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蚂蚁很仗义,非要把全部身家全部给陆山民,但陆山民还是把钱包还给了他。
陆山民欠过债,知道欠债的感觉,不管是当初欠陈然那五万块,还是之前欠雪山中老婆一家三口的几顿饭,都是要还的。
他现在好歹也是接近武道极境的人,为了可有可无的几千块钱欠债太不划算了。
蚂蚁走后,陆山民愁眉苦脸的盯着手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魏无羡,但自从大罗山一战之后,魏家就禁足了魏无羡,显然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压力不愿深入介入,想了一圈认识的人,这些年他认识的人并不少,但要么是关系还没好到能借大笔钱,要么是关系到位但又不好开口,关系好又能开口的要么没钱,要么又记不住电话号码。
陆山民脑中闪现出曾雅倩的电话号码,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电话,但按下号码之后,手指久久的停在拨通键上没有按下去。
从曾雅倩上次离开天京已有半年之久,这半年的时间,由于各种原因,他没有主动给曾雅倩打过一个电话,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若是在以前,他不打电话,曾雅倩也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是这一次曾雅倩没有。
陆山民知道因为方远山的死,这一次曾雅倩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是没想过挽回弥补,只是这半年发生的事,现在所面临的事,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弥补。
陆山民一直想着将眼下的事了解之后回东海亲自向她道歉,但是直到现在,前路未卜,一拖再拖,反而拖出了两人的隔阂。
小护士走进病房,看见满脸感伤的陆山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发什么楞,挂水了”。
陆山民抬头看了眼小护士手里的挂瓶,还是之前拿走的那瓶德国进口的人血白蛋白。
“你们医院是慈善机构”?
小护士笑脸盈盈,一边拉过陆山民的手,一边说道:“我之前还以为你在吹牛,没想到你还真是有钱人”。
陆山民不解的看着小护士,“什么意思”?
小护士楞了一下,“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不是你打电话让人给医院打了一百万吗”?
陆山民瞪大眼睛,“我没有”。
小护士翻了个白眼,将挂瓶挂号,拿着针就往陆山民手上扎,“不管你有没有,反正有人替你付钱了”。
陆山民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到底是谁打的钱,都忘记了小护士什么时候已经给他扎好了针。
医院收到了钱,小护士心情非常的好,“好了,等你出院的时候再结账,多退少补”。
“是谁”?
小护士走后,陆山民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
··········
天京,纳兰子冉站在大楼下,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
两年前,他也是这般来到这栋大楼前。那个时候意气风发、豪气干云,眼里看到的是无比光明的未来,心里所想的是站在这栋高楼的楼顶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而现在,他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所想的是要扛起这栋大
楼,确实不易。
“董事长,他们都在上面等着”。一旁的头发花白,西装笔挺的男人说道。
“余总,你进入集团多少年了”?
男人淡淡道:“二十年”。
纳兰子冉哦了一声,“我记得你是从一个基层的销售人员坐起,一步步坐到了集团副总的位置,这些年纳兰家对你不薄”。
男人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纳兰子冉余光撇了男人一眼,“你是进纳兰家之前就是他们的人,还是进纳兰家之后被他们收买的”?
男人神色自若,淡淡道:“董事长,这有区别吗”?
纳兰子冉轻哼一声,抬脚往大楼走去,“连纳兰子建都没能把你给揪出来,你倒也是个人才”。
男人快步跟上,走进大楼,抢在纳兰子冉之前嗯了电梯按钮。“谢董事长夸奖”。
纳兰子冉转头看着男人,“上面都安排好了吗”?
“有少数不服的,不过只要您一出面,应该都没问题”。
“少数”?纳兰子冉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多数都是你们的人”?
男子笑了笑,“倒也不是,上面的人都是聪明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多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有您的出面,毕竟纳兰家的嫡系只剩您了,不拥护您那拥护谁”?“其实那些少数有质疑的人,也只是质疑纳兰子建和纳兰子缨的去向,您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纳兰子冉没有再说话,走出电梯,径直走向了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纳兰子冉立刻感觉到了里面的压抑气氛。
try{ggauto();} catch(ex){}
这里面坐着的十几个人都是集团董事会成员,也都是纳兰家族集团的大股东,有纳兰家的人,也有外部股东。
纳兰子冉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人,径直走向位置正中央,那里本该是集团董事长坐的位置。
还不等他坐下,纳兰振海拍案而起。
“谁让你坐那个位置的”!
