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思前想后,穿鞋下了地。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门外小厮见这么晚了他推门出来奇怪道。
“睡不着,随便走走。”蓝朝辞丢下句,“你不用跟着了。”
小厮自然乐得回去睡觉,只说了句:“少爷您早些回来休息。”便回去先睡了。
蓝朝辞在园子里慢悠悠的走着,见四周无人,快速转身往东院去了。
东院僻静的角落里立着一座阁楼。
蓝朝辞一路走的有些犹豫,他知道父亲在这里安排了不少侍卫,他担心会在路上受到盘问。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今天他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到半个侍卫。
怎么回事?这些人都跑去偷懒了不成?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低低的催促声:“快着些,把她们抬进去。”
蓝朝辞迅速将身形隐在一颗树后,探头寻声望去。
只见阁楼外的地面上丢着数只麻袋,里面不知装了什么,蠕动不停,还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好像是装了什么活物。
蓝朝辞好奇继续偷窥。
几个大夫模样的人指挥着阁楼里打下手的小厮抬着麻袋进了阁楼。
蓝朝辞摸着下巴,难怪侍卫都不见了,可能他们是怕被人瞧见了吧?不过那袋子里倒底装了什么……还要避讳着别人。
他正想着,那帮人抬了麻袋全都进了阁楼。
蓝朝辞思忖片刻,悄悄靠了过去。
阁楼的门洞开着,蓝朝辞在门外听了会,没见里面有动静,于是轻手轻脚走进去。
阁楼内显得有些杂乱,到处都堆放着药材等物,那些人抬着东西全都去了地窖。
蓝朝辞还记得当初他得到的那些药丸是放在哪里的。
他见四下无人,于是悄悄走到靠墙的柜子边,打开柜门,查看一排排的药瓶。
就算没有银子,他也要弄到美人骨。
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再弄一味特别的东西带去让梅夫人过目,让她点评一番或许能得了她的赏识也说不定。
他这么想着,伸手从柜子里取出两只药瓶收进了怀里。
转身刚要走,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腿,吓的他险些大叫出声。
打着颤,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倒着一只麻袋,麻袋口不知怎么开了一半,从里面露出半张脸和一只手来。
蓝朝辞心中一惊。
麻袋里装着的分明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她只露出半张脸,他看不清她的全貌,不过单是看她抓着自己腿的手指,应该是个身形瘦小的女子。
那个女子一语不,只是紧紧用手揪着他的裤子不肯放手。
蓝朝辞急的要死,他拿了药就想快些离开这,没想到竟被这奇怪的女子缠住了。
他想甩开她的手,结果对方反而抓的更紧,看那样子好像至死也不打算放开似的。
蓝朝辞见身边的桌案上放着切药材的刀具,于是一把抓起刀子,露出凶狠的模样用刀子抵着对方的手,压低声音威胁道:“放手,不然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
女子真的放开了手,不过却是一把抓住了他手上的刀子。
蓝朝辞连忙松开手,任由那刀子落进了那个女子的手里。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头也不回的逃出门去。
一直跑回自己的院子,蓝朝辞才松了口气,回到房中先把他偷来的两瓶药找地方藏好。
这下心里总算是有了着落,想着等天亮了他再去见奇珍楼的梅夫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他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他被一阵铜锣声惊醒。
那是出现危险时府里侍卫召集的声音。
怎么回事,哪里有危险?
他猛地坐起来。
院外人影晃动,侍卫们跑来跑去,火把晃动。
蓝朝辞喊了着随身的小厮,“外面生了什么事?”
小厮也是才被惊醒,不解道,“好像是有人伤了府里的侍卫,走脱了,正在捉拿……啊!”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小厮的惨叫。
蓝朝辞吓的一哆嗦,又喊了小厮几声,外面却没了动静。
蓝朝辞有心想推门出去看看,可是又没那胆子。
正在犹豫,忽地房门被人撞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直奔着他就扑了过来。
蓝朝辞脑子里“唰……”的一片空白。
那人几乎将他扑倒在床上,身上所穿的衣裳沾满了血污的痕迹,那人的脸就在离他不足一指的距离。
是个女人!
头散乱着,露出半张脸来。
这张脸……
蓝朝辞险些惊叫出声。
这不就是刚才他在阁楼那边偷药时遇到的,被装在麻袋里的那个女人吗?她的身上到处都能看到被利器割伤的痕迹,有几处甚至透出里面的筋骨来,头中露出的另外半张脸血淋淋的,全都没了皮肤,那模样已经让人难以相信她居然还有呼吸
。
她半张着嘴,露出类似鱼般尖细的牙齿。
可怕!可怕!
蓝朝辞身子瘫软下去,只觉得连身上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不过那个女子没有向他咬下去,她似乎犹了,认真的辨认着他。
府里的侍卫们从外面冲进来。
蓝朝辞晕了过去,他所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那个女子疯狂冲入到侍卫中,血肉翻飞的景象……
慈州城,客栈。
苏白桐早上起来由慧香服侍着,跟凌宵天一起用了早饭。
凌宵天盯着她喝了药后陪她坐在窗边说话。
“那药以后还是停了吧。”苏白桐柔声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
“不行。”凌宵天扬了扬眉,“以前你是怎么说我的,你都忘了?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记得了。”
苏白桐暗暗叫苦,“不过是有些热,我心里有数。”
凌宵天上下打量着她,犹豫道,“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知道这病有些奇怪?”
苏白桐低头看着袖子上的勾花栏边,轻轻的“嗯……”了声。
她听见凌宵天深吸了口气。“不准生气。”她半嗔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