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房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看守所。手机端
很快,两个手持电棍的看守所警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门房打开,三个人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一阵鬼哭狼嚎。
三人见警察来了,立刻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在他们的人生中,以前都害怕见到警察,这一次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警察是那么的亲切,简直比亲爹还请。三人一边哀嚎,一边哭喊着爬过去抱住警察的腿,“救救我们,他要杀我们”。
警察看了眼若无其事坐在床上的陆山民,蹲下查看了三人一番,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骨折,看上去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其中一个警察起身踹了花臂男子一脚,“深更半夜装鬼叫,是不是皮痒了”。
花臂男子疼得泪流满面,“他会妖术,刚才掐了我们几把,疼得我们要死了过去”。
另外两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求给我们换一间房吧,我不要跟他住在一个房间”。
另一个警察一棍子打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又是一声惨叫。“以为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吗,说换房就换房”。
说着给三人每人一棍,“再不老实,把们通通关进小黑屋,都给我老实点”。
警察走后,三人战战兢兢站在墙角,“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们吧”。
陆山民淡淡道:“现在还要跟我讲规矩吗”?
三人连连摇头,除了花臂男子,其余两个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哥,我们错了,是我们不懂规矩”。
陆山民看了眼花臂男子,问道:“为什么不跪”?
花臂男子脸颊抽搐,刚才陆山民那几招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的手法打在身上的几个穴位上,那种痛苦简直不要太酸爽。但他好歹也是一方头目,让他下跪还是有些做不到。
陆山民淡淡道:“好了,都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便给人下跪”。
另外两人受宠若惊,赶紧道谢起身。
花臂猛男畏惧的看着陆山民:“这位大哥,我打了一辈子架,自问什么狠角色都见过,从没碰见过这样的高手,我洛河街廖勇以后跟着混,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陆山民重新躺在床上,没有理他。
廖勇以为陆山民看不起他,赶紧说道“大哥,可以到洛河街打听打听花臂廖勇的名头,等出去之后,我带着所有人投奔大哥”。
陆山民转头看了眼廖勇,想了想问道:“我见们躲在厕所抽烟,烟怎么来的”。
廖勇赶紧从裤兜里摸出两根烟朝陆山民递去,“看守所不比监狱,没有那么严格。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进这种地方的大多都是惯犯,很多都是熟人,有些小门道”。
陆山民摆了摆手,双目盯着廖勇,吓得廖勇心里咯噔了一下。
半晌过后,陆山民说道:“今天看守所有人自杀们知道吧”?
三人连连点了点头,“听说了,据说是铁丝穿喉,大哥问这个干嘛?”
“去帮我查查铁丝是谁送进来的,查出来了我就收下”。
廖勇一阵欣喜,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当了这么多年混混头子,脑子比大多数人都灵光,以陆山民的身手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在外头就是某个大老板的保镖,要是能傍上,比他当一辈子不入流的混子要强上太多。
“大哥放心,我一定给查出来”。
纳兰振山低眉抚摸着茶盏,避开了庞志远的灼灼目光,他知道庞志远的来意,但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庞志远开口说道:“内斗已经拉开序幕,子冉不是子建的对手”。
纳兰振山淡淡道:“子冉占据绝对的优势,目前看来还占据上风”。
“振山,掌管星辉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领导力的真谛吗,领导力除了位置之外,更重要的是威望,一旦家族里大部分人发自内心的认可了子建,那么纳兰家变天所需要的只是个契机而已。子建的手段很高明,虽然光明正大的拉拢家族里的人,但所谈所展现出来的风采大不一样。反观子冉,他的小心思太多了,自以为聪明,给个大棒给颗枣子的策略是没错,但他也不想想他的对手是谁,局势又是什么样,纸上谈兵遗憾无穷啊。”
“子建本来只是顺便拜访了一下家族里的人,子冉倒好,每个人都去拜访,说是拜访实际上是拿董事长和家主的位置约谈,他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人人就必须听他的,他也不想想这些人听老爷子的是因为老爷子几十年的威望而不仅仅是那个位置。他把每个人都约谈了一遍,表面上和气一团,实际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怀疑他们,他不出手还好,这一出手让所有的人战战兢兢,人人自危,子建这一招其心可诛”。
纳兰振山眉头微皱,“有我们震着,子建闹不出来什么乱子,只要再等一两年子冉完掌握了家族,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庞志远叹了口气,“振海前段时间去找朱家老爷子了”。
