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大人到了……”
“有请。”凌宵天潇洒起身。
出了门,只见鬼面站在那里,浑身尽是萧杀之气。
“一会见机行事。”凌宵天不动声色的丢下句。
“属下明白。”
凌宵天脚步顿了顿,“真如果谈崩……无需手下留情。”
“是。”
凌宵天弹了弹衣角,信步往前去了。
鬼面紧跟在侧。
刚才凌宵天的话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他们今天无法将五城兵马司的人拉到他们这边,便留不得此人,到时要先下手为强。
看来京都之中,一番腥风血雨是免不了了。
五城兵马司一身便装进了院子,看到凌宵天也是一身富贾商人的打扮时不由得一愣,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上前拱手施礼:“见过绯王爷。”
“大人无需多礼,屋里请。”在这些臣子面前,凌宵天显得有些倨傲,不过鬼面知道这是必要的,身为皇子,必须要能威慑到他们这些臣子。
五城兵马司客套几句,随着凌宵天进了屋。
与五城兵马司大人同来的下属全都站在门外左侧,鬼面站在右侧。
屋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鬼面等人一动不动。
他不需要知道里面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他只关注凌宵天是否出暗号。
两人在屋里足足说了一个时辰的话,鬼面右手暗暗攥着剑柄,整只手几乎都要僵硬了。
终于,五城兵马司大人步履蹒跚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凌宵天仍是冷着张脸,负手站在门口,“本王就恕不远送了。”
“绯王爷请留步。”五城兵马司大人连连拱手。
鬼面送了他们出去,刚到门口便见步兵营统领穿着一身便衣下了马。
步兵营统领与五城兵马司大人在门口走了个照面,两人俱都是一愣。
鬼面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统领大人里面请。”
小小宅院里客来客往,幸好宅院这边地处偏僻,这要是在城中繁华的地段,只怕会惊煞众人,这里来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直到日头偏西,小院才重新恢复宁静。
鬼面在外面站了许久也不见屋里有动静,来到门口往里面瞥了眼,只见凌宵天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一动不动。
想到绯王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合眼,鬼面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他才退到外面,就有人急急来到他跟前低声道:“国师府那边来信了,要今晚接货。”
鬼面点了点头,那人退下去后他重新来到门口,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唤了句:“主子……”
凌宵天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些嘶哑,“什么事?”
“国师府来信了。”
“知道了,去准备吧。”
鬼面站在门口没动。
“还有什么事?”
“今晚由属下去便是了,主子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凌宵天挑了挑眉梢,“为何?”
“既然主子已经猜到国师府那边会用替身,自然无需您出面,属下带人去就是了。”
凌宵天沉默不语。
鬼面站在那里不肯走。
凌宵天坐在那里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突然站起身,“国师府那边就交给你了。”
“属下定不辱命。”
是夜,一辆马车在国师府门前停下。
几名商人打扮的男子下了车,进入国师府。
鬼面随身只带了四个人,谁也没有携带兵刃。
有人将他们带到前厅,鬼面他们几人面目全都做了伪装,一路行来倒也无事。
进了门,有侍卫挡在门口,对他们搜了身,然后只放了鬼面独自进去。
屋里挂着一副水晶帘子,帘子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道袍,绛红色的绸裤。
“东西呢。”
鬼面举起手里的木盒。
盒子底部藏着一把带毒的匕。
他只有一次机会,虽然对方很可能是国师的替身……
“打开。”帘子后的国师简短道。
鬼面无法,只好将盒子打开。
国师隔着帘子看了看,吩咐身后的侍卫,“收了,把钱给他。”
一名侍卫拿了满满一匣子银票,越过帘子来到鬼面身边。
鬼面没想到对方竟连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心中不由一动。
接了钱后他就再没机会出手了。
他口中称谢,一手端起装有骨香果的盒子,另一只手却向盒子底部摸去。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嚷到:“这是哪里走水了?”
“那方向……好像是宫里……”
“好大的火势!”
趁着屋里两名侍卫同时晃神的功夫,鬼面抽出匕一跃而起,身子直接穿过两名侍卫当中,撞进了帘子里,直奔国师心口……
皇宫。
守宫门的禁卫军但见数匹战马飞奔而至。
为一人,身着大红锦衣,锦衣上绣蟒龙腾空,烈烈红衣在火把的映照下绯艳绝伦。
有人认出他来,“绯……绯王殿下?”
守门禁军纷纷施礼。
绯王马至近前,将手一扬。
火光下,只见绯王手持一块玉佩,玉佩上结金珠,下系金色流苏。
“开宫门!”绯王连马也不下直接喝道,神色孤傲。
为禁卫军上前欲询问缘由,忽见绯王将玉佩转向他,玉佩上四个清晰的大字落入眼帘:如朕亲临。
“吾皇万岁万万岁!”禁卫军呼拉拉跪了一地。
“开门。”凌宵天傲慢道。
禁卫军不敢怠慢,将宫门打开。
凌宵天带着身后十几名侍卫纵马而入。
皇帝寝宫内。
贾公公小心翼翼的站在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要皇帝醒了,他就要马上进去服侍,这是他在宫里多年养成的习惯,只不过这些日子皇帝好像越的难以接近,就连他这个以前能说得上话的,现在也要注意着皇帝的
脸色。
寝宫里异常安静,就连个咳嗽的动静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名小内侍脚步匆匆的赶来,在贾公公耳边低语一阵。贾公公脸色骤变,转头向东边看过去,只见一股浓烟随风窜起,渐渐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