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小心谨慎地回答着太后的问题,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撒娇,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太后对于叶蓁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敢因为即将入宫就端起架子,“哀家有一句话要问你,皇上已经将婚期定下来,你知道吗?”
“臣女知道。”叶蓁轻轻地点头。
“皇上要立你为后,你心里可有一丝不愿意?”太后目光猛地看向叶蓁,锐利得想要一下子看穿她的心事。
叶蓁诧异地回视太后的打量,她对墨容湛如果有怨恨,怎么会跟着他回来?“太后,您为何这样问?”
太后说,“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能看着他娶一个对他心存怨恨的女子为后。”
“臣女对皇上没有怨恨。”叶蓁低声说道,太后果然是误会了,她以为她嫁给墨容湛是为了报仇吗?
“你没有怨恨,那你的父亲叶亦清呢?”太后问。
叶蓁闻言笑着摇头,“太后,您不了解我父亲,如果他心中还放不下过去,还一心一意想着要报仇的话,他就不会让我回到京都了,我父亲更不可能利用自己的女儿去报仇。”
太后狐疑地看着叶蓁,“你和叶亦清只是相认了这一年时间,就这么了解他?”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了解他有何难?”叶蓁反问。
“听到你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太后轻轻地点头,“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皇上身边的人对他都是真心的,夭夭,你应该是明白哀家的意思的。”
叶蓁眼睛明亮地看向太后,“太后,臣女明白。”
在太后的心目中,就算再怎么喜欢她,可自己的儿子才是更重要的,该偏袒谁,根本无需置疑。
“你去找阿沂吧,他听说你今天要进宫,说是要来找你,如今他应该已经从上书房回来了。”太后笑着说道。
叶蓁心里有一点酸楚,当初太后对她亲如母女,如今却不可能再回到那样的情境了。
“太后,那臣女先告退了。”叶蓁垂行礼,慢慢地退出大殿。
太后凝眉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娘娘,郡主看起来好像消瘦了些。”程姑姑给太后换了一杯茶,低声地说道。
“是啊,消瘦了些,也长高了,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小姑娘了。”太后淡淡地说道,“哀家看着她,都觉得自己老了。”
程姑姑笑道,“太后,您哪里老了,又想多了吧。”
“你说哀家以前那么喜欢她,如今想着她要当儿媳妇了,却觉得……”太后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如今看着陆夭夭,就没有以前那种疼进心里的感觉了。
女儿和儿媳妇自然是不一样的!程姑姑笑着说,“您向来疼爱晚辈,如今是太久没有看到郡主才有了陌生感,过几日就好了。”
太后说,“皇上为了她,哪个妃嫔都不宠幸了,这样的痴情种,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程姑姑笑道,“太后,男人不是都贪新鲜,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是啊,等夭夭进宫了,皇上新鲜劲过了,可能就好了。”太后笑了起来,到时候,只要皇上看到更加鲜艳的女子,肯定就会动心的。
看着太后若有所思的样子,程姑姑心里顿了一下。
……
……
叶蓁退出慈宁宫,犹豫了一下,才望皇子所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皇子所,便看到墨容沂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了。
远远走来的少年,像极了她小时候遇到的墨容湛,不过他没有墨容湛脸上的冷冽和威严,更显得俊朗爽快。
“夭夭!”墨容沂已经看到了她,俊朗的笑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步地朝着她跑了过来。
叶蓁眉梢眼底透出笑意,想起第一次初见他还是个孩子,如今却已经变成了俊朗少年,因为她的重生,让这个少年也得到延续生命的机会,她也将墨容沂当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了。
“才多久没见,你长高这么多啊?”叶蓁含笑看着墨容沂,待他来到她面前,才现他比她都高出一个头了。
墨容沂气呼呼地指着她,“你走了居然也没跟我道别,我追了大半天也没赶上,太不够朋友了你。”
叶蓁那时候是半夜离开京都的,连墨容湛都不知道,墨容沂说的离开肯定是她的替身,既然是替身了,她爹爹怎么会让别人追上呢,“我不知道你来送我啊,诶诶,我就是出门一趟,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时候,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墨容沂脸上的愤怒变成了低落,知道她是叶亦清的女儿,他就担心她走了之后不会再回来,毕竟有叶蓁和叶家的事情,他觉得夭夭就算不想回来不想见到皇兄也是正常的。
不过她还是回来了!
叶蓁想要像以前那样摸他的头,却现她已经摸不到了,“我怎么会不回来,我爹娘还在京都呢。”
墨容沂掩嘴一笑,带着几分暧昧,“我知道,还有皇兄嘛。”
叶蓁脸颊微红地嗔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你不在的时候,皇兄看起来可不高兴了,经常都不来后宫的,母后想见他都不容易。”墨容沂说道。
“宫里应该没什么事生吧?”叶蓁低声地问。
墨容沂和她并肩走向御花园的凉亭,“能有什么事生啊,虽然叶瑶瑶是讨了母后的欢心,不过如今人也不在了,用不着在意她。”
叶蓁微微一怔,“叶瑶瑶是怎么讨好太后的?”
她记得以前太后虽然同情叶瑶瑶,可要说喜欢,那是谈不上的。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叶瑶瑶看起来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反正她也死了,用不着理会他。”墨容沂说道。
叶蓁心想墨容沂会觉得叶瑶瑶不一定,肯定是因为她回复了记忆,所以才看起来有些不同的。
“你这一年的骑射学得怎样啦?”叶蓁笑着问道,不再多问叶瑶瑶的事情。
“肯定比你好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比试比试?”墨容沂眼睛亮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