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天,齐木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就给他电话,他会来接我,如果遇到了麻烦,他也会替我解决,我笑着说,“我不是孩子了,这些我都知道了。”
齐木给了我一个信封,“带着,你会用上的,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多。”
我笑着接过,然后开门,齐诺诺站在门外,手里还拉着卡卡,她松开了卡卡,然后抱住我,一年里,齐诺诺长高了不少,已经到了我的肩膀,她用脚蹭了蹭我的手臂,“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摸着她的头,还揉了揉他的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哥哥是要去找夏寒希吗?”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呢,诺诺,你就当我是去旅游吧,哥哥会很快回来的。”
我背着包,齐木跟在我身后送我,齐诺诺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我的背景,镜子里的她,无声的哭着。
到了机场,齐木把行李箱递给我,“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然后看着他,“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诺诺要是想我了你就让她给我打电话,工作辛苦也要记得休息,这一次我也许会去很久,等我回来时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齐木点头,当他低头时我才看到他眼角的皱纹,那一刻,我觉得我亏欠齐木好多东西,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不曾给过。“那我走了。”
齐木一直不愿松手,我转头笑了笑,“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如果找不到我就会回来。”为什么要去找夏寒希?我知道想说一句对不起。
齐木点头,然后松开了我的手,当我转身看他时,他飞快的擦了擦眼角,然后笑着对我挥手。
启程去的第一站,是在北方的一个小镇,但是去了那里我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那里打听夏寒希的消息,可是他们给我的答案全都是不知道,时隔一年,平凡的人又怎么会记得那些?
在我准备离开时,当地的一个学生来找我,他说,在小镇边的树林里,曾出现过一个奇怪的人,那人拥有东方名族的黑褐瞳黄皮肤,在树林里流浪过一段时间,我笑着说不可能,他一个夏寒希,别说流浪了,树林都不可能会进。
虽然嘴头上说着不信,但是在当天的下午我就去了那个人所说的树林,树林很阴暗,蚊虫也很多,一直往里走,有一个木屋,木屋落在一条小溪边,周围有很多条路,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都可以到达这里。
同样木屋的木桥,已经有些腐朽,我并不重,但是踩上去还是会让它出“吱呀”的哀嚎声。
我轻轻的敲门,等了很久,屋里都没有人回应,而那把门上的锁,早已是锈迹斑斑,长满了青苔。
我扯了几下锁,结果门锁就脱落了,破旧的老木门出了难听的声音,吓退了周围的鸟,阳光照射在屋里,充满了旧物的味道,有点凄凉,有点忧伤。
我轻轻的走进去,脚下的每一步都带起了一层灰,灰尘在空中飞舞,然后落下,像是被我的到来惊醒了的精灵,见我无害又睡去。
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布满了灰,我并没有去碰旧物的习惯,因为我喜欢他们经过时间损害带来的悲伤感,他们的身上有原来主人的故事,很多很多。
一本笔记被放在床上,床上还放着一些食物,食物已经霉变质,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食物有多差,我拿起笔记本,排掉上面的灰,第一页,前面全是一些省略号,再后面,写着一个地址,而那个地址,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轻轻的翻开第二页,什么也没有,后面的所有纸张都是一片空白。
我放下笔记本,慢慢的走出小屋,然后将生锈破损的锁挂在门上,就离开了那个小屋,也许这里,并没有什么是我要找的。
就这样,我开始习惯了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穿梭,原因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那句为我抛弃了全世界,又是什么意思?
夏寒希现在又身处何处?过得怎样?失踪了一年,也该回来了吧。
我去了很多地方,意外的是,那些地方,他在短短的几个月居然走完了,没人知道他去过的地方,事隔一年,也没人记得他去那里的原因,最后的几个地方都是国内,第一站是西藏,到了那里,我明显的感觉到不是很舒服,在最近的酒店休息了一天,我就开始了夏寒希走过的路,那个貌似是他曾住的地方的人告诉我,有个男人一年前来过,他说他在找东西,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抬头看着天空,找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要翻遍了全世界的找,甚至不惜一切花钱去全世界找那个东西。
老人说,那个男人姓夏,一年前来到这里最高的山崖上摘药,差点摔死,因为受伤,他在这个山村里也住了一个星期,但是很快就离开了,他好像很忙,不顾身上的重伤离开了。
“他伤的严重吗?”
