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绝大一轮旭日从水泊上濛濛升了起来,水泊上浮漾在哪里的水朝雾。清风拂过,水草的气息迎面而来。梁山的杏黄大旗迎风猎猎飘扬,晁盖双手背在走到大旗下面,仰头而望,心中暗思:“为何我当初上山的时候就没想到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呢?”想到这里,不仅黯然神伤。
这时,晁盖见到公孙胜从断金亭方向上来,公孙胜见了晁盖,拱手道:“今日里哥哥如何起得这般的早?”
“愚兄心中为宋公明攻打青州之事甚是不安啊。”
公孙胜听了晁盖的话,心中暗道:“为宋公明攻打青州之事不安?是怕宋公明打不下青州,还是怕宋公明打下了青州,或者是自从宋公明下山以来,从未有军报,让天王心中不安呢?”
这时,又听见晁盖道:“一清先生,最近这些十日,我梁山军马连续下山与官军厮杀,虽说都是胜了,可是也折损了些人马,看来非得再招募一些好汉上山才能壮我梁山声威。”
前些日子,也就是在宋江刚刚率领人马下山的时候,公孙胜已经从别处得知晁盖派赤发鬼刘唐下山去给祝家庄送礼了,当初对宋江使这一招的时候公孙胜也是策划人之一,如今晁盖故技重施,他如何会不知道晁盖的心思?于是道:“哥哥,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兄弟,有甚当讲不当讲的?先生请讲。”
公孙胜踱到杏黄大旗下,轻轻的拍了拍旗杆,道:“仅凭刘唐兄弟送礼,是不足以将祝家庄逼入绝境的。需得再下一步狠棋方可。”
晁盖听了这话,端详了公孙胜良久,道:“先生请讲。”
公孙胜低声道:“请哥哥命阮氏兄弟与刘唐兄弟下山,一定要以刘唐兄弟为首,攻打独龙岗周遭的全部村坊,能攻下便好,攻不下也无妨,只需将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晁盖虽然没有宋江狡诈,却也不笨,连道:“先生妙计!”当下大叫一声,命阮氏三雄与赤发鬼刘唐率领五百喽啰兵,即刻下山,扫荡独龙岗周遭的村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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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府知府衙门内,知府程万里正在对一个生的獐头鼠目,师爷装扮的汉子道:“先生,如今村坊间流传祝家庄的祝彪与梁山贼寇有往来,甚嚣尘上,不知真耶还是假耶?”
那师爷想了想道:“无论真耶假耶,只问知府相公想要做成甚事?”
程万里沉默良久道:“花公公回东京去了,估摸着日子,也是快到了。这个阉驴一旦见了李邦彦,那定然是要胡说一通的。”
“知府相公圣明!”那师爷道:“只要将勾结梁山贼寇的帽子,想方设法的扣在祝家庄的头上,就算那个花公公回京乱说一气,相公只推脱是祝家庄作梗,那便是可以搪塞过去。最好是能将那个花公公的干儿子弄到手,要他来指正花公公在东平府的所作所为,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程万里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当下道:“本官现在就派人去祝家庄,要他们将那花淮,还有叛乱的两个团练使一起解来东平府,那主动权可就掌握在本官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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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将花淮好好的养了个七八天,身上的肉也多了,脸上也有红是白了,又给他换上了官服,顿时花淮又焕然一新,官威赫赫。
在李家庄原庄主李应的书房中,祝彪正在宴请花淮。可是桌上的酒肉却没有分毫动过的样子,花淮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祝彪,抽噎道:“三公子啊,小可这般的对三公子忠心耿耿,三公子为啥非要小可的命啊!”
“哎呀,防御使相公,你错了,不是我要你的命,是花公公,还有东平府的知府相公程万里要你的命。”祝彪苦口婆心的又解释道:“花公公天天琢磨着要括我祝家庄的田,而我勾结梁山贼寇的事,这两个王八蛋迟早也会知道,你说我也也是没办法啊,必须得找个顶雷的,不然我祝家庄一门老小,那都得不得好死啊!”祝彪看了一眼花淮,冷冷的道:“防御使相公,你倒说说,你说是你一个人的脑袋重要,还是我祝家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脑袋重要啊?另外,你的家眷可都在李家庄呢?你说要是我祝家满门上下不得好死,恐怕你这些家眷我也会带着他们一起上路的。”宋朝历来便有将官领着家眷从军的传统。
花淮泪流满面,道:“三公子,你啥也别说了,小可都知道了。”
祝彪看着花淮得模样还确实是有些可怜,道:“防御使相公,这番你是肯定逃不脱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死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当然不亏待你的家人也不是白给的,你死前得替我办一件事。”
花淮没想到到了今天这地步,祝彪还有脸让自己给他办事。只是自己和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如今都捏在别人手里,他不得不办,于是问道:“三公子想要小可办甚事?”
“诬告!”
“诬告?诬告谁来?”
“诬告程万里,诬告花公公,你得写一封自供,只说你早就勾结了梁山贼寇,不仅你勾结了,程万里勾结了,你和程万里约好了,只等梁山贼寇攻破了青州,你和程万里就里应外合,将东平府献给梁山贼寇。至于哪位花公公,他是你干爹,你想咋写就咋写,但是你要由着中心思想写,克扣军饷是花公公让你干的,是他逼着你导致的李家庄兵变。他括独龙岗的地,也是为他自己括的,都写清楚了,然后摁上手印,你就可以去自缢了。”
花淮看着祝彪,哀求道:“能……能放小可一条生路吗?”
“可以啊,你生了,你全家死光。而你,顶多也就多活几天而已。”祝彪站起身来道:“防御使相公,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写这自供状,写不出来也没干系,反正就两个时辰,过了时辰。每过一刻钟。我就杀你花家五口人。一直杀到你写出来为止,如何啊?”
花淮彻底的绝望了,瘫软在饭桌上,动弹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