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的额头抱着一层纱布,纱布上还有血迹,即使没有揭开纱布,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伤口多可怕,身上虽然没有其他伤势,但是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叶蓁甚至都有些胆怯去给他把脉。
“夭夭,是阿湛。”慕容恪见叶蓁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以为她是高兴坏了,含笑地提醒她。
叶蓁回过神,她勉强地对慕容恪笑了笑,“我知道。”
“你怎么了?看到皇上不开心吗?”慕容恪低声问道。
“不是……”叶蓁眼眶有些湿润,她朝着墨容湛走了过去,“他就在我面前了,可是我却不敢接近,怕他……”
慕容恪低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无奈地低叹,“怕皇上醒来就不记得你,你以为我那个梦没有你的存在,就是阿湛已经不记得你吗?还是你看到外面那个渔女,所以有所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杀了她,这样就一了百了。”
叶蓁猛地抬头看向他,“什么?那个渔女?不……不能杀她,我不是因为她,我是怕自己救不了皇上。”
“夭夭,你不是这么懦弱的人。”慕容恪低声说。
“我……”叶蓁欲言又止,随即苦笑起来,是啊,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不管是那个渔女还是墨容湛的身子,又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了,还怕改变不了一个噩梦的预示?
叶蓁淡淡笑道,“我知道。”
她慢慢地走到床榻旁边坐下,看着墨容湛清隽的脸庞,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阿湛……”她将眼泪抹去,急忙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势,确定只有头上的伤口时,她又给他把脉,检查他的瞳孔情况。
他的瞳孔有些涣散,脉象也是虚弱紊乱,叶蓁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外面那个小姑娘没有说错,墨容湛的情况很严重,他的生命迹象太虚弱了,不知道灵泉究竟能不能救他。
“把药箱拿来。”叶蓁低声吩咐着。
她原来的药箱被齐若水拿去了,这个药箱是她前几天才准备的,虽然比不上原来的那个,但是里面的药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而且灵泉也都准备好了。
“你们都出去吧,让红缨进来帮我就行了。”叶蓁低声说。
慕容恪轻轻地点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只管叫我一声。”
“好。”叶蓁将袖子撸了起来绑着,替墨容湛额头上的纱布拆下,看到他的额头的伤口,她的心如被刀割,虽然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看起来还是血肉模糊。
这应该是掉下山崖的时候撞到的,又在水里浸泡过,所以伤口看起来很狰狞可怕。
“娘娘……”红缨被墨容湛的伤口吓到了,她没想到皇上会受这么重的伤。
叶蓁镇定地说,“去问一问有没有烈酒。”
“是。”红缨立刻应声,出去找秀姑要烈酒。
在挡在门外的赵宁听到居然是要烈酒,秀眉皱了起来,“难道治疗伤口还要喝酒不成?”
慕容恪眸色阴冷地看了过去,将赵宁看得心头憷,躲到秀姑背后去了,小声地说道,“我家里没有酒。”
秀姑说,“我家里有,你们等会儿,我立刻去拿来。”
“还没多谢姑娘救了舍弟,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慕容恪淡淡看着赵宁客气问道。
赵宁听到慕容恪这客气的问话,心中才没那么怕他,“我姓赵,叫……”
“赵姑娘,听说一同被救的还有一个男子,不知他是被谁带走了?”慕容恪问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当时我只看到有两个人将他带走,他们应该是没现还有一个。”赵宁皱眉说道,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子看起来好像很厌恶她的样子。
她明明才救了他的兄弟,他凭什么讨厌她?
慕容恪微微眯眼,这么说来,陆翎之是被他的人救走了?
“他们还在这个村子吗?”慕容恪又问道。
赵宁说,“我如何知道,应该是不在了。”
慕容恪看向一旁的宋炯,“去打听一下,那些人离开没有,从哪里走的。”
“是。”宋炯应道。
这时,去拿酒的秀姑也回来的,她递给林芝然,“这是我们家藏了好多年的酒,不知道有没有用。”
“拿进去吧。”慕容恪轻轻点头。
林芝然立刻将救拿了进去。
叶蓁已经用灵泉给墨容湛的伤口清洗过一遍了,只是因为这里的大夫不懂缝合,所以依旧很触目惊心。
“把银针在酒里面浸泡。”叶蓁低声地吩咐红缨,她要重新撕开墨容湛的伤口,然后用灵泉清洗再缝合,这样他的伤口才能好得更快些。
如果他不是昏迷了,这样重新让伤口撕开一定很痛,可如今她不管怎么清洗他的伤口,他甚至连皱眉都没有。
看到这样的墨容湛,叶蓁心里更加揪疼。
林芝然瞠大眼睛看着叶蓁给墨容湛缝合伤口,她从来没见过还有人能够这样做的,看起来……好可怕。
“纱布。”叶蓁缝了十五针,双手抖都不敢抖一下,让红缨将纱布拿了过来,她给墨容湛包扎伤口。
可是,就算将伤口重新处理,墨容湛还是的脉象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叶蓁需要到空间里取几样药,那些都是能够维持生命的贵重药品,这个小渔村里肯定没有的,“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陪着皇上。”
红缨对林芝然点了点头,两人垂退了出去。
慕容恪见到她们出来,皱眉问,“怎么出来了?”
“娘娘说想一个人在里面。”林芝然小声说。
“那就等着。”慕容恪说,他已经派人去告诉叶淳楠了,相信他很快就会过来的。
一旁的赵宁听到林芝然的话,却是心中一动,娘娘?她听到她们说的是娘娘,难道里面那个女子是宫里的人,那个男子不就是……
赵宁心中涌起莫名的喜意,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该属于花家村,说不定她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