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突然孤军北上,朝野震惊。
蔡京弓着腰,撅着屁股,跪在紫辰殿上,对徽宗皇帝道:“陛下,大事不妙了,梁山贼寇突然大举北上,图谋不轨啊!”
徽宗皇帝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朕......朕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杀戮,招安了这伙贼寇,他......他们不思图报,反而突然协众北上,企图冒犯皇阙,他们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蔡京道:“如今梁山贼寇攻掠了江南大部分的州县,又擅开科取士,自任官员,招兵买马,已成尾大不去之势。”
徽宗问道:“广阳郡王童贯统帅着三十万大军,不是正在收复梁山贼寇侵掠的州县吗?他如何让贼寇猖狂到这般地步?”
蔡京忙替童贯打圆场道:“郡王殿下虽然手握三十万大军,可是都是刚刚灭了伪辽的疲惫之师,更兼粮草不济,兵械损坏颇多,另有郡王殿下已然收复了江北所有梁山贼寇的州县,兵力分散,难以再战,此次梁山贼寇北上,只敢走运河,而不敢侵扰郡王殿下的辖区,这正是郡王殿下的大功啊。”
“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徽宗皇帝显然已经慌了手脚。
蔡京道:“为今之计,只有速速调防守西夏的种师中率领西军南下,保卫东京了,只有这样才能保陛下于万无一失啊。”
西军如今已然是日暮途穷的大宋王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西军中有名的部队有府州的折家军,麟州的杨家将和青涧城的种家军。
李邦彦一听蔡京想调种师中和他麾下的西军进京,虽然他不知道蔡京是什么目的,但是他就抱着一颗蔡京要办的事决不让他办成的目的,忙出班道:“陛下,梁山军虽然北上,可是走的是运河一路,并无侵犯京师的意图,现在如果将种师中麾下的西军调入京师,那一旦西夏入寇,该如何是好啊?西北一旦有失,京师也不得安宁啊!”
蔡京喝道:“李太尉!如今梁山贼寇占据了江南数十州县,比起西夏来,猖乱之区要更广,粮草军饷要更丰足,贼军之人数更是势众,攘外必先安内,只要先行剿灭了梁山贼寇,才可抽调军马去荡平西夏。”蔡京又对宋徽宗道:“陛下,只待西军一到,再加上童郡王的河北大军,焉能制服不了区区贼寇?”
宋徽宗现在只想自保,只要能保住东京汴梁,能保住自己奢靡的帝王生活,其他的他都觉得不重要,于是道:“那就依太师之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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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回到府邸,他的长子蔡攸,闻之蔡京要将种师中的西军召入东京,顿时大惊失色。他道:“父亲,你好糊涂啊,如今梁山贼寇犯境,父亲大人正好召童贯领军入京,只要童贯的大军一入城,这朝政从此以后不就归我等全完把控了吗?什么李邦彦,什么张叔夜,但有不服者,立时便可以通贼的罪名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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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字居安,初任微职于京城,当初徽宗为端王时,每遇徽宗则毕恭毕敬,所以赵佶在登基以后信而宠之,赐给进士出身,授以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节度使等要职,并于徽宗宣和五年拜为领枢密院事。
蔡京白发白须,看着儿子,冷冷一笑,道:“攸儿,你毕竟是年轻啊。”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知道父亲又看不起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但蔡京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拿出官架子来与父亲对抗,只是低低的声音道:“儿子虽然年轻却不似父亲这般糊涂?父亲难道没见三国袁绍召董卓进京以后的结果吗?”
蔡京听见蔡攸骂自己是老糊涂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问道:“你就觉得童贯这厮靠得住吗?童贯和种师中比较起来,谁是董卓谁不是董卓,你分得清楚吗?”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顿时呆住。又听蔡京接着道:“攸儿,你要给为父的记住,靠别人是永远靠不住的。”蔡京顿了顿,问道:“攸儿,你算算,自从童贯统军收复梁山贼寇江北州县以来,他有多长时日没派人给咱们父子二人问安了?”
蔡攸听了蔡京的话一愣:“自......自从他进驻大名府以来就再也没给父亲大人问安了。”
蔡京老谋深算的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如今这位童郡王手握重兵,割据一方,俨然已是一阵诸侯了,在他看来,咱们父子已经没用了,你想想,一旦他领兵进了东京,还有咱们父子的好日子过吗?”
蔡攸听了他老子蔡京的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可是他不将他的娇秀嫁给了儿子吗?怎么说......怎么说如今蔡童两家也是秦晋之好啊!”
“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蔡京顿足道:“娇秀不过是童贯之弟童贳的女儿,就算童贯将她视为己女,但终究她也只是童贯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你怎么能信这个呢?”
“那......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蔡京冷冷的一笑,“为今之计只有请种师中领军入京,让种师中去制衡童贯,然后我们父子再设计断了童贯大军的粮草军饷供应,让他再来有求于我们,我们才能再次的制住这头阉驴。”
“可是一旦种师中这头犟驴发起疯来,那也不好应付啊。”
蔡京淡淡的道:“要制服种师中比制服童贯容易的多,为父现在想的是如何夺取种师中手中的兵权,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可惜你不会将兵,如果你有统兵之才,为父就设计弄死这小种相公,然后让你来统帅他的西军,只要咱们蔡家人手了有了兵权——”突然,蔡京阴阴的冷笑一声:“为父做一回晋宣帝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