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可是脊背却是挺得笔直,“苏大人,这边请吧。”
苏明堂前脚刚出门,后面鬼面就进了屋。
“都查到了什么?”凌宵天问。
之前他得到的消息是苏明堂带了家眷南下,可是怎么一转眼就跑到他们这边来了。“南边今年闹了旱灾,庄稼欠收,不少灾民都开始北上,苏府的马车在半路遭了灾民哄抢,损失了好几辆马车,苏大人的兄长也因着这次灾民暴动不幸被牵连在内,被宫里
降旨问罪……”
看来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鬼面犹豫道:“王爷,要不要属下派人盯着他们些。”
凌宵天点了点头,“也好,你派两个人盯着就行,不要让王妃知道。”
安排完了苏府的事,凌宵天问起国师的消息来。
“听说国师这次派来了不少人,扮做商队的模样,要去北番寻一味奇药。”鬼面道,“最近往济临城这边来往的商队没有多少,每支商队属下都派了人暗中盯梢。”
“可有什么现?”凌宵天问。
鬼面无奈摇头。
要想前往北番,必须要通过他们济临城,不管国师这次是打了什么主意,他都不会让这些人靠近城池半步。
“既然他们不肯露出尾巴,那就逼他们先动手好了。”凌宵天压低声音,“你挑些人,扮做劫匪,对那几支商队试探一番再说。”
鬼面马上便明白了凌宵天的意图,当即领命。
苏明堂那边拿了钱回了宅子。
苏灵涓、苏汐若还有苏元澈早就急急的等在那里。
因着路上遇了灾民,他们手里值钱的物件几乎全都被抢光了,还差点丢了小命,直到现在他们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苏元澈见父亲回来了忙迎上去,“父亲可曾见到姐姐了?”
苏明堂嘴角抖了抖,听到六岁的儿子叫的那声“姐姐……”,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初苏白桐要是从他们苏府抬出去嫁人的,那该多好,现在来投奔也不会觉得自羞面愧。
“王爷给了些银子铺贴家用。”苏明堂道,“等明天先给你们祖父请个大夫来,你们少什么也都去置办些,马上就要过年了,该添的就添置吧。”
苏灵涓跟苏汐若都是已经是嫁过人了,算是寡居,本不应穿得太过艳丽。
可是她们的年纪都不大,总免不了心思蠢蠢欲动,所以得了钱后晚上悄悄商议要去买些好看的衣裳料子跟饰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就带了她们的贴身丫鬟去了城里的铺子。
她们先是选了些布料后又去挑了饰,最后想要买些香粉时有人告诉她们说石三公子的香料铺子里有卖奇珍楼的香料。
苏灵涓跟苏汐若两人便一路打听着寻到了店里。
店里的伙计招呼她们挑选香粉时,门外来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妇人打扮,身上的衣裙全都是上好的料子。
店里的伙计急忙上前招呼:“夫人来了,快楼上请。”
那名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上楼去了。
苏汐若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女子的背影,问伙计道:“你们楼上还有买香粉的?”
伙计笑道:“两位夫人可是外地来的?”
苏汐若点头。
“她是我们公子的正室夫人,楼上只做休息之用。”
在路上打听石三公子的铺子时,她们便听说如今济临城里生意最好的铺子就是石三公子的店,而且他还可能坐上西北第一大商户的交椅。
苏汐若不禁有些诧异,那么有钱的石三公子,为何他的正室夫人长相普普通通,看她行走做派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两人买了香粉出来苏灵涓道:“许是那位石三公子生的奇丑无比,没人想嫁他吧?”
苏汐若撇嘴,“就算生的再丑,只要有钱,怎么可能娶不到美人。”
苏灵涓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刚一转身没想到对面正好过来一人,她一头便撞在了那人的怀里,刚买的香粉掉在了地上,盒子打开了,香粉撒了一地。
“你……”苏灵涓心疼的要命,她刚要冲那人脾气,忽见对方弯腰从地上拾起散开的香粉盒子。
“姑娘莫急,刚才都是我的不是,我赔你一盒便是。”说着他吩咐身边的随从,进了香粉铺子,不一会功夫就拿出了一盒新的香粉交到苏灵涓手上。
那人向她们歉意的拱了拱手,转身也进了香料铺子。
苏汐若意外道,“那人是谁,出手倒是好大方。”
这时路边有行人随口道:“你们连他都不认识?他可是我们济临城的红人,石三公子,石玉君。”
苏汐若与苏灵涓回了苏府,听着丫鬟们打听来的消息。
“石三公子年纪轻轻,身边却只有一位正室夫人宋小宛……而且那位夫人以前还是丫鬟出身。”
“丫鬟?”苏汐若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是,奴婢还打听到小宛夫人是宋府的义女,宋府因为犯了案子,全都被绯王流放和卖了,只有这位夫人没有被牵连在内……”
苏灵涓不可思议的摇头,“真想不出,那样的女子也能成为正室夫人。”
苏汐若忍不住笑起来,“西北这边果然是民风开放,像她这样的都能嫁给济临城最有钱的红人,我们一定也可以。”
苏灵涓惊道:“你在说什么……”
苏汐若神秘一笑,“你难道一辈子就想这么过吗?”
苏灵涓不禁愕然。
当初嫁给那个痴傻的小侯爷实是无奈之举,谁不想能嫁个贴心的夫君,可是她们已经嫁过人的,算是寡妇,怎么可能找到好人家。
苏灵涓胡思乱想,苏汐若却笑嘻嘻的,好像想到了什么,喜滋滋的。
就在这时,外面丫鬟进来道:“老爷来了。”
苏汐若跟苏灵涓忙站起身。
苏明堂这时走进院子,两人出来行礼。
“不知父亲有何事?”苏汐若问。“今天我给你们祖父去寻了个大夫来,说是很难再调理好了……”苏明堂神色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