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闻浅已经吓得魂都要飞掉了。
「放下孩子!有什么冲我来!」
自从那一天从苏星河口中得知苏岚岚的死讯,苏家大伯母就疯掉了。
她最宠爱的女儿,她当做心头肉一样小心护着的女儿居然死了?
这让她如何相信呢?
苏星河说这是她自作自受,大伯母气的把苏星河打了一顿,几乎要将苏星河打死,还是苏家大伯阻止。
苏家大伯母从家里跑了出来,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她不相信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这么死了。
但是她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苏岚岚已经死了。
她的女儿那样聪明,那样漂亮,为什么会死?
她回忆起苏岚岚小时候的模样,眼泪就刷刷往下落。
忽然的,苏家大伯母想到了苏闻浅。
如果不是苏闻浅,苏岚岚不会吵着要去当明星,而当她终于成为明星之后,苏闻浅却老实跟她的女儿作对。
这个扫把星。
一出生就克死了嫡妹,之后弟弟也死了,后来就连苏陵也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活的好好的!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如果不是那时候把她赶走,她就会把他们家也克死了!
可是就算是把她赶走也没有没有让她的宝贝女儿逃过这个厄运。
瞧瞧他们现在落到什么地步,都是苏闻浅害的!
有一种,总喜欢将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于别人的行为。
而苏家大伯母就是其中翘楚。
她疯狂地恨起了苏闻浅,将她当作了杀害苏岚岚的凶手。
即使苏星河为了不让自己的父母担心而将苏岚岚是被人害死这一点隐瞒下来。
大伯母比划了自己手里的刀子,让苏闻浅不敢乱动。
她看了一眼自己抓住这个小娃,冷笑着,那笑声嘶哑而阴冷,就跟从地沟里传来的一样:「你这个扫把星,小贱人,这个小杂种是你和谁生的?」
「大伯母,你冷静点,这个孩子跟这件事无关,你恨我,那就冲我来,我不会放看,随便你怎么样,一个孩子你也做不了什么不是么?」
苏闻浅张开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不会反抗,
她慢慢地走向大伯母。
但是大伯母却在她刚刚走出两步时突然惊醒。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苏煜的颈脖上被划出一丝血线。
他额头上的纱布甚至都还没有拆除。
苏闻浅让自己停住了步子,心里的猛然冒出一股杀意。
她伤了她的孩子!
她想要杀了她!
这可是她的宝贝!
苏煜虽然吃痛,但是没有动弹,他从自己的妈妈眼神中察觉到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
他想要自己想办法,就像是上次在育儿园一样逃脱危险,但是那一次的受伤的额头隐隐作痛,事后妈妈担心的目光让他不敢再动弹。
也许他该乖乖的,不然妈妈又会伤心生气的。
一个三岁的孩子就能够如此忍耐,乖巧听话的让人震惊。
大伯母此刻已经有点疯癫,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孩的情况。
本来她的注意力都在苏闻浅身上。
她只想要让苏闻浅死!给自己的女儿报仇!
「过去那边,捡起那块石头!」
大伯母指挥着苏闻浅。
苏闻浅听话地捡起那块石头。
大伯母狞笑:「用那块石头把你的左手砸断!」
这砖头大的石头,如果用力砸下去她的左手肯定不保。
但是此刻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会照做,你别伤害那个孩子。」
苏闻浅说道,眼睛冷静地看着大伯母,也是看着苏煜,让他不要害怕,然后右手抬起,握着那块石头朝着自己的左手狠狠地砸下去!
砰!
这不是苏闻浅的石头砸手的声音,而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大伯母的后脑勺的声音。
大伯母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晕倒了。
怀里的苏煜被放开,跌倒在了地上,马上爬起来,跑到了自己的妈妈的身边。
苏闻浅的那块石头虽然砸了下去,却是砸在了手边上,没有伤到自己的手。
「妈妈,你没事吧?」
苏煜紧张兮兮地问道。
刚刚看到妈妈要砸手,他吓得不行,差点就忍不住叫出声了,但是妈妈的眼神让他忍住了。
苏闻浅一把抱住苏煜,伸手用苏煜的的围巾捂住苏煜颈脖上的伤口,立刻想要带着他去看医生。
但是在这之前,她要谢谢救了他们的人。
刚刚在大伯母人让她砸手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在大伯母背后出现,高高举起了一块石头,给苏闻浅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对方的脸都被大伯母和墙角给遮住了,但是那种时候,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就如同救世主一样,让她冷静下来决定用自己砸手的动作吸引大伯母的注意力然后让那个人动手。
结果她成功了。
「谢谢你……」
苏闻浅抬起头,带着感激的笑容说道,然而刚刚说了三个字,她的表情就静止了,而她的话语也噎在了喉咙无法说出口。
那眉目含笑的温柔青年如何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
她难道是在梦中么?
还是自己压力过大,刚刚太过害怕出现了幻觉呢?
一个本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又怎么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啊,棉花糖叔叔!」
苏煜不知道自己妈妈的复杂心情,直接高兴地喊出声。
他知道刚刚是这个人救了自己,没想到这个人还是自己上次见过的给自己棉花糖的叔叔。
这是不是就是妈妈以前说的缘分?
刚刚打到大伯母的男人扔掉了石头,有些羞赧地用衣服擦干净了自己的手,然后张开手看着苏闻浅。
「浅浅……」
半天,面前的妹妹并没有如同多年以前扑入她的怀中,这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近了苏闻浅,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没死,我回来了。」
「我不相信。」
苏闻浅声音颤抖。
这让她怎么相信呢。
一个已经死了好些年的人突然跳了出来告诉她他没死。
这难道是个笑话么。
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浅浅,这些年你受苦了……」一身脱色风衣温和地如同大学教授一样气质儒雅的苏陵这一次直接伸手将苏闻浅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