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怎么照着这镜子,感觉自己的脸有些脏呢,奇怪,明明早起很仔细的洗干净了啊。”
“傻瓜,那是镜子上有尘土,是镜子脏。”
“奥,是这样啊。人们照了镜子,现镜子里自己的脸很脏,就很快明白那是镜子的问题,然后一笑了之。可为什么人们被人中伤,被人污蔑的时候,却不能也简单的找到症结所在---那是造谣者的问题,与我何干?反而却一个人自怨自艾,悲苦交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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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渡这边审问了戏班的梅三姐关于上元灯节那晚的种种。
梅三姐回他:“昨晚吃过晚饭,我与徐夫人相约赏灯看烟火,在城东河边的时候巧遇了霍大人一干人,徐夫人将手里提的一个灯笼送给了霍大人,寒暄了几句,就与我继续沿着河岸向前走。后来我们看了河边的杂耍表演,就此分别,打算各自打道回府。没成想,她竟遭此毒手呢......”说道这眼圈还就红了。
成渡问道:“这说不通啊,这大晚上的,你二人还不结伴回去,怎么在河岸边就分手了呢?”
梅三姐不慌不忙的回道:“因那徐夫人的住处离那河岸不算远,而且当时灯火通明的,河岸上,街道里都是人,未曾想到她会遇到什么危险。如若我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
说道“这样”两字上,她又哽咽难言了。
成渡乜斜着双眼,问道:“你刚刚提到的灯笼,是个什么样的?这徐夫人又为什么要送灯笼给这霍大人。”
梅三姐颇为镇定的回道:“就是个普通的灯笼。至于徐夫人为什么送灯笼,小人并不知情。许是她想送,就送了吧。”
成渡斜了一眼身边的姜总旗,姜总旗会意。
姜总旗接过话茬道:“据知情者说那灯笼上写了两句诗,你还能记起来么?”
梅三姐眼睛看着地面,小声回道:“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姜总旗和成渡听了这话,明显的面有不悦之色,双方交换了下眼色。
姜总旗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梅三姐的肩膀上,又使劲向下按去,阴着一双眸子,正视着梅三姐的双眼,与她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记性不会如此之差吧,不过才昨晚上的事,这就一问三不知了?怎么着?是不是得把上刑的衙役请出来,伺候伺候你啊,帮你长长记性啊?”
梅三姐面露难色,呼吸也略显急促,不过语气倒还镇定:“我记得,记得是写的: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姜总旗继续说道:“嗯,不错。诗是好诗,可是依下官看这样的诗可不是随便能送给什么人的,你说呢?”说着还用利爪一般的手,将梅三姐的肩膀狠命的一扭。
梅三姐会意,勉强说道:“大人说的是。”
于是如此这般,这一场审问下来霍焰与徐夫人的苟且之情基本上是坐实了,人证就定了是这梅三姐。
既然有人证可以证实这霍焰和死者的关系“微妙”,自然就可以把他定为一号嫌疑犯。
于是成渡带了姜总旗,胡小旗一干人等直接去寻这霍焰,意欲拿他入狱审问。
霍焰因腰牌不甚遗失又在街面上听了几耳朵街头巷尾的传言,因此现下是阴着一张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想来想去,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想向今早在河岸验尸的周义甫和钱寻小衙役问个清楚。
这霍焰正要往北镇抚司走,恰巧郑言和赵挽成来寻他。
郑言先忧心忡忡的说道:“大人,我今日在街面上听了些谣言,说是有人欲将那城东浮尸案与大人您联系在一起。”
赵挽成也接着说道:“那地界是成渡管辖,只怕他要滋事。”
霍焰安慰他们道:“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无的说成有的。”
赵挽成说道:“这成渡等人向来惯于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我劝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妙。”
于是这霍焰一路往衙门走,后面跟着郑言和赵挽成。
此三人刚走到衙门的门口,就遇着成渡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往这冲。
那成渡口中大喝着:“来啊,给我把这大胆狂徒拿下,押入狱中,严加审问。”
成渡手下一干人等立刻抽刀,意欲奔向霍焰等人。
赵挽成一面抽刀,一面大喝一声:“我看哪个敢动?!”
