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不寻常的动作终于引的我嗅到一分不同以往的味道。
司少臻躺在床上就开始动手脱衣服,领带被扯開,熨帖的衬衫一颗一颗的解開扣子,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紧致诱人。
我看着床上早已经神志不清的人,不禁喉头一紧,咽了咽口水。
“司…司少臻?”我紧张的问,不赶靠近他。
心里疑惑到,就算喝酒也不应该这样啊?难道司少臻有喝醉了喜欢脱衣服的习惯?我嘻嘻一笑,这倒是难得,从没见过司少臻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司少臻还在扯着衣服,衬衫扣子已经全部被解開,衣服大喇喇的敞开,外套皱巴巴的套在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时怡然自得的风度。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进了卫生间,扯了挂着的白毛巾,打开水龙头放了点热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颊红。
刚才把司少臻从电梯里拖上来已经耗尽了力气,我现在还有些气喘,脸上还是烫的。
该死的司少臻,真把我当佣人使唤了!
我拿着沾了水的毛巾,温温热热的触感,走出房间,看着床上半睡不睡的人,操心的皱起了眉头。
司少臻,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
司少臻的面颊红,我伸手探了探,灼热的吓人。
把叠成四方形的毛巾细致的从男人的额头抹到脖子,床上的人才舒服的出一声轻叹。
你还挺会享受。
今晚他会喝醉也是因为我吧?
作为一个贴身秘书,我明显是不称职的,还没开始给上司挡酒,自己就开始吐的乱七八糟了,还让上司撑着喝醉的身体到处找。
他一定找了很久吧,所以一见到我才那么怒气冲冲的,是…害怕我走吗?
我不禁挑眉,看了床上轻哼的人,分明的轮廓在喝醉之后染着红晕更显好看,安安分分的躺着不似寻常的冷漠,反而有一种乖巧的感觉,像小孩子一样。
让人…让人想好好疼他。
我被自己脑子里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过来。
床上的人还在轻哼,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苏念白,你是有多无耻啊,这种时候也会被司少臻这张脸诱惑,难道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吗?
骂了自己一通之后,我索性不去看他,拉起他修长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直到手背上冒出腾腾的热气才放手。
手上的毛巾已经冷却,握在手里冰凉一片,我帮司少臻把外套脱了,重新把被子盖上,被角仔细的压在他宽阔的身下,才起身去放毛巾。
掬了把水随便抹在脸上,才赶走睡意。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真是没有好好休息呢,这两天施凝珊的生日宴都折騰的我够呛。
等我擦干净手打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
我心里一紧,手下更是紧紧的扶着门大气也不敢出。
借着卫生间的光还是能浅浅的看见房间里的情形的。
“少…少臻?”我略带询问的开口,床上隐隐约约看不清人形。
“嗯,我在。”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激的我后背一阵寒意,整个鸡皮疙瘩都立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司少臻会站在背后,我就被一股蛮力拉扯着跌进一个酒香四溢的怀抱,撞的我眼花缭乱,但是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自己鼻子上贴着的皮肤过于滚烫。
“少…少臻?”我颤颤巍巍的出口,搞不清到底生了什么,脑子里一阵慌乱,就要去推他。
司少臻身上不同寻常的温度,终于让我心里有几分了然。
恐怕他不只是醉了那么简单,想起施凝珊在厕所里跟另外一个人的对话,我才明白过来,药,她们说会给他下药,看司少臻的情形,大概是被下药了。
施凝珊说的万无一失,原来就是给自己的未婚夫下药,使这种肮脏的手段!
想起上一次在秦尉那里,我也被下了药,当时只觉得身体热,脑子不清楚,什么也看不清,一切只是凭着本能,可见这种药力的厉害,让人失去神智。
我看着眼前人,你也是神志不清了,所以才对着我,想要泄药力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中了施凝珊的套,凭他不会查觉不出来的。
难道,他也是施凝珊那样想的,想生米煮成熟饭,把施氏牢牢抓在手里吗?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就顺着她的计谋下去,因为他自己,默认了施凝珊的做法吗?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我真的是多事了,坏了你们的好事呢。
我一狠,报复性的咬住眼前人的肩膀,有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口腔里也是一阵腥甜,呛得我脑子嗡嗡嗡响。
司少臻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顿了一下,连带着手里的动作也停下。
我看准时机,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往外推。
司少臻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抓住我不安分的两只手臂,拢在一起,直接抓起举过头顶按到墙上。
失了扶力,我整个人只能贴在墙上,隔着他宽阔的手掌,我双手拼命抵抗,脚下还欲再动作,眼前的人却松开了我,用嘴唇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双唇,缓缓地吐出四个字。
“念念,听话。”
我浑身一僵,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流了下来。
念念,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唤我。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凭着声音却想象出了他的温柔。
司少臻,你真的知道是我,你知道你怀里抱着的親着的女人,是我,对不对?
心里一阵阵的颤抖,眼泪无声的淌下来,在空气中迅速变凉,敷在脸上,我几欲站不住,却感觉他靠过来抱住了我。
我无力的垂着手,司少臻居高临下的抱着我,在黑暗中,一股温热的触感在脸上游動,是司少臻在一点一点口勿过我泪水的痕迹。
我脑子里一阵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手足无措,只是两只手下意识的就攀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攀附上去。
“念念,别哭了,我会心疼。”司少臻俯在耳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我一怔,随即哭的更狠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止也止不住。
有生之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司少臻,好像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从没有这么温柔的唤过我念念,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的嗓调安慰我让我听话,从来没有在我哭的时候替我拭去泪痕,告诉我他会心疼。
所有的事情,从来没有对我做过,却是由这个我最希望也最不可能的人对我说出了这些话,对我做出了这些事。
仿佛我是他手上的珍宝,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无论是求施庆华结果被打出来的时候,抑或是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哪一天哭的这样惨过,根本止不住。
不是简简单单的难过,而是混合着甜蜜的心痛,像割裂的伤口被药抚慰,像心上的一道空缺被填满。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在别人看来是随随便便的心意,对我来说,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说出口的时候,我就知道,司少臻的药力过去了。
他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