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那边仍在跟贺木玄月交手,虽说没有败象但一时也难以取胜。
十一向一旁的近卫军撇了撇嘴,低声道:“全都杀了。”
那名近卫军诧异的抬头看向十一,却见他神色肃穆,眼中带了淡淡的杀机。
那人立时意会,反手抽剑直接将那几个被活捉的北番护卫杀死。
贺木玄月见他的手下全都被杀死,眼睛都红了。
“看来你们是想与我们北番在战场上见了?”贺木玄月威胁道。
“战场上见又怎样。”一道优雅的身影突然自鬼面身后跃出,插入两人中间,手中甩出一长串佛珠,锁住贺木玄月手里的腰刀。
“十殿下?”贺木玄月眼中掠过一丝惊诧,“这可不像是出家人说的话。”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对面凌静潇双眸里寒光一闪,右掌正对着他的右肋下击出,打了个正着。
贺木玄月吃痛,身子向后倒过去,但是他手里的长刀却被对方的佛珠锁住,竟硬生生又被凌静潇拉了回来。
右掌如幻蝶飞舞,分别打在他的心口,下腹等几处。
贺木玄月只觉体内血气翻涌,喉咙里冲上一股腥甜。
可是还没等他张口把它吐出来,凌静潇左手佛珠骤然散开,转而缠上了他的脖子。
硬生生把他嘴里的血逼的吞了回去。“北番若是想开战何需在我身上寻这可笑的借口,既然要战,那我自当奉陪到底。”从凌静潇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他有任何情绪变化,不过十一等人心里清楚,向来平和不
与人相争的十殿下主动应战,那便是真的动了真气。
虽说他语气波澜不惊,但却再也没有以“小僧……”自称。
“你……你们国库根本就不够出兵……”贺木玄月挣脱不开那串佛珠,仍在强撑着门面。“可惜,让你失望了。”凌静潇收紧佛珠的束缚,贺木玄月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我们皇帝只是懒得与你们计较而已,我要与谁成亲那是我的事,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欺负
个不会武功的人……你觉得很光彩?”
贺木玄月咬牙瞪着他,“那女人的滋味本殿已然尝过了,我就不信你还能要她?”
凌静潇眸光一凛,手中佛珠散开的同时周身真气溢出,好似刮起一道狂疯,将贺木玄月推向远处,一路撞断了数棵碗口粗细的树干,直到几十米开外才停下来。
贺木玄月挣扎着起了几起也没有起来,最后只能瘫软在地上,大口吐血。
“来人,把他拿下!带回交由皇上处置。”十一见势不妙,生怕凌静潇把贺木玄月打死了,忙指挥着近卫军上前。
鬼面也怕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上前低声道:“逸王爷身上毒气还未散尽,不可动气,剩下的就交由属下处置吧。”
凌静潇挺身站在那里,眉峰间如凝冰霜,左手缓缓抬起了来,佛珠出清脆的撞击声。
众人心惊,十一大步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十哥快来看看风华公子吧,他是不是受了内伤,为何吐血不止?”
凌静潇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终握住了那串佛珠,喃喃吐出句:“罪过……”
十一见他眼中冷光逐渐散开,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凌静潇不再理会贺木玄月,转身将这里交给鬼面,去到于风华身边。
“十一,把衣裳给我。”
“哦。”十一爽快的把外面的锦袍脱了,一旁的近卫军见了心中惊骇。
要知道十一现在好歹也是王爷啊,怎么能要他的衣裳呢?
“王爷,还是用属下的吧……”“不用了。”只有十一最能明白凌静潇的心思,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信任,凌静潇最相信的人,还是他这个弟弟,就算两人身份改变了,可是那份血脉间的亲情却没有改
变。
十一将外面锦袍脱了交给凌静潇。
“穿上。”凌静潇将袍子丢给于风华。
于风华身上穿的是女装,在林子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碎成布条了。
那些近卫军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当他是女人,所以全都转过脸去不敢看向这边。
“让子枫先回去,然后派马车过来吧。”凌静潇吩咐道。
既然贺木玄月没有识破于风华的身份,那么这出戏就还要演下去,于风华若真的是女人的话,就不能抛头露面的骑马回城。
十一正准备让人传话给鬼面,忽见从林外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习武人的打扮,腰间佩着刀。
“什么人!”近卫军迎上去。
那人不慌不忙,朗声问:“十殿下可在?”
凌静潇转过头去,一愣,“孙叔?”
那人竟是长年跟随在楚子墨身边的心腹管家。
孙叔向凌静潇与十一拱手施礼:“我家公子正好路过此地,恰好在山下看到守着马匹的近卫军兄弟,所以便派了在下前来,问问殿下是否需要马车等物?”
马车?
十一与凌静潇对视一眼。
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如此就先多谢楚公子了。”凌静潇也不客气,安排了鬼面带人把贺木玄月的那些手下的尸清理了,又把贺木玄月捆起来带到山下。
“你们骑马先行一步。”凌静潇吩咐十一。
十一以前曾因为在绯王府住过一阵子,所以对孙叔并不陌生,“用不用给你身边留些人手?”
凌静潇摇头,于风华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他身边没有近卫军跟着反而更轻松些。
十一见状也不再罗嗦,下山与楚子墨见面打寒暄几句后就先跟着鬼面带着近卫军先行一步。
楚子墨命人收拾出一辆马车来给凌静潇使用。
凌静潇不敢让楚子墨车队里的下人服侍于风华,只能让他先躲上了马车。
“楚公子从哪里来?”凌静潇似随口问了句。楚子墨正在吩咐孙叔去准备凌静潇需要的药物跟药酒等物,只了这话微微一笑,“原本要进城,正好路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