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担心他们又给我惹事,不过以前我就说过了,心被他们伤过一次后,就不会再疼了,现在不管他们怎么闹腾,我都不会生气。”
凌宵天的嘴被她的小手捂住,鼻子里尽是她手上香材淡淡的芬芳。
鬼使神差的,他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苏白桐忽觉手心一痒,忙把手抽回来。
凌宵天却像是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唇间轻轻吻着她的掌心。
细细痒痒的感觉让她全身都要缩起来似的。
“凌宵天!”她拼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凌宵天却顺势将她按到腿上,一手伸进了她的衣裳里。
她微微躲闪,耳边传来凌宵天的笑声:“桐桐,我的那只香囊应该扔了吧?”
想到那只避子用的香囊……苏白桐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涨满了,酸酸涩涩的。
凌宵天的眼晴里闪烁着柔光,潋滟的如同将要溢满的湖水,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一个吻刚落在颈边,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王爷,鬼面大人过来了。”
苏白桐急忙伸手去推他。
凌宵天身子却没有动,颓然的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门外丫鬟又通禀了一次。
凌宵天这才懊恼的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
看他这个样子,苏白桐忍不住露出微笑。
凌宵天捏了捏她的脸颊,“敢笑话本王,看晚上本王怎么收拾你。”
放开她,凌宵天稍稍整了整衣裳,出门去了。
慧香趁机进来询问晚饭摆在哪里。
苏白桐刚才被凌宵天一通戏弄,脸色这会还带着绯红,倒把慧香看得不好意思了。
苏白桐让慧香把晚饭摆在外屋。
饭菜刚上齐凌宵天就回来了。
“墨云峰来信了,他已经到了京都。”凌宵天净了手后回来坐下,接了苏白桐递过去的筷子。
“一路上还好吧。”苏白桐问。
凌宵天点头,“他随身带着几个亲信,都是靠得住的,路上很顺利。”
两人坐下吃饭,晚后慧香送来了水果,两人挪到了里屋的大炕上歇息,外面丫鬟收拾桌子。
苏白桐手里的书才看了两页,鬼面又到院里来了。
凌宵天披了衣裳出去,这一次直到院里快落了锁他才回来。
“明天我要出趟门。”凌宵天回来道。
“去哪?”苏白桐隐约觉出事情绝非字面上那么简单。
凌宵天看着她思忖片刻,忽地露出灿烂的微笑:“桐桐莫非是舍不得我?”
苏白桐顿时语噎。
她想问的明明不是这个问题。
凌宵天却好像认定了她是舍不得他似的,扑到她身上一通乱亲。
没一会儿功夫,衣裳也乱了,头也散了。
凌宵天的笑容就像荡开涟漪的湖面,“桐桐,咱们要个孩子吧。”
他伸手从腰间将那只香囊扯下来,丢到了炕底下。
“要是生个女孩子……就让她跟你学制香,要是生了男孩子,我就教他武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炕烧的太热,苏白桐只觉面颊滚烫的好像要烧起来。
凌宵天两手撑在她的身侧,桃花美目愈明亮,仪态风流中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柔情。
“……桐桐。”
散乱的衣裳被扯向两边,当他的身体落下来的时候,灼热的皮肤与她贴在一处,带着冷梅香丸的气味。
苏白桐下意识的伸手抵在他的胸口。
凌宵天低下头来,用嘴唇寻到了她的手指,轻轻咬在齿间。
细微的痛楚夹杂着微痒从手指上一直传递到心底。
屋里的灯不知什么灭了,苏白桐忽觉身子一轻,凌宵天向她的身子底下塞进了个枕头。
苏白桐愣了愣。
这样的姿势……
凌宵天贴到她的耳边,“桐桐且安心,要是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反正我们多来几回,总会有一次成的。”
这家伙,都在说些什么啊!
屋里回荡着凌宵天的笑声,就像她亲手酿制的桂花佳酿,无形间竟让她醉了,就连整颗心都跟着飘忽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他的微笑,艳丽绝伦……
醒来的时候,凌宵天已不在身边。
苏白桐看了看窗外,外面天色才蒙蒙亮。
于是她唤了外屋夜值的丫鬟,问:“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半个时辰了。”丫鬟道,“王爷说让您多睡会,所以就没叫醒您。”
苏白桐重新躺了回去,不过却是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再也睡不着了。
与此同时,京都的客栈内。
身为武将出身的墨云峰早就习惯了这个时辰起床,原本他可以带着手下去驿站,可是他们提前了一天到达京都,所以他想趁机打听下最近宫里的情形。
他带着手下离了客栈,在街边的小摊上随便吃了些早饭。
一旁的桌上几个食客正埋头吃着饭,一边窃窃私语。
“听说皇帝昨儿杀了一名兵部主事。”
墨云峰眉头不由得一跳,兵部一共就四位主事,岂是说杀就杀的。
“前日礼部几个官员从进宫后便没有回来,他们的家眷已经开始准备白绫跟麻衣了呢。”
“啧啧……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嘘……小点声,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怕什么,皇上在宫里,咱们在这说话又没人听见……等他杀光了那些朝臣后看他还能杀谁……”
“只怕国家要乱了……”
“听说南边闹了灾荒,好多灾民都开始北上逃荒了。”
墨云峰坐在那里听着,拳头却越攥越紧。
他身为武将,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定国安邦,效忠君王,可是眼下国中灾情未定,皇上竟还频频出兵齐国……这实在是军家的大忌。
内忧外患,长此以往,国家必乱!
墨云峰心里乱糟糟的,他原本还想着这次进宫时向皇帝进言,请求撤回攻打齐军的军队,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文死谏,武死战,皇帝若不同意收兵,他便只能战死杀场,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