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骨销魂,仙舟狂乱,想要不出声音还真是有些困难。
苏白桐拂开他的手,忙不迭的去了屏风后面更衣。
凌宵天瞥见她脸颊上逸出的红云,笑容更盛。
苏白桐换好衣裳出来,便服侍着凌宵天上了床,继续装起了病王爷。
她叫了下人进来将屋子收拾了,然后又请周院使来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
周院使替凌宵天诊了脉后不禁惊道:“不知王妃用的是何用药方,能否让微臣一观?”
苏白桐让慧香取来一本册子,道:“方子可给让你看,但是却不能带出这绯王府。”
周院使大喜过望,双手接过那本册子,竟喜的双手颤抖。
册子并不厚,可是里面写满了各种方子,并不拘泥于形式,有的方子需要外服,有的则是熏蒸,还有的则要泡浴……所有的方子都是周院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周院使越看这些方子越是心惊。
别说这一本,就是从这里面单拿出一个方子来,就足以扬名。
“周院使若是想看便带回屋看吧,天晚了,王爷要歇息了。”苏白桐道。
“王……王妃,您……您就不怕我回去了偷偷把这方子抄了去……”周院使不可置信的问。
苏白桐淡淡一笑,“既然我能让你看便是相信你的人品。”
周院使突然郑重的将那本册子收好,向她一躬到底,口称:“周某拜见师傅。”
苏白桐愣了愣,就连屋里伺候的慧香都被惊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周院使正色道,“习得一技便为终身恩师,王妃今日赐周某良方无数,周某无以为报,还请王妃再受周某一拜。”
苏白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又受了周院使一礼。
周院使这才带了书册匆匆出了门。
慧香偷笑,“看来这位周院使今晚要睡不着了。”
“何止今晚。”苏白桐淡淡道,“从明天开始,你每日让人送饭去西跨院,莫要饿着了周院使。”
慧香嘻笑的应了。
好不容易都安顿下来,慧香将屋里的灯熄了,只在床头留了一盏琉璃宫灯后便退了出去。
苏白桐伸手替凌宵天掖了掖被角,不想手却被人拉住了。
她吓了一跳,“我以为你睡了。”
凌宵天笑的像朵花似的,“在等你呢,你没上来我怎么能一个人睡?”
皇陵里有多寂寞,她是知道的,那是一种死寂,没有白天没有黑夜。
幸好,他还是出来了。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其实凌宵天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孤单,不过在他脸上,人们看到的始终都是他的微笑。
只有她知道,那个曾经最盼望能得到母妃疼爱的孩子,最终也没能得到一个拥抱。
她伸出手抚上了凌宵天的脸。
“以后,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床头的宫灯熄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凌宵天清楚的听见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所出的声响。
紧接着,熟悉的香软紧挨着他躺了下来,将他搂进了怀里。
柔软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就像他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幻想中的母亲的温暖。
“桐桐。”他唤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嗯……”就算是地狱黄泉,她也会陪在他身边。
凌宵天将脸埋进了她的怀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若是没有她,他绝对走不出嫦昭死亡的阴影。
能与她在一起,真好,能有人爱自己,真好。
皇宫。
没用两日,贤王暗中唆使皇陵守卫向绯王投毒一事便吵的朝中尽人皆知,不过大家全都碍着皇帝那阴沉的脸色,谁也不敢主动提及。
皇帝把贤王幽禁在了宫里,不管任何人替贤王说情,全都被他打了。
除去每日早朝,皇帝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盘龙殿,要不就是去炼丹房。
国师最近频繁出入宫中,而且宫中有流言称国师终于练出了能使人长生的丹药,以至于皇帝因此而着迷,把贤王之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贤王在宫里一关便是一个月,就连皇后都束手无策。
不过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绯王竟大难不死,不然贤王的身上怕是又要背负了嗜弟的罪名。
回宫的周院使称,他与王妃研制出了一个新方子,无意中解了绯王身上的毒。
皇帝因此而龙颜大悦,重赏了周院使,又让贾公公给绯王府送去了大批赏赐。
一时间宫里各方势力重新抬头,以往被贤王压制的其他几位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不过太子之位如今仍在大皇子凌万彦的手中,可是他已经变的疯疯癫癫,宫里的太医都看遍了,没一个能把他治好的。
寻不到麒麟角,太子也只能这么疯着,所以人们都私下议论,皇帝是否会将太子废除,另传他人。
凌清烨在疏仪宫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语不,待送信之人走后,将殿内所有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宫中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疏仪宫外,听着里面不断响起的声音,没一个人进去阻拦。
就连在这宫里伺候的内侍跟宫女也全都眼睛看着地面,一个个就像是毫无生命的摆件相仿。
贤王凌清烨一连砸了半个时辰,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坦然地看着宫女内侍进来将所有的一切收拾干净,然后换上新的摆设。
泄一番过后,原来的那个冷静的贤王又重新回来了。
他怎么可能失败!
凌清烨唇边掠过一丝冷笑,他不过是一时大意,光想着对付凌宵天,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可怕。
下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宁妃宫中。
宁妃坐在殿中眉头紧锁,在她对面站着一位朝臣,正说着劝慰的话。
“娘娘,眼下时机正好,您不能再犹豫了。”
宁妃再次皱眉,她也知现在正是好时机,可是最近十一殿下的病却越的严重了。“娘娘不会是忘记了当初生十一殿下时的天预了吧?”朝臣急道。