纳兰子冉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坐了下去。
“三叔,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子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坐在不远处的纳兰振邦脸上写满了浓浓的失望,他本来早已不管家族事务,但今天他不得不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
纳兰子冉转头看向纳兰振邦,经过之前与纳兰子建一席谈话,他早已不恨父亲,但此刻他的脸上却不得不显露出淡淡的恨意和怒意。
纳兰子冉轻轻敲了敲桌子,“在这里,你该叫我董事长,在家里,你该叫我家主”。
“你”!纳兰振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这个儿子跟他不亲近,但也从来不会没大没小到这个程度。
“我和你三叔不同意,在座的纳兰家长辈也不会同意”。
纳兰子冉不屑的一笑,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这里面有爷爷的遗嘱,有公证过的法律文件,由不得你们不同意”。
坐在稍远处的纳兰振风淡淡道:“照理说,这是你们直系几房的事情,谁当这个家跟我都没多大关系,但作为纳兰家的一员,既然我手上有投票权,我还是要说一句。子冉,要不还是等子建回来再说”。
此时
坐在纳兰振风面前的一个身着考究的中年女人淡淡道:“如果纳兰子建一直不回来,那董事长的位置就一直空悬着吗?”
纳兰振风皱了皱眉,“宗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中年女人笑了笑,“家务事?高达资本持有纳兰集团5%的股份,你们纳兰家对投资者就这么不负责任吗”?
纳兰子冉半眯着眼睛看向女人,牢牢的将这个女人记在心里。
纳兰振海不满的看着女人,“宗总,高达资本这些年没从纳兰家少挣钱吧”。
女人淡淡道:“投资当然是为了挣钱,那是我们高达资本应得的,既然我今天坐在这里,就有权表达我的观点,纳兰子建作为纳兰集团的董事长,不顾投资者的利益,我行我素,独自外出生死不明,我看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就不配掌管纳兰集团”。
“我觉得余总说得对”。另一位秃顶的中年男人说道:“我们这些外部股东虽然持股比例不高,但既然是股东就有使股东权的权力。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纳兰子建本就是夺权。纳兰子冉是纳兰老爷子指定的接班人,又有法律文件在,这才叫名正言顺。一家企业也好,一个国家也好,只有名正言顺才能蓬勃发展,我觉得由纳兰子冉当这个董事长更有利于整个集团的发展,也更有利于我们这些股东的利益”。
“我也支持子冉”!满头白发的纳兰杰淡淡道:“纳兰家的家主本来就是由上一代指定,之前再纳兰子建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屈服,现在子冉从新上位也算是重归正道”。
纳兰子冉将目光从秃顶男子移动了纳兰杰身上,“三叔公,还是您明事理”。
纳兰振风眉头皱了皱,他虽然之前也是迫不得已支持纳兰子建,但在纳兰子建掌权的这段时间,内清奸细,外拓市场,他逐渐认识到纳兰子建更能将纳兰家发扬光大。
“三叔,纳兰家主的位置不仅仅代表着权力,更代表着责任,应该是能者居之”。
纳兰杰冷哼一声,“德才兼备,德者为先。纳兰子建不尊遗嘱,阴谋篡位嚣,单凭这一点就不能当纳兰家的家主”。
“够了”!纳兰振海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此刻非常寒心,所有的人都在争权夺利,没有一个人关心过纳兰子建的生死。
“纳兰子冉,子建到底在哪里”?
纳兰子冉平淡的看了眼纳兰振海,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前两天我只是在电话里面告知大家纳兰子建失踪了,那是因为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也顾虑给集团带来巨大的震荡”。
话说到这里,纳兰子冉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把那些神色平淡和假装期待的人牢牢的记在心中。
停顿片刻之后,纳兰子冉淡淡道:“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他不是失踪了,是死了”。
“你胡说”!纳兰振海血气上涌,脑袋一晕,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纳兰振邦也震惊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默默念着不可能,纳兰子建是他教出来的,他非常清楚纳兰子建的聪明和妖孽。
纳兰振海缓过起来,双眼瞪得通红,“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他”!
纳兰子冉轻轻一笑,“三叔,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