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您这顿顿猪蹄肘子的,莫不是前些日子让猪拱了,非得吃回来不可?
一个人脸色可以伪装,声音却很难撒谎。尤其是面对熟悉自己的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人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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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雪鸢因有了和这霍大人同乘而行的一路缘分,心里便更欢欣了。她想着霍大人不但收了自己的扇面,而且还带自己一同骑马而行,她心里“所求的事”总算是八字有了一瞥了。
只是她当时哪里知道,那扇面里暗藏玄机,而霍大人与她同乘而行乃是实在不便当面搏她的颜面。霍大人心里真正惦念的是她的“救命之恩”。
但是彼时的她很是不知趣,第二日便特意嘱托茶楼的后厨师傅炖了猪蹄,肘子。她想着爷爷既然说霍大人这是韧带拉伤,那吃点带皮带筋的东西肯定是大有裨益啊。中医不是说了嘛,吃什么补什么。
哪知道当日傍晚,霍大人并未来茶楼用晚膳,于是那些个炖好的猪蹄,肘子就白白便宜她二师兄了。
她二师兄一面摸着嘴吃了,一面甚是开怀的说道:“嘿嘿,鸢儿,你对我真好。你别愣着啊,多吃点啊......”
雪鸢干笑着回道:“一块吃,一块吃。”
这样连续三日,都未曾在茶楼见到霍大人的身影。雪鸢心里犯了嘀咕,这霍大人最近是怎么了,以往不是都来这茶楼用晚膳的嘛?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这日下午又是嘱托后厨炖了猪蹄,肘子。
那后厨的师傅还调笑道:“哎呦,我说姑娘,您这顿顿猪蹄肘子的,莫不是前些日子让猪拱了,非得吃回来不可?”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雪鸢红着张小脸,也跟着干笑两声,心里却暗自抱怨这霍大人不按常理出牌。
那日,她赶在她二师兄来茶楼用膳之前,就提着食盒出了门,一路径直向霍府走去。
她走到霍府的门外,瞧见院落里炊烟袅袅,知道这霍大人一准是在家自己做饭呢。于是她轻扣大门。
少顷,霍大人开门来,见到她时难掩惊讶之色。
雪鸢见他这副情境,连忙提了提食盒,解释道:“我听大夫说您这是韧带拉伤,得将养些日子,一时半会难以痊愈。因此我特意让茶楼后厨的师傅炖了些猪蹄,肘子。您吃了没准对病情会有所好处。”
霍焰不置可否的接了盒子,与她道:“有劳姑娘惦记了。”
雪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见这霍焰就没有让自己进门的意思,于是佯装不悦道:“怎么?霍大人,有友人前来探望,竟不请人家进去坐坐么?”
霍焰作恍然大悟状,回道:“姑娘,快请进。”
雪鸢看他正在灶房熬饭,于是对他说道:“熬饭我也会,不如就让我来吧,大夫不是说了嘛,您这胳膊不能总动,得好生养着才是。”
说着,她顺手拿了把蒲扇就去扇呼那灶台的火苗,一面又顺手添了些劈柴。
说来也巧了,那劈叉的旁边正放着些炉灶里烧不完全的木炭,木灰等一众垃圾。偏偏就是在这堆垃圾里,雪鸢瞧见一小截没烧完的红色彩绳编成的如意结。
雪鸢怔怔的将这“如意结”拿在手上瞧了又瞧,这不是自己特意编好了缀在那绣扇上,送给霍大人的么?怎么会在这堆木灰里?且还被烧的这样惨?
没错,正是这“如意结”,她不会瞧错,因自己不大会做扇穗子,更不会编什么花样,还特意向张妈求教的,编来拆去,来回折腾了好久,才编好这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如意结”,满怀希望的缀在自己一番苦心绣好的扇面下。
如今她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霍大人根本瞧不上她绣的扇面,非但是瞧不上,而且是很讨厌,所以随手就把这饱含着她心血的扇面扔在了这灶台里。如若霍大人很讨厌这扇面,那对这扇面背后所饱含的深情又是作何感想呢?
她想着,这还用问么,不言自明,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一直是自己自做多情,以为主动一点,乃至掏心掏肺,人家终究会领情。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太傻了。
想到这,她眼圈不由得红了,眼泪也欲要滴下来。
霍焰听着那灶房半天没有动静,就走过来查看,恰瞧见她脸上哀婉的神色,不由得好奇,又瞧见她手里拿的半截“如意结”。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烧毁扇面的事已经“东窗事”了。
一时间,他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来想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
雪鸢强忍住伤心的泪水,她不能哭,哭了就是“没脸”,她得“要脸面”。
她拿着着半截“如意结”,转身就跑出了大门外。
她跑过霍焰身边的一刹那,霍焰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失落,仿佛丢了至宝般的心痛。
他本想追上去,但是又不知道追上去后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只是追了两步,连院门都没出,就停住了脚步,一个人立在院子里,望着门外怅然若失。
雪鸢这样强忍着泪水跑回了茶楼,她不顾伙计的问好,二师兄的招呼,就径直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门插好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了一般涌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咬着手帕子,不肯出声音,唯恐别人知晓了。如今她已然是伤了心,失了意,实在不想再把“脸”也丢了,她受不了。
赵挽成见她情形不对,于是走到她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鸢儿,你没事吧?不吃晚饭么?”
雪鸢强忍着抽泣,尽量用平常的语气与他说道:“没事,我有点累了,歇歇再过去,你先用膳吧。”
一个人脸色可以伪装,声音却很难撒谎。尤其是面对熟悉自己的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人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以,现下,这赵挽成自然是能听出雪鸢声音里的异样。
可是他站在这门外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先前他们都尚年幼,一块相处,从未见雪鸢如此伤怀过。即便是有一次雪鸢被她爷爷惩戒,吊在房梁上,可是她那时的哭是大大方方的。似她今日这般明明是伤了怀,却还要强忍着,佯装无事的情形,他从未见过。
但是他知道一个人明明很伤心,表面上还装出没事的样子,该是多么的难受。他自己也就有过切身体会。
他在那门外站了许久,想要再敲门,但是又忍住了,他明白无论此时雪鸢心里的难受是为了哪般,她始终是不愿意和他讲的。
一时间,他竟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和她之间的疏远,曾几何时,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然而现在呢?
他无精打采的回了饭桌前,心想着这凡事的因果关系真是奇妙。倘若一开始他不写那些赞美京城的“热情洋溢”的信寄给雪鸢,雪鸢可能现在还好好的呆在魏府,安安生生的做着自己的大小姐。她也就根本不会突奇想的,只身来到京城,也不会遇到那霍大人,更不会生出后来这些没完没了的烦恼。
他琢磨着,说到底,竟是自己的那些信害了雪鸢。而他写那些信的初衷只是急切的想要见到她罢了。他担心魏府的人给她说了婆家,又担心与她分离的久了,她会彻底忘了自己。如今想来,自己当真是自私的很。他当初只顾着自己的一片心,却始终没有考虑到她的安危。如今算起来,反而被那霍大人不明就里的“挖了墙角”,自己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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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感悟浅谈(To dscr chapr 57 th th nspraton of th author):小小花招背后也可能隐藏着深情,但是“花招”有没有效,就不一定了。世事当真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