纳兰振山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朱老爷子不
会管这些事,再说我们家族的事他也管不了”。
庞志远摇了摇头,“叶以琛昨天到了天京,直接去了朱老爷子那里”。
纳兰振山手再次抖了一下,想到上午季铁军的表现,眉头皱得更深。
庞志远接着说道:“朱老爷子不管振海是因为振海确实不是那块料,但子建不一样。朱老爷子连陆山民的事都管,更别说他的亲外孙”。
“振山,如果子冉的位置稳固,朱老爷子自然无法管,也管不了,但现在的情况不是,这个时候朱老爷子不需要怎么管,他只需要透露一丝信息,甚至不管这个信息的真假,都会是一场乱子,因为家族里很多人等的就是一个突破口,等的就是一个口号,一个借口”。
纳兰振山越听越心惊,虽然老爷子的遗嘱白纸黑字,但老爷子毕竟不在了,家主之所以是家主,其本质在于能管住所有人,如果所有人都不听子冉而是听子建的话,这个家主也就名存实亡,早晚会下台。
庞志远叹了口气,“老爷子临终前说的话不能忘,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情都有个大前提,那就是纳兰家不能乱”。
纳兰振山眉头紧皱,心乱如麻,影子要杀子建,老爷子的遗命也容不得子建。
“庞叔,容我再想一想”。
庞志远深吸一口气,“振山,胜义的死虽然和子建脱不了干系,但我绝不是想为胜义报仇。我对文若的忠心,对纳兰家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敢因私仇胆大妄为的动纳兰家的人。”
说着怔怔的看着纳兰振山,“这件事不用插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罪名都让我来背,等除掉子建之后,我亲自到文若坟前自裁谢罪”。
“庞叔,您一家三代为纳兰家赴汤蹈火,这个罪不能背。父亲临终前让我负责,我纳兰振山不是贪生怕死在乎虚名的人,这是我的责任”。
庞志远老眼微红,“振山,纳兰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纳兰振山手里的茶盏猛烈晃动,眼里尽是痛苦的纠结。
“我要亲自去见他一面”。
““艹,不科学””!金不换气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纳兰子建一边摸着阿英的柔荑小手,一边呵呵直笑。
“怎么,还不服输,都连输十八盘了”。
“不算不算,刚才我是眼睛花了”,金不换气呼呼开始重新摆棋子。
阿英瘪了瘪嘴,“自取其辱”。
金不换咬了咬牙,强行忍住没有对阿英发火,这段时间以来,没少被这个女人揉腻,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
“我身上有伤,棋力只能发挥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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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握了握拳头,“要不要给脑袋松松筋骨,好让发挥出另外一半”。
金不换咳嗽两声,一脸委屈的看着纳兰子建,“子建兄弟,得好好管管的丫鬟,太暴力了”。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阿英啊,有人说暴力”。
阿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金不换暗叫不好,随即调动身内气,只见一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迎面而来。
“砰”!“啊”,金不换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金不换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骨头要散架一般,一脸的欲哭无泪。
纳兰子建朝金不换勾了勾手指,笑道,“金兄,来,我们接着下”。
金不换猛的摇头,“打死也不过来”。
纳兰子建哎了一声,“阿英啊,有人不听本少爷的话,该如何是好”。
金不换立刻弹起来,飞快的坐回到座位上。
金不换一边下棋,一边揉屁股。
“子建兄弟,这栋别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被影子发现我就完蛋了,跑都跑不掉”。
纳兰子建放个中堂炮,悠悠道:“为什么要跑”。
金不换跳上边马,“不会是拿我当诱饵吧”。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聪明,金兄不愧是名门之后”。
金不换欲哭无泪,心想聪明逼,拿老子当鱼饵钓鱼,问过我同意了没有。看了眼满脸寒霜的阿英,金不换憋出难看的笑容问道:“子建兄弟果然高招,但是,我怎么没感知到周围有多少高手埋伏”?
“嘿嘿,金兄不愧是武道高手,感知很准确,我确实没在别墅周围安排高手”,说着笑了笑,“别说高手,连一个低手都没有”。
“妈、、”金不换脱口而出想大骂纳兰子建,不过看到阿英眼中的冷意,硬生生的将后面的国骂吞了回去。
“子建兄弟,这个玩笑开大了”。
“吃一炮”。
金不换看向棋盘,“这不算,我刚才分心了”。
纳兰子建啧啧摇头,“落子无悔真君子”。
金不换一把抓回自己的炮,“我又不是君子”。
“哎,阿英啊,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少爷说这间屋子里只能有君子”。
金不换一脸不甘的把棋子交给纳兰子建,嘟囔道:“什么时候说过”。
纳兰子建
嘿嘿笑道:“放心吧,阿英是高手,也算半个高手,不会有事的”。
金不换一脸苦逼,“真要是遇到危险,阿英要保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顾得上我”。
阿英冷冷道:“说得对,到时候自求多福”。
金不换苦兮兮的望着纳兰子建,“这么聪明,不会一点没安排后路吧,比如说密道地道之类的,比如说放狼烟让远处的人赶来”?
