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一场缠绵结束,夏至已经累得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虽然伯余念着这是他的初次没有尽兴,但夏至毕竟累了几天了还喝了酒。杯被伯余清洗干净,往床上一放就立刻扒拉着被子睡了过去。
伯余手指揉着那人被自己吻得红的嘴唇,不敢想这竟然是真的。不敢想,不到一个月内,他就急速的身心沦陷了。但是又异常的满足,这个人小混蛋,终于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拿过药酒,伯余小心翼翼的给夏至揉了扭伤的腿之后,才抱着这个人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夏至原以为他醒来会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和那人带笑的眼神,然后他会抱着这个人的脖子,彼此交换一个甜蜜的早安吻。但事实是残酷的,夏至一觉醒来,除了伺候的丫鬟在候着之外,哪还有那个人的痕迹。
有些小不满,他爬了起来,不小心牵动腰部的肌肉,疼得他又趴回了床上,那隐蔽的地方正滚烫滚烫的刺疼,十分的难受。虽然伯余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他实在太大了,而且到后来也太过激动了一些,那里,一定是裂开了。
原来,违背伦理的交合是这样的不好受,想他堂堂混世魔王竟然有一天会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夏至握紧小拳头,伯余,你若不好好待我,我定要杀了你。
“夏公子你还好吗?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一下?”丫鬟见夏至脸色苍白,以为他是病了,连忙问道。
“不用了。”夏至急忙阻止,却无论如何也起不了床,于是便勉强在床上洗漱,用了一些流食。
“你们将军去哪了?”夏至这才问出一直梗在心里头的问题,看不到他其实失望的要死,却还是故作无所谓的,他可不想那人见到自己急冲冲问他去向的样子呢。哼,才不给他得意的可能呢。
但是,都快午时了,伯余也不见回来,这才着急了。
“将军被六王爷请走了,大概是要商量他和郡主的婚事吧。”丫鬟如实禀报。
“你说什么?!”夏至大吼一声,急冲冲的坐了起来,却又疼的嗷叫了一声,又趴回床上,脸上直冒着冷汗,但是那红通通,怒气冲冲的表情看起来略有些狰狞呢。
“夏公子,你,没,没事吧?”丫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忐忑
“没,没事。”夏至深吸了两口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不再像狂的狮子,但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虽然他自以为心平气和。他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我说,将军被六王爷请走了。”
“不是这一句!”夏至怒
“他,大概,要要商量和,和郡主的,的,婚,婚事。”丫鬟被吓得结结巴巴。
“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要和那个什么郡主结婚?”夏至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了。
“是啊,郡主爱慕将军,已经来府上说媒说了好几回了,夏将军似乎对郡主也有意。在夏将军进府前便答应了王爷的,不日便和郡主完婚。快到年关了,黄道吉日多,大概是要迎娶郡主了罢。”丫鬟答道,当然,她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
“他要结婚的事……府上的人都知道,对吧?”夏至脸色难看,见丫鬟点点头,自嘲的笑了一声“所以,被瞒着的就只有我一个?他在骗我?”
“夏公子,将军他不会骗人的……”丫鬟很勇敢的为自己将军说话,突然画风一转,向进来的人喊了一声“云侍卫。”
云七点点头,他有些不满的看向夏至,道“我们将军何时骗过你?我们大金和你们离国能明目张胆的娶男妻不同,大金律法规定,男子不得为正妻,只能为妾。难道你竟是不知?更何况,我们将军原本便对男儿无兴趣……现在却不得不因为你而被六王爷责怪,差点丢了和郡主的婚事。若不是郡主坚持……”
云起咳了一声“夏公子,这么跟你说吧,虽然我不懂将军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明白看上你这个其貌不扬,做事乖张的刁民哪里,但他却很坚持要娶你,纳你为妾。”
“这么说,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你们将军了?”夏至用红的眼睛看着云七,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云七虽然很想讽刺一番,但见人如此表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更何况,他只是奉命来送药的罢了。于是他掏出一盒膏药,放在夏至床边,道“将军和六王爷还有要事相商,让我回来送这个药膏给你。将军说,让你自己先涂着。”
“滚!给我滚!”夏至抓起那个药,便往云七脸上摔。
“你!”云七没料到,被砸了个正着。
“出去,给我滚出去!”夏至指着门口,像是要把肺都吼出来了一般。
“夏公子好好休息!”云七眉头一皱,便和吓呆了的丫鬟一起出了门,关上。然后就听到门内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笑声,十分的诡异,莫名的让十分厌恶夏至的云七也觉得有些胸口乏闷。
“纳我为妾?哈哈哈,好一个妾,真是好一个妾!”夏至抱着枕头,哈哈哈直笑,笑得腰部的肌肉都在颤抖,笑得那个地方似乎再次撕裂了,似乎真缓缓的流着鲜血。
是了,是自己天真了。
夏至抱着枕头呜咽了起来,虽然一直控制着,但不知何处袭来的莫名的冷意包裹着。是冷,是疼,还是酸?他分辨不出来,只知道很想笑,笑自己太天真,只知道眼睛里有控制不住的泪水在
潺潺的往外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自己多天真啊。这里是古代啊,这里崇尚一夫多妻,这里有地位尊卑,这里有封建立法,这里有皇权王权……而那所谓的爱情究竟算什么呢?