这两帮人正要交手,千户大人雷守明携着吴重幕恰巧就走了过来。
吴重幕厉声呵斥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大家连忙住了手,再去看那雷大人,明显觉雷大人脸上的不悦之色。因此,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雷守明沉着声音说道:“这是要干什么?内讧?敌人还没打过来,你们先把自己的脸面丢光了!”雷大人说完这句就不再多言。
吴重幕接着说道:“好了,大家都散了,都是误会。”
雷大人往衙门里走,走过霍焰和成渡身边时,对他们说:“你们两个随我进去,我有话说。”
这两人乖乖的跟在雷大人身后,进了雷大人办公的处所。
雷大人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与他二人讲了一大通团结协作的道理。
临了,雷大人还和颜悦色的与这成渡道:“前些日子遇到你舅父陆公公,我们饭席间还提到你。成百户一向尽忠职守,谨言慎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舅父听我这么说,也很欢愉。我想着,以成百户的资质是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百户这个位置的。来年要是副千户有缺,我一定不忘举荐贤能之士。”
成渡听着雷大人如此说,心中已明了是让自己安分守己,不要再折腾。这成渡也是个“识时务”的。他知晓这雷大人来头不小,他的老岳父在南镇抚司的镇抚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多年了,且他岳父的叔伯弟兄也都在朝廷身居高位。
成渡连忙弯了腰,作揖道:“承蒙大人惦记,小的定会再接再厉,不负大人所托。”
于是这件事,表面看上去,已经被雷大人压下去了,定案就是这徐夫人失足落水而死。这事本来可以这么风平浪静下去,只要没人再来翻案......
话说雪鸢在街边听了关于城东浮尸案的传闻,心中甚是忿忿不平,只因这些谣言对霍大人多有诋毁。
这霍焰因受了诬陷,心里总有些不痛快,再加上街头巷尾那一通议论,让他觉得很有些抬不起头。因此当日忙完衙门的事,就径直回了家,未曾再与这赵挽成去玉娘茶楼用晚膳。
雪鸢因为惦记着霍大人,见只他师兄来了,霍大人却不见踪影,她便打定主意要上门去看望霍大人。
她想着如若自己直言要去霍大人家寻他,她师兄必定要跟着去,她师兄又是个爱呱噪的,到时候自己难得能和霍大人说上几句有意义的话。因此,她想了个法子,摆脱掉她二师兄。
她对她师兄说道:“前些日子我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许是这几日裹得有些严实了,有些上火,嗓子总有些不舒服,想吃点梨膏糖,润润喉咙。”
赵挽成爱怜的说道:“你这家伙越娇气了,不是伤寒就是上火的,看来是冷也不成,热也不成。好吧,我去南街帮你买些回来,外面冷,你就别跟着去了,小心再冻着。”
雪鸢微笑的与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与娘茶楼。之后她从后厨那里打包了些元宵,就径直往霍府走去。
因白日里降了些小雪,街面上到处是银装素裹的情境,再加上时不时吹来的凛冽寒风,雪鸢不由得将衣领竖起来遮住脸,总觉得这样还能有口热乎气。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冷,只要想到霍大人那双温暖的大手还有刚毅面庞上徐徐绽放的温柔的笑,心里就会感到暖暖的。
雪鸢敲了门,半晌,霍焰才来应门,而且一副并不怎么欢迎她的样子。
雪鸢知道他是受了诬陷心里不痛快,因此并不与他计较,依旧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
雪鸢进了屋,与霍焰说道:“霍大人,我带了元宵给你,有五仁的,有芝麻的,有豆沙的,八宝的,好几种口味呢。你最喜欢哪种?”
霍焰无精打采的回道:“都还好。”说完就沉默着给水壶底下添着柴火。
雪鸢见他这副形容,想来是为了人们那通不负责任的议论所苦。她就琢磨着该怎么劝慰他。
她眼睛瞟来瞟去,突然瞥见桌上摆的镜子,心下有了主意。
她走过去拿起镜子照了照,看到镜面上有不少尘土,于是对霍大人说道:“我怎么照着这镜子,感觉自己的脸有些脏呢,奇怪,明明早起很仔细的洗干净了啊。”
霍焰觑了她一眼道:“傻瓜,那是镜子上有尘土,是镜子脏。”
雪鸢接着说道:“奥,是这样啊。人们照了镜子,现镜子里自己的脸很脏,就很快明白那是镜子的问题,然后一笑了之。可为什么人们被人中伤,被人污蔑的时候,却不能也简单的找到症结所在---那是造谣者的问题,与我何干?反而却一个人自怨自艾,悲苦交加起来了。”
霍焰听了这话,先是心头一惊,接下去就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再然后就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鸢看到他的笑脸,也会心一笑。
房子外面突然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霍焰与雪鸢出去查看,原来是厨房屋檐下的冰柱冻得不结实,掉下来一根,摔得粉碎,周围一片晶莹的冰渣。
那一瞬间,霍焰感到自己的心也被什么暖了一下似的,有些冰冷的东西被融化在这温情里。
是啊,自己这番苦恼当真是很傻。想到这,霍焰低头望着雪鸢天真的笑脸,那一向刚毅的面庞上又绽放出了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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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有艰难时,真心朋友寥寥无几,那时你需要有个人,陪你度过那煎熬时刻,就呼唤我的名字,我会去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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