阿英毫不吝啬的给了金不换一个鄙视的眼神,“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三滥手段,我家少爷不屑于用”。
金不换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落棋盘,“子建兄弟,不会真想玩儿死我吧”。
“将军”!“哈哈,金兄,又输了”。
金不换没有心情再下棋,“子建兄,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我透个底呗,哥我晚上睡不着啊”。
纳兰子建饶有趣味的盯着金不换的眼睛,“真想听”?
金不换点了点头。
“我怕听了之后更睡不着”。
金不换心里咯噔一下,说道:“死个明白总比做个糊涂鬼强”。
纳兰子建笑了笑,“现在不仅是影子对我动了杀机,连我二伯也想杀我,就连一直和我同一个阵营的大伯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金不换双手捂着砰砰狂跳的心脏,“纳兰子建,小子得有多讨人厌啊,一家人也想弄死”。
纳兰子建哈哈一笑,“彼此彼此,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说我俩是真兄弟啊”。
“谁他娘的跟是真兄弟,早知道是个坑货,当初就应该跟着陆山民走”。
纳兰子建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跟着陆山民早去见吕清风了,他呀,现在正在牢房里吃免费的午餐呢,没空搭理”。
“什么”!“影子也对他动手了”?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谁知道呢,这潭水越来越乱了,乱了好啊,越乱越好,张飞打岳飞,关公战秦琼”。
说着问道:“会玩儿杀人游戏吗”?
金不换愣了一下,“猜”。
“对,猜,人心最难猜,猜字最可怕,很多无中生有的东西都是猜出来的。特别是一群各怀鬼胎互不信任的人在一起猜,最好玩儿不过”。
金不换拍了拍脑袋,“我才懒得跟们玩儿猜字游戏,我们老金家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我还不能死”。
正说话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远处传了过来。
金不换和阿英几乎同时眼睛猛睁。
纳兰子建露出一丝苦笑,“来了”?
阿英点了点头,“他故意释放出气息”。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总算还懂点规矩”。
金不换神经紧绷,“谁”?
“当然是要我俩命的人”。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纳兰振山缓步走进别墅,走进大厅,站在了纳兰子建面前。
两人相对而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伤感和无奈。
“二伯,子建让您操心了”。
纳兰振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绞痛,“子建,听二伯一句劝,放手吧。把金啸天交出来,我送出国留学”。
金不换身内气调动,随时准备跑路,但他已经感知到外面有高手锁定,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纳兰子建,是男人就说话算数,要是敢出卖我,我做鬼也不放过”。
纳兰子建没有理会金不换,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二伯,真的忍心对我下手”。
纳兰振山看着纳兰子建痛苦的神色,除了老爷子去世那晚,还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这个玩世不恭嬉笑怒骂的纳兰家天才,何时有过悲痛的时候。
“好孩子,不要逼我”。
“二伯,纳兰家真的容不下我了吗”。
“听二叔的话,永远是纳兰家的三公子”。
纳兰子建半闭着眼睛,嘴唇颤抖。
纳兰振山一脸希冀的望着纳兰子建,等待着他的回答,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屈服,但心里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
纳兰子建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纳兰振山心里一沉,一抹眼泪流了下来。
“我知道了,二伯送最后一程”。
一旁的阿英身形一闪,伸手就要去掐纳兰振山脖子。
“住手”!纳兰子建冷喝一声,“不得对二伯无礼”。
金不换在身后跳脚大骂,“纳兰子建,脑袋被门夹过吗,拿他做人质,我们冲出去”。
纳兰振山最后看了纳兰子建一眼,缓缓转身朝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他多么希望子建抓他做人质,也多么希望干脆就杀了他,那样他后半辈子就不会活在痛苦之中。
纳兰子建望着纳兰振山的背影,他的背一下子佝偻了许多,整个人也一下子老了许多。
“二伯,对不起”。
走到门口的纳兰振山停顿了一下,再次抬脚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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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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