老人点头,“严重,当时后背的骨头都摔碎了,送到医院时血淋淋的,我们以为他会死,可是他说家里还有人等着他,他不会死,结果还真的活了。”老人手里的烟久久未碰,直到烫了手。
“那个人……长什么样?”
“个子挺高的,长得也挺不错的,挺有钱,像个老板,听口音,应该不是这边的。”
我谢过老人,就去了老人所说的医院,既然有过手术。那么肯定有记录。
到了医院,院长不耐烦的看着我,我向他说明情况,他不耐烦的带我去了资料室,他站在我身边,指着旁边的架子,“这是一年前的,不知道有没有你要找的。”
“谢谢。”我坐在地上,认真的看着资料上的每一个名字,第三本时,我翻到了夏寒希的名字,他确实是来过这里。
我把资料放在一边,然后起身离开,有一瞬间,我是愧疚的,夏寒希受伤,是在我们见面的前三个星期,就算是恢复能力快,也还是会留下痕迹吧,而我,和他相处却没现,亏我们还同床共枕。
渐渐的,路线从北方移到了南方,慢慢的,到了我曾生活的市区一年不见,那里变了,变得很奇怪,街边的商店多了很多,夜晚的霓虹灯也是多的足以照亮整片夜空。
我去了北凌彻家,按了几次门铃才有人给我开门。
看到梁小初。我丢下了手里的所有东西。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梁小初变了。虽然经常视屏,但是屏幕确实是不如见本人,本人帅太多。
“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
北凌彻站在我面前,眼里满是敌意,我笑,“北凌彻,才抱一下你就这样,那我要是亲了你不得杀了我?”
北凌彻把梁小初拉回怀抱,然后不让我碰,我坐在沙上,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最后一站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现。”
梁小初问我,“什么最后一站?”
“这个……”我的底图给梁小初看了看,“我走完了所有路。”
“有什么现吗…”
我摇头,“你们呢?有没有见到那家伙?”
梁小初和北凌彻纷纷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梁小初问我,“你呢?有什么现?”
“他在找东西,我却不知道他找什么,但是那个很重要,差点让他丧命。”
叙旧半天,到了晚上,梁小初提议要去吃饭,喝酒也要喝到不醉不归,我随口应了,餐桌上,合着美食佳肴还有曾经的往事,几杯酒下肚,我就烂醉如泥,梁小初从我兜里翻出房卡,就让北凌彻送我回去,我感觉到,北凌彻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但却不及夏寒希,半路,我蹲在路边吐了许久,吐完后就跟着他去了酒店,把我整顿好后,北凌彻把房卡放在桌上便扬长而去,我脱掉衣服,半裸着躺在床上,很快就忘了醉酒的痛苦睡了。
半夜,我被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蒙醒,但是在酒的作用下,我还是没能睁大眼睛看到那个男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有一个人压在我身上,而熟睡的我却任由他抚摸。
我安慰自己,这不是鬼压床,这只是错觉,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房间很乱,像是被打劫了一样,我揉着还没熬过后劲的头,慢慢的回想昨晚的事会不会是做梦?
齐木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回答,“很快的,给我点时间,我想在这边待待。”
齐木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了。
第二天,齐木又给我打电话,这次他问我,“你那么喜欢那里?”
“嗯。”
“哎,是时候回国内了,是时候为国家做贡献了。”
齐木的话,是说他要放弃美国的事业,回国展,原因是因为我讨厌国外的生活。
我点头,“这样也好。”至少齐木的到来我不用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