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在网上帖招来的客户。”沙马见我不太开心,又对我解释道:
“王成大哥,我这不是看着咱们店里最近没有生意着急吗?所以就想多接点儿活赚钱,我又不会看风水和驱邪,自己也就在艺术这一块儿有相当不小的造诣,所以就想接点儿商演赚钱,再一个也埋没不了我自己的艺术天赋不是?”
沙马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晚上店里关门,唱歌跳舞你们随便去。”我也懒得多管沙马的闲事,只要他们不给我惹事,我就烧高香了。
沙马瞅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我瞅着沙马这样就来气。
沙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那啥……就是那啥……我们不是跟客户说好了是三个人去唱歌跳舞吗?”
“打住,你和阳尾道长你俩爱怎么去就怎么去,别打我的主意,你们自己接的活儿,自己想办法!”让我去跟着沙马,兜里揣着水泥尴一晚上舞,还不如直接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沙马见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去,直接给我来了一招:撒泼无赖。
说什么非得缠着我跟他们一起去,说什么没有我的地方就没有安全感。又跟我来苦肉计,说自己为店里做牛做马,现在落得如此田地,我还不肯帮他。
最后我被沙马烦的实在是没有办法,答应他跟他和阳尾道士去参加这个商议可以,但跳舞唱歌的事情我一概不参与。
当天晚上,晚饭之前,我们三人锁上店门,拦住一辆出租车,便按照沙马和客户所约定的地方赶去。
半个多小时后,在城区外的一个小镇子里的一家住户前,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城阳镇二十九号就是这里。”出租车司机把我们三个丢在这里,便开着车走了。
我抬头一看,前面只有一个铁门,门后是个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地方,当即就觉得不对劲,这里肯定不是搞商演的地方。
“我说沙马,地址是对的吗?你别跟司机说错了地方。”我看着周围对沙马问道。
阳尾道士也是一辆疑惑:
“就是啊,这个地方哪像有商演?周围一个人都瞧见,也没见有舞台搭起来啊。”
沙马自己又看了看纸条上面所写的地址,对我和阳尾道士说道:
“没错啊,你们看,城阳镇二十九号,就是这里啊!”
就在我们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铁门的后面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沙马和阳尾道士俩人后,忙笑着说道:
“三位老师来了?快快快进来,我们都等你们半天了?”
看这男人,四十出头,体型偏瘦,而且脑袋后面还扎着一个小辫子,言行举止倒也得体。
我们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跨过铁门,走进了院子里。
一进这院子,我就觉得不正常了,这个院子里人不多,但是灯火通明,周围都挂着白色的飘带,而且在院子的正中间,搭建起了一个供放死者的灵棚!
怎么看这家里都像是有人出殡,而不像有什么商演。
阳尾道士也察觉出了异常:
“我说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商演吗?你怎么把我们给带到了这个地方?”
沙马也问道:
“对啊,啥情况,我这边水泥都买好了,你这大晚上的带我们来这里瘆人不瘆人?啥意思啊??”
直到这里,这个王姓的男子才对我们三人说出了实情:
“三位,实不相瞒,我们请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帮我爸守灵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商演,我们做儿女的不容易,父亲死后就想……”
“行了,打住!你刚才说什么?!”沙马打断了那个人的话问道。
王姓男子重申了一遍:
“我花钱请你们来是给我逝去的父亲守灵哭丧的,根本就不是商演!”
沙马听后,一下子就火了:
“我说你玩我们呢?大老远的我们打车过来,歌准备好了,歌词我也背熟了,我买水泥还花四十呢,你让我们来哭丧,你特么看不起谁呢?!”
我站在一旁看着,把这件无厘头的事情完全交给沙马和阳尾道士他们来处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打算跟你们说实话,但怕你们不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王姓男子不断狡辩。
我见沙马和阳尾道士俩人问了半天也没有把事情给问到点子上,便自己上前看着他问道:
“青城市这么多人,这么多家店铺,甚至还有专业哭丧送行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店?”
王姓男子看着我说道:
“事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们来都已经来了,我就跟你们说句实话,我听说这青城市你们店铺里都是可以驱鬼破煞的高人,所以想请你们来我家里守夜,以免我父亲他老人家半夜诈尸。”
“那你可以跟我们说实话,这说商演是哪一出戏?”阳尾道士问道。
王姓男子无奈地摇头:
“我在去你们店里之前,也了解过你们的收费水平,我要是不说商演,就我那点儿钱能请的动你们吗?”
沙马听后,看了我和阳尾道士一眼问道:
“这人还挺有孝心,要不然一万块钱咱就给他守一夜灵呗?”
阳尾道士冲了沙马一句:
“又不是你爹死了,你守哪门子灵,咱们赶紧走人。”
沙马一想:
“你这么说也对,这人太不地道,咱们走!”
对于这种欺骗,我心底最为厌恶,第一个朝着门外走去。
沙马把这身上带着的两千块现金丢在了地上,跟了上来。
就在我们刚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音:
“爸,谁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看到院子里正走出来一个女孩,定睛一瞧,这女孩正是王宁宁!
沙马看到王宁宁后,当即就不走了,他突然转身,弯腰把地上的钱一张张的捡了起来,然后冲着王姓男子喊道:
“岳父的事情,就是我沙马的事情,守灵这事本就是我沙马的分内之事,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这一晚上保证嚎的全镇子都听见!”
沙马一直都对王宁宁有意思,这一点儿我清楚,所以见沙马这阵势,估计今天晚上我们是走不了了。
不对,这王宁宁之前不是跟我们说过,她父母都去世了吗?现在居然又出现了个爸爸,这个女孩,也是一个张口没谱的主。
“怎……怎么是你们?”王宁宁看到我们三人后,也是一脸震惊。
沙马看着王宁宁喊道:
“王宁宁,我来看你了,你爷爷去世,我来帮忙守灵!”
王宁宁看了沙马一眼道:
“我爷爷去世了,你守什么灵?”
“这不是咱爸叫我来的吗?”沙马用手指了指他身前的王姓男子。
王姓男子也是一脸楞逼:
“你们……你们都认识啊!”
“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宁宁走到她父亲的身前看着我们问道。
王姓男子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把她的女孩拖到了一旁,低声解释了好半天。
王宁宁这才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
当天晚上,沙马决定留下来守灵,我和阳尾道士又不好意思把他一个人给丢在这里,没办法,便一同留下来。
夜间,王父下厨给我们炒了几个菜,弄了两瓶白酒招待我们。
“真麻烦你们了,今天晚上是我父亲的头七,如果没把你们给请来,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王宁宁的父亲说着,拿起酒杯:
“来,我先敬三位一杯!”
一杯下肚,阳尾道士看着王宁宁的父亲问道:
“老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父听后长叹一口气道:
“你们有所不知,家父生前是个土夫子!!”
土夫子,也就是俗称的盗墓贼,古代的摸金校尉。
“这土夫子和诈尸有什么关系?”沙马问道。
王父再次给自己倒满,一口闷下白酒才开口解释道:
“各位有所不知,这土夫子生前盗过太多的墓地,让很多死人都不得安宁,有损阴德,所以死后肯定会有之前被他盗过墓地的阴魂鬼怪找上门报复,所以这头七之日,我们不得不防啊!”
听后沙马笑了笑道:
“今天我黄直彰就一句话:有我黄直彰在这里坐镇,即便是阎王爷来了,也得给我让路!!”
这饭是没法吃了,光听沙马吹牛我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