在的漫步过。
恍惚间,他仿佛跨越了时空,又回到了从前,昔日里的一切都栩栩如生的成现在眼前,连母亲那句:“看啊,不知哪里来的鸽子”都回响在耳畔。
少顷,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如今面对这冷峻的形式,还能走一回神去羡慕那无知的飞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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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焰双眉紧锁,随时注意着院落内的动静。
忽而窗外传来一个极轻微的落步声,霍焰应声而动,持刀冲出门外。
吓!果不其然,单从轮廓来看,霍焰就断定来者正是傍晚那个蒙面人。
霍焰抽刀应对,心中深知胜算不大,凶险难测。
只见那蒙面人气定神闲的亮了兵器,并不急于进攻。
霍焰先制人,蒙面人则是沉着应对,几招下来,霍焰更觉此人功夫高超,深不可测。
寂静的院落中,只听得兵器碰撞的声响。
霍焰明白此人不但打斗技能在自己之上,体力亦不输自己,若其真有心杀自己,那自己定是难逃一死了。
他想着就是死总也得死个明白吧,于是一边应对着蒙面人的刀法,一边问道:“敢问阁下为何而来?寻仇?”
蒙面人不应答,依旧是专心出招。
霍焰见他不答,于是又问道:“与人消灾?”
蒙面人亦是没有半点言语。
霍焰心中纳罕,若不是寻仇也不是与人消灾,那还能为了哪般呢?
继续打了十几个回合,霍焰已是漏洞百出,若非蒙面人有意承让,恐怕自己早已死在其刀下了。
霍焰不解其意。
蒙面人手腕一抖,刀背上的九个铜环“当啷啷”作响,随即抬起一脚,直逼霍焰右腕。
霍焰手中的刀在空中翻过一个弧形,掉落在地上咣当作响。
蒙面人右手一翻,刀刃向外,刀尖向下,直抵霍焰的脖颈。
霍焰额上的汗顺着脸颊下流,此时已是无计可施。
霍焰微微阖了双目,又再次睁开眼觑了蒙面人面部一眼,只见那双眸子冷静肃穆,却并无杀意。
霍焰刚想说些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蒙面人却抢先话道:“脚下毫无章法,起动举动未能由己。要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
这大概意思似乎是说敌还未动,自己先乱了阵脚,自己的一招一式全凭一己之念,未曾考虑敌人的意图,自然是毫无胜算。
霍焰在心中琢磨一番,听来者的意思倒像是要指点自己一二,可这深更半夜的这人既不为寻仇,也不为图利,专程大费周章的跑来教导自己一番,是何道理。难不成是故人?
霍焰在心中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遭又一遭,并不记得曾结识过这样身材伟岸,黑眸深邃,功夫又如此了得之人啊。
蒙面人突然厉色道:“把刀捡起来,再来!”
此时蒙面人的刀剑逼在他咽喉处,也就是说他的命此时还在人家的刀下,所以无论是为了抵抗,还是为了保命,这蒙面人的话,他都是不得不听。
他抽身快步拿起刀,再次来抵。
蒙面人又是与他连过数招,此番力图训练他的脚下功夫。
十几个回合下来,蒙面人再次打落他手中的刀,撂下一句:“差太多!”之后就一个飞步,越墙而走。
独留下霍焰一个人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心中疑云密布----来者到底是何人,此番教导自己又所为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