以为他对自己好,便真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护自己了么?可是,他也一样爱护这别人呢。以为他的承诺只给自己么?可他却还会把同样的承诺再给别人。他会和他们共度如昨晚般的良宵,然后还会用那拥抱过别人的身体来拥抱自己。而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个位置低劣的男妾罢了。
是了,能责怪他什么呢?
他根本不认识自己,这一个月来,难道不是自己死缠烂打,投怀送抱。呵,这么说来,还要感谢他愿意给自己一个男妻的身份了,对吧?
可是啊,他可是夏至啊,那个从小如王子般高傲的夏至啊,呵,男妾。当真是可笑之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深夜。
送来宵夜的丫鬟再次手足无措的出了门,夏至午饭晚饭都没用,甚至同一个动作趴着都没变过,眼睛睁着,却像死于眼一般呆滞,别人和他说话也没听见般,就连云七都有些着急了。
“怎么了,夜宵不可口?”这才赶回来的伯余,见到丫鬟端出夜宵脸色还很难看,以为夜宵难吃,被夏至为难了呢。
“将军,你总算回来了。”云七微微有些忧虑,“夏公子不吃不喝不说话,一直到现在。你给的药,也被他丢出来了。”
“出了何事?难不成是恼我丢下他一人?”伯余问
“将军恕罪,是属下的错,我把将军要与郡主成婚之事,还有,还有纳他为妾的事告知于他。是属下多嘴了,请将军责罚。”
“…...”伯余一瞬间语塞,冷冷道“下去领30打板。”
“是!”云七就要下去,就被伯余叫住,“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错在属下不该多嘴,应该隐瞒着夏公子。”
“不。”伯余摇摇头“错在,你辱骂将军夫人。”伯余凝视着他的眼睛“云七,你身为我的心腹知晓真相,却还用‘妾’来侮辱他,若不是念在你跟随我已久,早便该杀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若如此,你便去跟随他人吧,这将军府,是容不下你了。”
“将军,属下知错!”云七急忙道,他有些震惊,原来那夏公子在将军的心中,当真如此的有地位么,是他自作聪明了。“属下定不再犯,求将军恕罪。”
“下去吧。”夏至转向丫鬟“再备一份热食送过来。”
“是,将军。”丫鬟退下。
伯余推开门,夏至还是维持这相同的动作,伯余心如针扎般走向那人,在床边默默站着。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很久,夏至才用嘶哑的声音问,“你要结婚了?”没有吵,没有质问,没有难过,死灰一般的平静。
“是。”伯余答。
夏至突然冷笑了起来,虽然他早已想到,但亲耳听到果然如利剑穿心般疼痛。夏至笑着做了起来,僵硬的身体极其牵扯的那里疼的几乎要死,但他却笑着,用那双肿的像桃子般的眼睛,笑着看着伯余“虽然落到这个下场,是我自找的,是我蠢,但是,伯余,我告诉你,我恨你。”
“我恨你。”夏至大笑着重复了一边,眼泪刷刷的掉。他不想的,可是他控制不住的想哭,原以为已经干枯的眼睛,却还有这么多的水滴呢。
“砰!”伯余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在夏至惊呆的视线中,跪着爬到了他的床前。他抓住夏至的手,揉着他红肿的眼睛“我是要成亲,可你为什么不问,我和谁?”
夏至撇撇嘴,想抽出手来,却被伯余抓的更紧“你一定以为是郡主吧?阿至,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今生,除了你,你还要我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