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木玄月会有这么好心?
鬼才信!
于风华忍不住要撇嘴。
贺木玄月将酒端起来强行送到于风华嘴边,看那架势像是要强行灌酒。
于风华盯着那杯酒,索性把心一横,“喝就喝。”反正贺木玄月不敢让他死在这里,大不了就是酒里有毒就是了,只要及时解了便会没事。
他接过酒杯,“我要是喝了,你当真会放我们走?”
“本殿说话向来算话。”
于风华冷哼一声,扬手便要喝。
“等一下。”凌静潇突然向前一步。
贺木玄月身边护卫同时抽出刀来。
“十殿下莫要靠的这么近。”贺木笑的得意,“你若舍不得我灌他酒,不如你替她喝?”
凌静潇只得站定,看了眼于风华,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于风华心中暗惊,想也不想开口道:“你疯了,这酒里有毒!”
贺木玄月脸上笑意更深,“我怎么可能会害十殿下呢,心疼还来不及……”
于风华一口啐过去。
贺木正想翻脸,凌静潇道:“拿酒来。”
贺木玄月将酒放在桌上,从后面走过一名护卫,将酒端到凌静潇面前。
于风华心惊胆战的盯着凌静潇,只见他将酒端起来略略一顿,仰头直接喝了下去。
贺木玄月眼底闪过一丝愕然。
他最初根本没想到十殿下竟然敢喝他的酒。
这嘴碎的女人刚才都说了,酒里有毒,而且他也没有否认,没想到就算这样,十殿下也敢喝下去。
“放人。”凌静潇将酒杯放下,眸光微冷。
“痛快,痛快!”贺木玄月放声大笑,将抵在于风华脖子上的匕挪开,“本殿说话算话,你们走吧。”
于风华一头雾水。
真的让他们走了?这么简单?
“还不走?”凌静潇极快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于风华不敢怠慢,连忙追上去。
一直到出了院子,也没人来拦他们,于风华更是心中不解。
“贺木那个畜生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想让你死。”凌静潇脚步不停,而且越走越快。
于风华不会武功,跟在后面有些吃力,“你能不能慢些……”
出了院门,凌静潇突然轻声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怎么了?”于风华问。
凌静潇用手一指,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倒着一团黑影。
此时东方微明,晨风带来阵阵血腥的味道。
于风华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匹马,脖子上开了道口子,早就气绝了。
“这畜生,我就知道他没按好心。”于风华骂道,“哎?你要去哪?”
凌静潇不去理他,抬手打了个呼哨。
一只“大猫……”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
“汤圆,快去找鬼面他们……”凌静潇气息显得有些不稳。
小香狸呜呜叫了声,灵敏的身形只在山路上闪了几闪就不见了。
“你怎么了?”于风华隐隐觉察到凌静潇有些异样,伸手去扳过他的肩头。
凌静潇正好侧过脸来,于风华惊见他的嘴角溢出血来。
天色渐渐亮了。
苏白桐靠在凌宵天的怀里,看着窗外微明的天空。
凌宵天其实早就应该起身去上早朝了,这时候显然已经是误了时辰,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动,慧香已经在外面报了几次时辰。
凌宵天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有子枫在,还有汤圆也跟着……应该不会有事。”凌宵天喃喃道,也不知他是为了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她将头又向他的怀里靠了靠,“你再不起来那些朝臣就要堵到凤仪宫门口了。”
凌宵天无声轻笑,“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起得来?”
苏白桐狠狠在他腰间一拧。
凌宵天这才吸着气将她放开,换好龙袍时还不忘提醒她,“脚伤未愈,不准到处乱跑!”
他前脚才走出去,后面苏白桐便起身梳洗更衣。
慧香紧张道:“娘娘,您的脚伤……”
“我只是伤了脚,手又没伤,你去看看我的罐子里还有多少干花瓣。”
“您这是要……”
“做些点心。”苏白桐眸光悠远,喃喃道:“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慧香不明所以,“娘娘,您在说什么啊?”
“你只管去看好了。”她吩咐道。
凌宵天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但这种事对于一个拥有阴阳眼的人来说,实在是很容易就会被看破。
不过为了不扫他的兴,所以她一直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她的雪翎,就要进京了。
凤仪宫里忙碌起来,城外以南的那座山下,鬼面跟十一全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十哥为何还不下来?”十一不安道。
鬼面性子要比他沉稳许多,他一声不吭的望着半山腰。
就在这时,一名近卫军喊道:“快看,汤圆回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小香狸顺着山路飞快的跑下来。
十一催马就冲了出去。
鬼面也忙带人跟上。
可是一行人到了半山腰的宅子里,却早已是人去楼空,连半个人影也不见。
“他们去哪了?”十一诧异道。
四周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除了院外那匹被杀死的战马外,他们没有现任何异常。
鬼面蹙眉,“也许他们是进了林子。”
“十哥为何要进林子?”十一不解。
“属下只是这么觉得,不如就让汤圆带路吧,它应该会找到十殿下。”
因为林间树木繁杂,虽是冬季,但林间小路根本就容不下战马行进。
众人只好纷纷下了马,留了几个人守着马匹,其余人全都跟着鬼面和十一进了林子里寻人。
于风华这会急的就像是屁股着了火,围着凌静潇不住的打转。
“喂喂……你真的没事吗?你可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就成了寡妇?……啊不对,应该是鳏夫。”凌静潇盘膝坐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面,正在运功逼毒,听了于风华的话他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