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的话让我恐惧起来,他该不会误会了什么吧。我跟秦尉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语气却十分的坚决。
司少臻闻言才把头从我后面抬起来,两眼直直的望着我,像是在犹豫。
“苏念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VIP病房是谁换的?花是谁送的?”他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目光刺得我不敢跟他直视。
“你跟踪我?”我心痛的说出这个疑问,这么多年,他竟然不信任我到这个程度。
“我没有那样的精力去浪费到你身上!”他怒气满满,又好像自我嘲讽“如果不是不小心看到了凝姗拍的照片,苏念白,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他就那样看着我,那眼神,真有几分吃醋,几分心痛,好像被心爱的人抛弃了一样。
我自嘲的笑笑,怎么会,他又怎么会吃我的醋,不过是愤怒我耍他而已,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即使是我这个被丢掉的玩具。
想起施凝珊,心里不禁恨意翻涌,又是施凝珊。为什么,我已经退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害我。
“你相信她,就一丝一毫都不愿意相信我是吗?”我控制不住情绪,朝他大声吼出来“司少臻,那你还来问我作什么!”
我疯的对他又锤又打,心里的痛难以言明,为什么每次他都选择相信她!
施凝珊,施凝珊,我心里反复念这个名字,恨意在胸膛里四处窜逃,无处泄。
“苏念白!”司少臻钳住我的手,狠狠地,口勿住了我。
我疯了一样在他怀里扭动,被他强行制住,我的情绪一下子溃不成军。
眼泪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一滴一滴的滑进嘴里,咸咸的味道让我不禁想笑。
多可笑,施凝珊的未婚夫,在她的撺掇下跑来向我质问,现在竟然在这里口勿我。
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的委屈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司少臻的脸就近在眼前,这张思念了许久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庞,正闭着眼睛深情的口勿着我。
舌尖一阵苦,我突然狠,狠狠的对着他的唇咬下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口腔里一阵鲜血的腥味,司少臻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我。
“苏念白!”他用大拇指抹掉嘴唇上鲜艳的红色,我流着泪,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心里已经不知是什么滋味。
“怎么,你真的爱上姓秦的了?”司少臻像是被激怒了,压着我的手,用刚才的姿态重新贴了上来。
感觉到冰冷的嘴唇在唇上撫摸,我听到他的话,好像听到心四分五裂的声音,身子彻底凉了下来,我偏过头逃离他的唇,不愿意他再碰我。
“司少臻,我说过,我跟秦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疯了似的挣脱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我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开。
可惜,再多解释也没用,他根本不会信。
“苏念白,我说过,我司少臻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来惦记,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耳边温热的气息,却是威胁的话。
我冷冷的笑着,呵,安分,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司少臻此时正攥着我的手,紧紧的贴在我身上,背后是一片冰冷的墙,他就这样暧昧的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尽浑身力气撞开他,心狠狠的揪成一团。
“司少臻,你混蛋。”
伴随着“啪”的一声,司少臻被我扇了一个耳光,倚在对面的墙上,擦着嘴角,讥讽的看着我。
“苏念白,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滚!”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吼出了这个字。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很短,但是对我来说,比刑罚还煎熬。之后他便转身,响起一阵皮鞋响声,他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见他走远,我才放松下来,整个人愣愣的,贴着墙壁一点点滑落,整个人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洗手间内。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冰冷的水珠顺着丝滴落下来。
刚才那场对峙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我闭上眼,还是能感觉到身体的颤栗。
身体有时候比人更诚实。
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我简单的补了个妆,总算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千万不能被妈妈看出来。
呼~我长出一口气,捋了捋耳边的碎,整了整衣服,尽力平复好情绪才缓缓走出去。
无论如何,再不想让母亲为我担忧了。
我回到病房,母亲正坐在病床上还没睡,显然是等我回来。
“妈,你还没睡啊。”我开玩笑的说,生怕她下一秒又生气影响到病情。
“司少臻来找你干什么?”母亲语气带冰,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嘻嘻的笑了两声,走过去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妈,真没什么,他就是跟我道个别,让我去把东西搬走,毕竟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母亲一脸狐疑的看着,又带着几分震惊。许久才开口:“真的?”
我迅速的点点头,表示真真的,母亲这才放下戒备,松了口气。
“念念呀,妈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我的病也吃了不少苦,是妈拖累了你,我们俩以后啊就好好的一起生活,不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母亲语重心长,说的我鼻头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我用力点头,撒娇的躲进她怀里,“妈,你终于肯理我了,我以为你要一直生我的气呢。”
母亲饱经沧桑的手掌在我脸上轻柔的抚着,温柔的擦去我的眼泪。
“乖,不哭了,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还不是心疼你受委屈嘛,以后咱俩好好生活,把以前那些都忘了。”母亲说着怜惜的把我搂在怀里。
“嗯嗯!”我在母亲的怀抱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没有提心吊胆的温暖。
妈,以后我们一定一起好好生活,只有我们的生活。
我抓紧了母亲的衣角,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